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七章 煉獄黃泉
說時遲,那時快!
兩劍交接,瞬間便是掀起了恐怖的風暴。
黃泉魔劍下方應該也是用來禁錮它的熔岩火池,無盡岩漿倒拔衝天,宛若無數的火龍猙獰咆哮。
它們有著數十丈高,帶著滾滾烈焰,和無比高溫,扭曲了周圍一切事物。
空間撕裂,靈氣怒吼。
天地都是顛倒了,塌陷了。
陸長生和寧清秋抽身飛快倒退。
相比起這恐怖的熔岩,其實他們第一時間感應到的,是無盡的光芒。
刺眼、堂皇、明亮到了極致。
亮到瞬間,一個金丹修士都是瞬間閉眼,刺痛無比的感覺讓寧清秋瞬間生理性的流淚了。
陸長生也好不到哪裡去,他也感到極為不適,但是怎麼也是元嬰期的大修士,堂堂風雲第三,和黃泉魔劍、岐江神劍硬鋼都是有輸有贏的大高手,也不至於觀戰就是傷了自己。
只是神劍魔劍交接,乃是你死我活,一交接就是極致爆發,他一時躲閃不及,便是也受到了刺激。
但是陸長生反應極快,他幾乎是光亮暴起的瞬間,便是抬手去捂住寧清秋的眼睛。
這個光亮,可不是簡單的亮,而是一種法則衝擊碰撞的光輝,帶來的殺傷性,也是可畏可怖的,簡直是讓人嘆為觀止。
只是光速傳播何等快速?
他再怎麼反應迅速,也是力有未逮。
所以寧清秋的淚,滴落在了他的手指上。
這一瞬間,連帶著他的心尖,都是顫了顫。
心中,有著無盡的暴怒。
但是說出口的話,卻是輕聲細語。
「別看。」
這個時候,爆炸的恐怖聲浪,才是在他們的耳邊響起。
簡直是震耳欲聾。
這完全是真正的速度太快,導致聽覺反應跟不上。
寧清秋頓了頓,卻是抬起自己白皙如玉的手掌,相比起陸長生來說,纖細許多,卻帶著堅定執著的力量,將他的手,從自己的眼前,撤離開。
「不,我要看。」
「神劍與魔劍的劍道之爭,對我來說,簡直是潑天富貴天上掉餡餅一樣的機遇,這個機會我若是不抓住,何談劍道至高?有何臉面稱自己為劍道捨生忘死?更不配做一個劍修!」
「今日,便是廢了這雙眼睛,我也要親眼見證這一場宿命之戰!」
擲地有聲,斬釘截鐵。
誰也不能動搖她的意志。
陸長生心神震動。
卻怎麼也抬不起自己的手,也說不出勸誡的話。
他從來知道,這個姑娘多麼驕傲而堅韌。
對於劍道的追求,她從來不會輸給任何人。
他沒有立場和資格,去阻止她的向道之心。
九死不悔,雖千萬人,吾獨往矣!
只是心中,長長的,嘆了口氣。
沒辦法了,由她去吧。
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我不攔你。只是.……在我面前說什麼不要這雙眼睛的傻話?真當我陸長生醫道是白修的?!」
寧清秋笑笑,摸了摸鼻子道:「知道陸神醫厲害,我這不是誇張一下表露決心嘛,哪裡真的就不要眼睛了?這壯麗河山,世間奇景,我可是沒有看夠來著!」
她話語里,儘是洒脫。
眼睛卻還是一眨不眨的盯著雙劍交戰之處。
兩個人這個時候倒是挺有默契的完全忘了陸長生聞名九州的不只是他的醫術通神,還有就是他那讓人無語的古怪規矩。
不過這倒是沒什麼,在她的面前,此人一向是沒有底線原則。
天香玉露丸都是當糖豆似的給她吃了,還分文不取主動掏出,就不要在乎面對他人存在的治療規矩了……
雖然來到雲荒九州非她所願,但是寧清秋從成為一個修士,握上劍后就從沒有打算墮了劍修的名頭!
她是劍修,精於劍、誠於劍,極於劍。
面對著這樣的劍道方面的月圓之夜紫禁城絕巔之戰一般的存在,怎麼能夠忍受自己不當一個最好的觀眾?
每一個細節,她都不可能放過。
即便是雙眼通紅,身上的皮膚也是感覺灼熱皸裂邊緣,她也不打算後退了。
話說這個時候要是有個錄影儀在這裡就好了。
不單單是自己近距離的觀看直播,還要之後有時間了就可以拿出來回味一番,即便是比不上今日,也是必定有著不小的受益的。
丫丫這個時候倒是體貼極了,直接從太陰靈犀裡面尋摸出了一個留影石,這樣的驚世大戰,怎麼可以不留影記錄?
寧清秋和陸長生出行匆忙,身上沒有存貨沒關係,她有啊!
而且——
不論是神劍中的劍靈姐姐到底是神志清醒不清醒,再怎麼說這柄神劍,現在也是由她操控,竟然能夠和黃泉魔劍這樣凶名赫赫的成名已久的魔劍拼殺,還微微佔了上風,怎麼也是值得慶祝的事兒。
再說了,就算劍靈姐姐已然是半瘋癲狀態,想必和黃泉魔劍比起來,對他們的態度也要好得多吧?
道義和私情上面來說,都是希望岐江神劍取得勝利的。
不然的話,若是黃泉魔劍最後滅了神劍,那麼他們的下場,可不會好到哪裡去?
見過黃泉魔劍的修士,除了當年它的主人一代魔頭,殺了魔頭鎮壓魔劍的萬劍宗宗主和打造它的煉器大宗師岐江上人,其他的人都是真的赴了黃泉.……
寧清秋自然希望自己和陸長生乃是例外。
她還沒活過!
再說了,岐江神劍乃是岐江嘔心瀝血打造出來專門用來摧毀黃泉的,再怎麼,也是有著幾分克制的本事在吧?所以他們的信心還是很足的。
黃泉魔劍被動反擊,但是它后發制人,也是凶威恐怖,殺氣浩瀚。
劍下亡魂,實在是數也數不清。
關鍵是殺的修士越多,這柄凶魔之劍越發的恐怖厲害,所以積累到如今,又有地獄岩漿日日封閉淬鍊,它和岐江神劍的勝負,倒是一時難料。
「也不知道是哪個殺千刀的,竟然把黃泉魔劍封印在這裡?這不是和岐江神劍異曲同工了嗎?既是封印,可也是磨鍊滋養啊……當真是愚不可及的蠢貨……」
寧清秋很是無語。
她本是自言自語,陸長生的聲音卻是冷冷響起。
「除了岐江,還有誰會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