第八百七十二章 不要輕易喝醉
「乾杯!!」
清脆的杯皿撞擊聲響起。
雕花砌玉的木質廂房內,大大的圓桌圍繞一圈坐了幾個人。
個個都是俊男美女,氣質不凡。
寧清秋白皙的臉頰在燈光映照下宛若明珠生暈,因為喝了靈酒的緣故,酒氣熏繞之下頰飛輕紅,格外的活色生香。
她站立起身,音若潺潺流水叮咚作響:「今天高興,咱們不醉不歸!來,我敬大家一杯!」
明遠幾乎是無奈扶額,調笑道:「你完全是借著敬酒的借口,故意趁機多喝一點兒吧?我說清秋你也收斂著點,都喝了兩壺了。」
眼神微微飄向一邊靜坐不動,端做如山的cos雕塑般的男人,他只是微微囑著笑意,眼一眨不眨的看著寧清秋「借酒發瘋」,裝瘋賣傻的就是要多喝點,她哪裡有這麼高興?不過就是為了七夜一句不限制她的喝酒敞開了而已。
只是她醉醺醺的到時候吃虧怎麼辦?修士對於靈酒的抗性,和凡人和烈酒也差不離,真的要是喝多了,完全就是任人擺布啊。
七夜的人品他雖然信任,但是一個男人面對自己心愛的女人,還是在對方完全喝醉了的狀態下……真能忍得住?
面對寧清秋,七夜的原則都是要大打折扣的。
作為朋友,明遠覺得自己還是有義務拯救寧清秋一下的。
清秋訕訕的放下酒杯,看明遠一臉不贊同樣兒,便是清咳一聲:「咳,哪裡有這麼誇張,我雖然不是什麼千杯不醉,但是……再來兩壺也是不會倒的!」
她幾乎是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樣兒。
明遠無奈嘴角抽了抽,他怎麼覺得,敢這麼說大話誇張的模樣,就不太像是平日里的她?該不會是這會兒已然是有些醉了吧?
七夜十指交叉,骨節分明潔白如玉,慵懶輕笑道:「她既然高興,就讓她喝,畢竟我們家姑娘今日可是問鼎了潛龍寶座,確實是值得慶祝。」
說著便是把酒杯重新賽回了寧清秋的手上。
把人幾乎是要感動得眼淚汪汪。
七夜這傢伙,果然是對她很好很好啊。
她以後.……也要對他好一點兒!
看她那感激涕零的樣兒,明遠暗自唾了一句醉鬼狗腿樣兒,沒奈何不說話了,七夜都是這麼說了,他要是再指手畫腳的,可不是兩面不討好?
算了吧,兩個人自己玩兒去吧。
綿羊遇上狼,活該被囫圇吞了!
陸長生一襲白衣,清冷如月,靠著窗前坐著,一言不發,看著那邊柔情蜜意的相處,簡直是凌遲般的折磨,要用蘇紅衣的話說,他就是完全給自己找罪受,既然改變不了,何必非要執著?實在是除去不了心中情愛,那便是敬而遠之,眼不見心不煩嘛!
但是陸長生偏是不走尋常路,非要杵在這兒膈應自己,也是沒誰了。
蘇紅衣說過他幾次,見他死不悔改,便是懶得再提。
酸甜苦辣,冷暖自知罷了。
陸長生要百鍊成鋼,他也管不了。
只是……自己怎麼這般眼瞎,非要和一個固執到死的傻蛋成為朋友?
看來他蘇紅衣的眼光也不怎麼好。
嘖!
玄女在一邊先是被秀恩愛的兩個人辣眼睛一番,轉而又看到蘇紅衣在那邊長吁短嘆的,很是無語。
陸長生心情不好可想而知所以人家在那邊凄凄慘慘戚戚冷冷清清的也不足為奇,她認識他以來,陸長生基本上都是這副憂鬱清冷風,都習慣了,但是蘇紅衣這個囂張跋扈傲慢得讓人恨得牙痒痒的王八蛋,竟然在這裡一臉苦相,還真是讓人看著彆扭啊。
有的人思考,帶來的是發人深省,蘇紅衣一臉沉思.……咳咳,只會讓人發笑。
不知道是不是收到了鳳凰玄女的嘲諷光波,蘇紅衣當即和人對上了視線,和那似嘲諷似冷漠的視線對上,便是瞬間把陸長生那些情情愛愛放到了一邊,完全是被點燃了。
怒氣值爆棚。
能夠這般輕易的讓他生氣的人,鳳凰玄女首屈一指無人能出其右,可他偏奈何不了她,因為玄女融合了冰鳳精血的緣故,甚至是還隱約被壓了一頭。
他怎麼可能不憋氣?
但是憋著憋著就會成忍者神龜了,所以蘇紅衣冷冷一哼,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潛龍榜告一段落,風雲榜爭奪馬上就要開始,玄女你可要悠著點不然一不小心就像是今日的懸空山小怪物一般被人從『神座』上面拉下來,那可就不好看了,只會貽笑大方啊!到時候失了名次是小,丟了你們崑崙瑤池的臉面名聲,便是大大的不妙啊!」
蘇紅衣這番話說得是抑揚頓挫,語氣轉折都是唱作俱佳,簡直是氣死人不償命。
玄女眼中射出刀子直直的往蘇紅衣心口戳,恨不得立馬開戰讓他看看誰更厲害。
要把她從排名榜上拉下來?他還差得遠呢!
「.……沒想到有修羅之名的殺人狂魔,也不過是個逞口舌之快的狂悖之徒罷了。」
比起蘇紅衣長篇大論,玄女走的是精簡路線,但是嘲諷值都是擺在那裡,蘇紅衣果然是怒髮衝冠。
兩個人身周靈氣都是凝滯了,房間已然開始微微震動起來,像是下一刻就要四分五裂一般。
旁邊的韓越和雲祺簡直是恨不得自己就此消失,怎麼這般倒霉?早知道就不該來參加所謂的慶祝宴,這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們這些被殃及的池魚真的很可憐好不好。
大家有話好好說不行嘛!啊!
不過他們也就在心裡咆哮一下,要說真的說出來那豈不是嫌命長了,人,還是要有自知之明,他們從來不敢把自己看到太高,實則要不是寧清秋那古怪的「修士一家親不分修為高低只要是投緣就好」的觀念,他們也沒有資格和這些大人物們共聚一堂還成為了「朋友」。
韓越和雲祺控制不住的全身僵硬,牙齒咯咯發抖。
寧清秋已然是有些醉了,又有七夜護著,任何氣流到了他這裡便是消彌掉了,她壓根沒感覺,陸長生還在一邊遺世而獨立,也是沒有出手的慾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場面頓時有些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