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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七章 奇特愛好者

  離開群芳樓,楊鄴跟王定受到賀邑邀請,便留在了廣平城。


  賀邑邀請兩人的意圖也很簡單,想請兩人幫他分辨一下地圖。


  但地圖卻不是賀邑唯一的愛好,他還有許多奇怪的愛好。


  放在他人也一樣,當獲得了極高的地位,又不需要做任何事,只負責享受。


  可能他人的愛好,會更加奇怪。


  賀邑這次手上的地圖,有著足足四十張。


  其實賀邑也能夠派人去驗證地圖的真偽,但往往要花費的時日都很久,所以一般都是堆積到一個數量才請人驗明真偽。


  同以往一樣,並不是所有地圖都是藏寶圖,所以經過楊鄴跟王定的粗分,排除掉了二十張地圖。


  合體期修士所去過的廣袤地域,絕對能夠分辨出一張地圖的真假,每去一個地方,就算隨意地望一眼,覆蓋三千里的神識已經記住了地貌。


  剩下的二十張地圖,在楊鄴跟王定看來也頂多只有五張有真東西。


  藏寶圖是許多修士慣用的小伎倆,用來吸引那些貪心的人,當然用藏寶圖來吸引人的人本來就很貪心。


  二十張地圖中,就有三張是那樣的地圖,印有地圖的紙張看似陳舊,但只是經過一番炮製。


  除此之外,能輕易就發覺寶藏地點,也是這類地圖的最容易被發覺的地方。


  還有六張應該是修士用來藏東西的,不是所有東西都能帶在身上的,比如殺人越貨的賊贓,肯定不能放在身上。


  另外,他們還要想方設法將疑點從自己身上轉移,就留下了所謂的藏寶圖,當然裡面的東西絕對不少。


  只是大頭在他們手中而已。


  又有六張是所謂的家族寶藏,這問題暴露的很明顯。


  家族寶藏的地圖,怎麼可能會一下子有這麼多,並且還都是真的,肯定是有人準備搞事情。


  當然這家族寶藏中,東西絕對不少,就看誰會上當,誰勝過誰。


  只有最後的五張,經過了層層篩選,認為是真的藏寶圖。


  第一,藏寶圖的紙張很陳舊,是幾百年前的東西。


  第二,藏寶圖的路線跟寶藏地點都很隱晦,如果沒東西為何這麼隱晦。


  第三,藏寶圖上沒有任何信息說明這是藏寶圖。


  藏寶圖如果想隱蔽的話,那就當作地圖來製作,這是一個小技巧,不少人都會使用。


  並不是技巧老套就不起作用,這樣的小技巧最少能瞞過九成的修士。


  沒有修士會去探尋一張地圖的秘密,除非是得到了確切的線索。


  那種情況就少之又少了,在極為偶然的情況下,一張店鋪里的藏寶圖,是某名修士所熟悉的地方,同時那個地方流傳著寶藏的傳說。


  只能說寶藏是真的,這種情況是假的,生活並不是小說。


  三張低級陷阱貪心地圖,來自中州,三人想了想,決定將任務交給中州的人。


  六張中級陷阱賊贓地圖,位置就較為分散,秦州、中州、齊州都有,這就放到最後再說。


  六張高級陷阱家族藏寶地圖,則是三張在秦州三張在中州,這也好辦,中州的交給中州,秦州的交給賀邑。


  剩下的五張地圖,賀邑就放進了自己的荷包,又是大筆寶藏到手。


  賀邑摸摸他的兩撇鬍鬚,請人幫忙肯定要做出答謝,但他又沒什麼可以答謝兩人的。


  「兩位隨我來。」


  這是賀邑瞬間想到的,沒有什麼能比這個更能表達出他的心意。


  賀家有著方圓千里最大的馬場,廣平城出城后朝東步行十里,就能看見。


  馬場極為遼闊,有著數十里方圓,馬匹的數量很可觀,足足一萬多匹。


  賀家馬場每日都有人上門購置馬匹,價格頗為公道,馬的體魄也強健,雖然新開不久,但已經有不小的生意。


  其實就是價格高些也有人買,來往的商人雖然都有馬匹,但都需要一些備用的馬匹,輪流運載貨物。


  商隊的規模也能從馬匹數量看出,凡是有這一百匹馬以上的商隊,都是不小的商隊。


  但很少有人知道這座馬場最初建來是給一匹馬跟一匹驢子當做遊玩場所的。


  乍聞這個消息,楊鄴跟王定沉默無言,他們還是低估了賀邑。


  馬場中的馬匹分為兩種,一種是賀家自有的馬匹,有千匹之多,是留給賀家上下取用的。


  其餘的馬匹就是出售的馬匹,也分為優等跟次等。


  優等馬就是所謂的千里馬,次等馬就是稍次一等的馬匹,但速度也不慢,一日能行三百里。


  對比千里馬的日行八百里,雖然有些慢,但那是行商的馬而不是馬賽的馬。


  千里馬是富家子弟才有能力購上一匹,價格也會讓他們心疼許久,一馬千金不是說說而已。


  所以能擁有一匹自己的千里馬,也是不小的談資。


  楊鄴跟王定本來也對賀邑的馬有些期望,但越想下去就越不對勁。


  但不對勁的地方他們又說不出來,只是依據賀邑以往的情況,賀邑的馬很可能只是一匹普通的馬。


  三人漸漸深入馬場,與人群背離,到了馬棚的一角。


  一匹毛髮枯黃的馬,目光有些遲滯,四肢十分瘦弱,脖子上雖然沒有韁繩,卻仍然保持著系有韁繩的樣子。


  這是一匹老馬,牙齒已經掉光了。


  這匹老馬顯然是認得賀邑的,抬起頭打了個響鼻。


  「嗚突突突……」


  聲音有些嘶啞,的確是一匹老馬。


  「他以前是匹千里馬。」賀邑輕撫老馬的鬃毛,道:「老了跑不動了。」


  賀邑招招手,想給雙方介紹一下。


  楊鄴跟王定上前一步,兩人的身影映在老馬的眼中。


  「六十歲了。」楊鄴道,六十歲的馬等同於百歲高齡。


  王定摸上老馬的鬃毛,翻看了一下老馬的眼睛,又對比了一下其餘的馬匹,得出了一個結論。


  「這是中州的馬匹。」


  再具體就說不清了,中州跟秦州往來頻繁,很多事情都沒法分清楚。


  賀邑就講了具體的情況,要說來三十多年前。


  三十多年前賀邑去中州尋找地圖,途中換了一次馬,就換到了這匹老馬,當然當時的老馬還是千里馬,偶爾能日行千里。


  之後馬匹就帶回了秦州,一直養在賀家,這十幾年遷到了馬場,前幾年馬場落成。


  楊鄴還有些印象,那次賀邑發了大財。


  王定也有印象,那次地靈門發了財。


  老馬卻也聽得懂賀邑的話,人老成精,馬老有靈。


  「嗚突突突……」


  王定則轉過頭,馬跟驢子只出現了馬。


  這一轉頭,就發現了那匹驢子。


  「嗯昂嗯昂……」


  一頭驢子邁過來,毛髮光亮,顯得十分年輕。


  這驢子不是一般的驢子,是特殊的驢子,要吃上等的乾草,一根乾草就是一個銅板,一頓要吃掉十幾兩銀子。


  值得一提的是,這匹毛髮光亮的驢子,是頭母驢。


  很明顯楊鄴跟王定沒想到什麼高尚的東西,望著這頭母驢從馬欄越過,到了老馬身邊。


  方才還昏懨懨的老馬,立刻變的很清醒,


  楊鄴跟王定就望向了賀邑,肯定有賀邑在做推手,不然一匹馬很難愛上一頭驢。


  賀邑也無話可說,說他不是推手,眼下的事情跟他脫不了關係,說他是推手,但卻真的沒做過什麼。


  有了公馬跟母驢,肯定會想到一種兩者愛情的結晶。


  騾子!


  騾子也不是沒看過,但一起看跟一個人看是不同的,一個人看騾子只是騾子,一起看騾子卻可能不是騾子。


  是悲慘的命運,還是壓抑的身世,或者是不可能中的可能,都看跟什麼人一起看騾子。


  雖然騾子出現的幾率並不大,但楊鄴相信這裡絕對有一匹騾子,對比賀邑的愛好就能看出。


  王定雖然跟賀邑認識不久,但也對賀邑有些了解,這不是一個用常理所能勘測的人。


  「還沒有。」賀邑道。


  楊鄴跟王定也不再在意,會不會生出騾子全看天意。


  但也能看出賀邑異於常人的愛好,畢竟尋常的馬匹如果沒用,肯定沒人再管理,馬匹能活到六十完全是個奇迹。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一陣陣馬蹄聲傳來,放眼望去,是前方馬場中的一片區域在進行著賽馬。


  馬蹄聲卻大過了頭,不像是幾匹馬的聲音,像是幾千匹馬的聲音。


  楊鄴他們前方在賽馬沒錯,但後方的馬匹卻也從馬棚中躍出,飛奔而去。


  飛奔的方向是馬場東面,這幾千匹馬會定時放出奔跑,同時也為擇出其中的優等馬。


  這種萬馬奔騰的情形很是震懾人心,年少之時又有誰沒這樣想過,統領一軍衝鋒在敵陣當中,駕馭萬馬奔騰於平原之上。


  楊鄴跟王定收回目光,但在目光深處有著一絲漣漪,不得不說萬馬奔騰能勾動胸中膽魄。


  「萬馬當中執棋,看起來很不錯。」賀邑道。


  豈止是看起來不錯,在萬馬奔騰之時對弈,簡直是沸騰到了極點。


  楊鄴跟王定雖然嚮往,卻是看著賀邑跟谷凝雲下棋。


  下的依然是七孔棋,七孔棋類似於象棋,但比象棋簡單不少。


  「七子攻右。」「三子趨左。」「左右橫擊。」


  賀邑下棋的時候還有個不好的習慣,就是一直盯著對方看,如果是以前谷凝雲肯定不在意,但現在她是賀邑的不能不在意。


  這讓谷凝雲丟了不小的優勢,本來會在九十步敗陣,這時卻在七十步就敗了。


  「我輸了。」谷凝雲瞅了眼賀邑,傳聞賀家家主非常奇怪,現在她已經見識到了。


  「我就喜歡跟棋力不如我的人下棋。」賀邑整理著棋盤,道:「因為那樣他會一直輸,而我就一直贏。」


  谷凝雲嘴上不說,眼神也沒暴露什麼,但她在想什麼賀邑卻知道。


  「沒有人能下棋下贏我。」賀邑起身,道:「我不跟高手下棋。」


  谷凝雲只是個插曲,被賀邑派來養馬,她能提供的信息只有第一手,但群芳樓會把所有的信息送到賀邑手上。


  那旁老馬跟驢子廝磨一番后都出了馬欄,站在賀邑身後,探出腦袋望著兩人。


  前者是六十歲的老馬,已經有了靈性,後者是特殊的驢子,已經能口吐人言。


  老馬突然用頭蹭了蹭賀邑,如果是以前會把賀邑推開,這時力度輕微的讓賀邑幾乎感覺不到。


  賀邑望了老馬亮眼,摸摸老馬鬃毛,一如往昔翻身上馬,雖然老馬已經很老了,但是走兩步還是可以的。


  真的是兩步,兩步之後老馬就累倒了。


  驢子就到老馬旁邊吹著氣,發出聲音催促老馬快些起來。


  老馬卻沒起來,壽命已經完結了。


  這匹驢子最終,也沒有生出騾子。


  賀邑搖頭嘆息,萬事都有衰亡的一天,早衰晚衰都是一樣。


  老馬就地掩埋,賀邑也樂得讓楊鄴動手,叫人來掩埋還頗費力氣。


  驢子就一蹬一蹬的跑開,不知道會不會逃離馬場,這是賀邑撿來的驢子,莫名其妙的愛上了老馬。


  「呼……」賀邑呼出一口氣,輕鬆許多,轉頭道:「試試馬場的菜吧。」


  雖然賀邑在老馬剛死的時候就有心情吃菜顯得很奇怪,但兩人卻不奇怪,見多了就很正常。


  馬場的菜以肉食居多,同時素食也不少,菜肴非常豐盛,養馬可是個體力活。


  吃慣珍饈反過來吃馬場油膩的菜肴,楊鄴跟王定卻也吃的下。


  但在嘗了一下味道后就不再起筷了,普通人的菜肴已經不適合他們的胃。


  其實修士有個心照不宣的小秘密,就是九成的修士都會做菜,但是卻裝作不會做菜。


  另外還有一點,就是當有修士當著許多修士的面做菜的時候,這些暗裡會做菜的修士還會大義凜然地上去說,君子遠庖廚。


  當然,更多的修士是默默做菜,自己知道自己最愛吃什麼。


  修士間也有幾道名菜,味道他們不在意,在意的是做菜的人,以及菜中的故事。


  比如楊鄴的燒雞不少人都知道,另外還有竹葉先生的茶,也有不少人知道,都是合體期修士,誰沒一點故事。


  現在楊鄴就在烤燒雞,王定跟賀邑都拭目以待,楊氏燒雞名聲不小,他們一個沒吃過想吃,一個吃過了很多次還想吃。


  口腹之慾每個人都有,全看能不能控制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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