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不計較未來
所以小小，我想你之所以會愛上顧天祁，一也是因為他是你在黑暗中行走時，能看到的唯一的光。
幾步跑到他身邊，楚音音伸出手一把抱住了他：“真是的，再早點來嘛。”
林曉將她緊緊抱住，笑容在唇邊綻放：“現在來的也不算晚吧，這一來，我可就沒有走的打算了。”
小小，我在想到底什麽是愛情呢？
或許不過是飛蛾循著光行走。
一直走向前去，走向那光，即使迎麵而來的是一場盛大的毀滅與死亡，也無法放棄。
杜小小一路衝了出去，在醫院的後院，氣喘籲籲的四下尋找，在某處路燈下，杜小小看到了站在那裏的顧天祁。
已經是夜裏十二點多了，隻有路燈照耀著這裏，他站在路燈下，西裝筆挺，微微低頭，像香港電影裏的宣傳片一樣，染上神秘的色彩。
杜小小呼吸再呼吸，努力的平複自己的情緒，放慢腳步一步步走向顧天祁。
顧天祁聽到了不太重的腳步聲，側目看到她，桃花眸向上挑動了一下。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見我。”顧天祁開口，還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杜小小吸了一口氣，眨了下水眸問道：“訂婚典禮呢，怎麽回事，你不是很著急著去嗎？”
“那是演技，我一開始就沒打算要定什麽婚，對那個女人更是沒興趣，怎麽了，你聽到我那麽說，傷心了嗎？”顧天祁開口，一步步走向杜小小，杜小小退了幾步，別開臉不看他：“少、少自以為是。”
顧天祁戲謔的笑：“怎麽會是自以為是，你明明很耿耿於懷。”
為了阻止顧天祁的步步緊逼，杜小小抬起手按住了他的胸膛尷尬道：“那些傷也是演戲了？”
“是。”顧天祁點頭，低頭看她推在自己身上的手，視線向下掃的時候，顧天祁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她套在手上的鉑金戒指。
顧天祁英俊的麵容冷了下來，伸出手握住他的手，顧天祁麵無表情的開口：“裝飾的嗎？”
杜小小手被捏的有些疼，但還是搖頭道：“不是，是我和楚天南訂婚的戒指。”
“你說什麽？！你再給我說一遍？！”顧天祁暴怒了起來，嘶吼著質問她。
杜小小疼的蹙眉，知道再這樣下去自己的手非斷掉不可，忙道：“放手！放手，先聽我說！”
顧天祁不放她，將她攬入懷裏，逼視著她：“我隻是幾天不見你而已，你竟然告訴我要和楚天南訂婚了？杜小小你敢，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派人弄死他？”
麵對顧天祁激動的暴怒，杜小小大叫道：“好疼，好疼，你放手，你先聽我把話說完！”
顧天祁見她的臉色開始發白，最終是不忍心，恨恨的放開她的手，冷冷道：“我給你個機會說，你最好解釋清楚，不然的話楚天南還是沒命活。”
杜小小低著頭，深歎一口氣把那天之後的事情告訴了顧天祁。但是她並沒有說顧家老宅派人來找她的事情。
撫摸著手指上的戒指，杜小小最後道：“我不知道楚天南會不會記得我，但是這或許是我唯一一次回到正常生活的機會了，所以顧天祁，如果楚天南記得我，你和我之間就隻做普通的朋友吧。”
顧天祁眯起桃花眸，狡黠的光從眼裏閃過：“那麽如果楚天南不記得你呢？”
杜小小心口一緊，這是小概率的事情，但是她莫名的就覺得不安。
“如果他不記得，那麽我……做不了你的情人，但是我會呆在你身邊，不計較未來。”
從前的從前，杜小小以為愛情就是天長地久，一定要此時擁抱彼此長久。兩個人在一起要一輩子，少一分少一秒，都不是一輩子。
可是這份對認知與向往就是她錯過楚天南的原因。楚天南知道給不了她天長地久，所以他沒有向她伸出手。
現在，杜小小忽然覺得，天長地久這種東西，若真愛上了，並不是那麽重要的事情。
愛著你，愛一分愛一秒，愛此時此刻，可以飛蛾撲火，也可以不想明天。
愛情就是這種能夠麻痹人神經的東西。人不能沒有麵包，因為會活不下去，但是人同樣不能沒有愛情吧。
如果我們還有可能，那麽這一次我和你，就不再去計較未來了。
顧天祁沉默了一下，出人意料的答應了下來。
“那麽一言為定，楚天南醒了之後，我會來接你。”顧天祁開口道。
杜小小抿著唇對他那副勝券在握的樣子不滿：“不要這麽自信，到時候有可能我們就到此為止了，你要遵守約定。”
“放心，我會遵守約定的，一言九鼎，但我也始終相信，命運女神是站在我這邊的。”顧天祁說著揚唇一笑道：“到時候我會穿上帥氣的西裝，捧著花來接你的。”
杜小小怔怔的看著他轉了身，夜色中步伐依然自信，身姿筆挺。
杜小小低頭撫摸著手指上的戒指。
到底，命運的天平會偏向哪一方呢，我該回歸正常還是該在這條異常的道路上繼續走著呢。
她不懂，不知道。
然而有人，卻已經有了答案。顧天祁相信那天會接到杜小小，也是因為這種相信他才會和她定下這個約定。
他可從來沒有聽說換心手術會造成失憶，而且可能選擇性失憶的，也隻有杜小小這種單純的女人，會相信那樣單純的話。
楚天南看起來還算是通情達理，打算放開杜小小了，在得到之後還能忍痛放手，在這一點上顧天祁佩服他。
如果換做是他的話，到手的獵物，可絕對不會再放過，也沒有再放過的道理。
糟糕的訂婚宴結束了，杜小小眼看著也要回到自己身邊了，顧天祁的心情說不出來的好，上了車，顧天祁唇角帶著笑意開車離開。
杜小小從椅子上站起來回了病房。
第二天下午，楚天南轉到了普通病房，期間杜恒宇打過電話給杜小小問楚天南的情況。杜小小想裏一邊想著自己的弟弟果然是善良的孩子，一邊報了平安。杜恒宇敷衍了她幾句之後掛斷電話然後摔了手機。
“該死的！果然最近沒有一件瞬心的事情！”
陸笙歎口氣，去把手機撿起來把卡重新換上。
這已經是近三天內得第三部了，老大，我們就算不差錢你也不用沒事摔手機玩啊。
杜恒宇煩躁到不行，幹脆去射擊場了，今天他要把紅心當成楚天南的心髒全部射中。
其實他差不多已經知道楚天南手術成功了，要不然杜小小也不會不給他打電話。心裏清楚，他也沒有到喪心病狂到非殺人不可。
隻是他也不可能把杜小小讓出去，惹火了他的手段也多了去了。
心情鬱悶的，杜恒宇開槍射擊，槍槍中靶心。
四天後的周末的午後，杜小小從家裏照往常一樣去醫院看楚天南，這是一個陽光微熏的午後，她坐著車去醫院，陽光很美好，樹葉沙沙作響，路過的店裏放著懷舊的愛情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