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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二章 愛不是放肆,而是克制

  寧清秋沒忍住,笑了:「.……看來還真的是不打不相識,雖然說你們和天刀還沒有見過面,但是香火情也是有一份兒了,這就是緣分啊。」


  陸長生差點沒有繃住自己高貴冷艷的表情。


  他心裡轉著一個念頭,這個時候把蘇紅衣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惹事精麻煩鬼掐死還來不來得及?


  他到底是在幸災樂禍個什麼!

  難道說他就覺得被人認錯成天刀藏鋒很光榮?!


  不得不說,寧清秋的話可謂是給陸長生心裡扎了一根刺。


  都還沒有和天刀見過面,陸長生已經是在心裡深刻的留下了這個人的印象。


  以前即便是人人都說是他相當於是被天刀壓了一頭,陸長生都是沒有任何的感覺。


  他從未想過要爭奪什麼排名,而且自己是個醫修,和刀修比什麼戰鬥力?


  再說了,陸長生也沒有認為自己會輸給任何人。


  這是任何一個攀登高峰並且心中還有著宏偉藍圖的修士都該有的自信。


  陸長生自然也一樣。


  但是這個時候,證明自己的心態卻是前所未有的強烈。


  若是見到天刀,說不定要戰鬥一場,看看天機閣的排名到底如何吧!

  若是武鬥影響太大太折騰,「文斗」也不是不行。


  就看看誰可以先抓到那個半魔和無生道的餘孽吧!

  陸長生已經決定跑一趟幽州天機閣分部,也去接以接懲惡揚善令了。


  戰鬥的第一槍,已經打響!
……

  都出門老遠,還能隱約聽到蘇紅衣的笑聲。


  寧清秋和明遠都是滿頭黑線。


  他們又不是眼瞎,自然能夠看出蘇紅衣是在故意煽風點火。


  搞事情啊這是。


  只是他們也是沒有勸什麼。


  陸長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既然決定要接懲惡揚善令,去追殺邊凜和無生餘孽,作為朋友,他們只要支持就夠了。


  本來嘛,對付魔界的事兒,就是九州修士共同的責任。


  他們自己本來是有留著力氣應對之後誅魔谷的事,但是現在既然是有強力的外援到了,那麼為什麼不物盡其用?


  既然陸長生自己也有這個維護世界和平的心愿和實力,那麼他們自然是鼓掌加油而不是橫加阻攔.……

  說這些都是空泛的,實際上陸長生也不是這麼一撩撥就上火的人,他對於被錯認的事兒和蘇紅衣一樣有點不爽,但是還不至於這麼就記恨上了,還沒有那麼拉低格調。


  沒看到蘇紅衣一個不爽之後,都是已經調整好心情甚至是可以給陸長生挖坑了?

  所以陸長生自然是不可能心境上輸給蘇紅衣的。


  他惱怒有幾分,但是情緒激烈卻是絕不可能的。


  明遠更加傾向於他是想要為寧清秋斬除後患,邊凜和無生餘孽和他們的仇恨已經是結下,一方死絕另一方才能徹底的安全,陸長生顯然是不想留著這麼些對著寧清秋心懷恨意的人全須全尾的活著,在陰暗處策劃著要傷害她的事。


  與其千防萬防,不如一開始就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但是這麼提出來,就太主動了,陸長生也是需要一個借口和理由罷了。


  至於說說不說得過去,那就是次要的,只要是有那麼個意思就行。


  於是陸長生便就著蘇紅衣的話,順水推舟,定下了一個「文斗」的方案。


  其實本質上就是想要去殺掉邊凜和無生道的魔修罷了。


  這個道理,他們人人都知道,只有寧清秋還有點模糊弄不清楚罷了。


  只是他們都是沒有打算提醒她告訴她。


  陸長生自有驕傲,要是真的是這麼毫不遮掩,他也不需要借口了,直說便罷。


  但是寧清秋已經是有了七夜了。


  護花使者有人擔當,那麼只能是在朋友的範圍裡面做事,不能明目張胆的觸犯邊緣原則,不然的話,很容易被驅逐出線的。


  這份心思,這份苦心孤詣,旁觀的人很清楚,不知道的人,只不過是因為身在局中罷了。


  或者說,難得糊塗,不願明白。


  明遠為了寧清秋好,自然不會說破,不然這丫頭知道這麼多,必然會十分糾結,倒是不會因為這個就動搖和七夜的感情,只是虧欠人家的感情債,當真是十分為難的一件事,更何況這個對象還有著救命之恩,那麼處理起來更是重重不得,輕更是不能輕。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裝傻。


  明遠再怎麼說,都是站在寧清秋這一邊,所以即便是可惜陸長生這一番痴心,卻也不會幫著他挖七夜的牆角。


  不說先來後到也是七夜有優勢,他最大的本事,就是讓寧清秋對他動了心。


  那麼勝負已經是很明顯了。


  只希望陸長生可以慢慢放下吧。


  明遠是真的欣賞他這個人。


  寧清秋還在小聲的嘀咕:「陸長生今日怎麼這麼大的氣性.……還有蘇紅衣,若不是他煽風點火不怕事大,怎麼會有這麼多事?他真的是一天閑得慌……」


  明遠果斷的點頭,踩了蘇紅衣一腳:「沒錯。他就是喜歡做些沒意義的事兒,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寧清秋尷尬的清咳了一聲,擺擺手道:「.……你這也太誇張了……」


  要是被蘇紅衣聽到明遠這麼說他,不得放下所謂的元嬰修士的驕傲,親自下場教訓明遠?


  到時候就不好收場了。


  該有的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


  陸長生和蘇紅衣已經是走到了廊檐的拐角處。


  他眼神清冷,睫毛烏黑,暗沉沉的,白皙如玉的臉上,一片清冷淡漠,全然沒有了之前的凜然怒意和銳利。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以後就不要自作主張了,我不需要你這樣的幫忙。」


  他自然是看懂了蘇紅衣的意思,這一次也是順水推舟,但是這並不意味認可這樣的方式。


  特別是蘇紅衣說話做事有點生冷不忌,陸長生覺得要是這麼繼續不管不顧下去,萬一哪天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兒來,他就要後悔不及了。


  蘇紅衣有些嘲諷的說道:「你對著她的事這麼畏首畏尾,根本就沒有任何可能讓她看到你的好你的心意。何必藏著掖著?也不是見不得人。」


  陸長生沒說話,沉默了一會兒只是說道:「.……你不懂。總之,不要做多餘的事,也許等到哪一天你喜歡上一個人,才能明白愛不是放肆,而是小心翼翼的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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