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八章 遭遇戰,龍爭(二)
伯約收起血鏡,卻並沒有立刻離開陰魔谷,他還有個刺探敵情的任務。
但在伯約走了一段路后,就發現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潛伏在四周。
於是伯約就知道了這氣息是從那裡來的。
也就外魔之中最獨特的獄魔,才能在同階修士面前藏住身形,其他的外魔都不行。
伯約腳步一頓,那獄魔的氣息也一頓,知曉伯約已經發現了他,便顯出了身形。
一股邪異的黑氣,就從一旁的樹中浮現,落到了伯約身前。
這就是獄魔,所有外魔中最獨特的獄魔,本體便是這一股黑氣,再具體卻不知,只知道一股介乎虛實之間的魔念。
因此擊殺獄魔的難度,就不下於擊殺血魔,因為血魔尚有形體,只是難以尋到,而獄魔卻只有魔念,縱然沒有血魔那樣危險,卻也是難以察覺。
一股念頭,又怎麼察覺呢,單看這獄魔在伯約身邊潛伏了一會,就知道獄魔的隱蔽性了。
這獄魔一現身,也同那血魔一般,率先攻向了伯約,不過攻擊的方式卻不同。
代表著獄魔的那股魔念,瞬間消失,再出現就鎖在了伯約的手臂上。
伯約雖然很好奇這魔念到底是怎麼來得,但也不會獄魔鎖的太久,法力一震,就震開了獄魔。
獄魔這一鎖的威力,伯約自然是知曉的,對比絞首環就明白了,只不過一個作用於肉身,一個作用於元神。
而且獄魔的厲害之處,還遠在絞首環上,因為絞首環只能三天用一次,而獄魔卻可以無限制地使用,且威力也遠勝絞首環。
剛被伯約震開的獄魔,還未震出三尺遠,微微一晃,又鎖在了伯約的手臂上。
伯約便又用法力震開,同時也後退了一段距離,但是獄魔卻又纏了上來,繼續鎖在了伯約的手臂上。
意念的速度,比合體期修士飛行的速度,還是要快的,因此就算伯約飛的再快,也是會被獄魔鎖上的。
所以當伯約第十九次被獄魔鎖上的時候,他已經退到了兵鋒山脈,他可不想稀里糊塗地被獄魔給鎖死了。
絞首環是針對肉身的,獄魔是作用於元神的,若是肉身伯約自是不懼,但是元神卻是要退卻了,元神被絞成兩半,可真的活不了了。
不過也要慶幸這獄魔只會這一招,同時也要慶幸伯約是分神期修士,元神與肉身合一,有些抵抗的能力,不至於一鎖就死。
不過也就是合體期的獄魔能反覆鎖人,分神期的獄魔只能鎖一次,便要等上一段時間,雖不至於三天,卻也是幾個時辰。
但要伯約就這樣退卻,是不可能的,真龍一族在面對外魔的時候,可從來沒退過。
於是乎,伯約又邁進了陰魔谷。
接著,獄魔就纏了上來,又鎖在了伯約的手上。
伯約震退獄魔十餘次,已經發現了如何震退最省力,自然是輕易地震退了獄魔,同時向前趕去,準備瞧瞧陰魔谷中的陰魔、風魔,都去了何處。
趕路途中,也發現了一下陰魔的蹤影,卻也沒下殺手,這也是規則之一,合體期不能干涉合體期以下的戰鬥。
當然更多的是因為獄魔在纏著伯約,讓伯約不好動手,不然把那些陰魔殺了,也是死無對證。
伯約也發現了這些陰魔的目的地,就是陰魔谷跟血魔窟的交界處,亦是往日這些外魔集結的地方。
略一打量,發現密密麻麻的外魔,填滿了血魔窟前的地面,粗一估算,少說也有十餘萬。
這還只是陰魔谷跟血魔窟兩個魔巢的外魔,若是五個魔巢集合在一起,估計要有三十萬的外魔。
伯約遠遠地瞧了一眼,便要退卻,就這一眼還不至於讓那些合體期外魔發覺,不過卻被身旁的獄魔發覺了。
至於如何判斷出獄魔發覺這點,能從伯約身上的兩股邪異黑氣看出來,在伯約瞧見之後,就多出了一道黑氣。
兩道黑氣,對元神的侵蝕就加強了一點,但因為伯約經過不停地震開獄魔,已經有所了解,在元神被侵蝕之前,就將獄魔震開了。
伯約還真是對獄魔沒轍,竟然比他還要謹慎,找不到下手的時機。
但打探敵情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因此伯約也不欲跟獄魔糾纏,便欲離開。
只是伯約的臉上,突然有一瞬間的蒼白,卻又瞬間變回了常狀。
伯約在方才同血魔的爭鬥中,其實已經受了一點傷,被血浪濺到了一些,那滔天的血浪雖然散了,但仍然免不了會傷到些許。
伯約臉色蒼白的一瞬間,獄魔卻是看的分明,雖然覺得有蹊蹺,但還是配合地冒出一道黑氣,變成了三股邪異的黑氣。
伯約便知道,獄魔方才看到了他跟血魔的戰鬥,只是不知道他有沒有受傷。
伯約的確是受了傷,只是並不是很重,這蒼白的臉色也是他自己做出來的,當然他也給自己加了點傷,而獄魔雖然纏著他,卻也不能探清楚伯約的傷是否是血魔所傷,但卻下意識的認為是血魔所傷,因為它想不到伯約會在這時候,還會自己打傷自己。
三道邪異黑氣,就分別鎖住了右足跟雙手,但同時便被伯約震開了,繼續地行進著。
自然是要回兵鋒山了,不過速度較慢。
三道黑氣,就又撲了過來,鎖在了伯約的身上。
伯約被這獄魔纏煩了,再次震開獄魔之後,抬手就射出了三道白光,使獄魔的魔念遲鈍了一下,但仍然撲了過來。
但這時,伯約已經行了一段距離,獄魔並非是立即就撲到伯約,而是過了片刻才撲到的。
若非想使計詐一詐獄魔,趁這段時間,早就出了陰魔谷。
獄魔便又纏了上來,鎖在了伯約的身上,但是伯約察覺到,獄魔加重了力度。
卻也傷不了伯約,仍然被伯約在第一時間震開了,只是這次震開獄魔的法力,雖然同樣渾厚,卻似乎有些虛浮。
獄魔自然是謹慎的,不然早就出全力了,見此,依然是繼續地纏上了。
但這次被伯約震開,卻發現法力又是正常的法力,並沒有了方才的虛浮。
那麼伯約的法力,究竟是不是虛浮的法力,他又是否真的受了傷了?
獄魔便有些不解了,鎖在伯約身上的黑氣,就頓了一下。
伯約心神一動,知曉成功迷惑住了獄魔,卻也不會掉以輕心,繼續進行下一步計劃。
獄魔一直糾纏著,讓伯約煩不勝煩,抬手甩出幾百道白光,將獄魔封住,隨即繼續行了起來。
而這幾百道白光,卻也沒能擋住獄魔太久,不過片刻工夫,獄魔就又追了上來。
依然是三道黑氣,並沒有增上一道。
獄魔自然不傻,這修士明顯是想讓他分出魔念,它自然不會那麼配合,反正看情形,他也殺不了這修士,只要逼退就行了。
這依然在伯約的預料之中,儘管已經算到會是這樣,但仍然免不了暗道一聲難纏。
血魔難纏之處在其血液能使人魔化以及本體難尋,獄魔則是性格謹慎以及介乎虛實之間,根本攻擊不了,若論危險程度,血魔還在獄魔之上,若論難纏程度,獄魔則遠勝血魔。
像血魔如果這樣做,只會被一次次蒸干血液,但獄魔這樣做,卻只能損耗伯約的法力,所幸合體期修士不缺法力,不然的話,還真是危險。
對付血魔則是要找到本體,消滅血魔本體就行,對付獄魔也是如此,但是獄魔的本體是魔念,找是找得到,但是怎麼消滅了。
若用神念攻擊,也傷不到獄魔,神念是神念,念頭是念頭,不可混為一談。
伯約繼續前行著,獄魔也一直纏著伯約,三道黑氣如附骨之疽,難以祛除,剛剛震開,又附了上去,已經連續了數十次。
伯約正以為獄魔不會上當的時候,獄魔卻是又分出了一道魔念,變成了四道魔念,四道黑氣。
隨之,四道黑氣,就纏上了伯約。
可能是四道邪異黑氣一起鎖住雙手雙腳,讓伯約頓了一下,片刻之後,才臉色如常地震開了獄魔。
法力亦是雄渾至極,不見半點虛弱。
只是獄魔仔細回想之前伯約同血魔的戰鬥,仔細想想,一個合體期修士在血魔的血海中,又怎麼會不受一點傷呢。
獄魔料的沒錯,伯約的確是受了點傷,而這一點不止伯約自己知道,獄魔也知道,但也正因為如此,獄魔才不敢進犯。
若真是重傷的話,應該早就跑了的,不應該會留下來,想誅殺他的。
是了,這合體期修士留下來,就是想誅殺他的。
獄魔明白了這一點,就放出了第四道魔念試試,雖然沒試出什麼,但也明白伯約,應該是真的受了一點傷。
臉色蒼白能夠作假,法力虛浮也能夠偽裝,但是那停頓的片刻,又是何原因了,結合伯約的目的,自然是一目了然,是為了騙他獄魔。
身為黑獄的魔頭之一,他獄魔有這麼好騙嗎?
因此,獄魔在放出第四道魔念之後,就一直望著伯約的動作,見到被伯約震開,印證自己猜想后,又繼續地觀察了起來。
對此,伯約一概不知,他只知道獄魔已經放出了第四道魔念,再有一道魔念,就能夠對付獄魔了。
因為獄魔,總共就只有五道魔念。
放出這第四道魔念之後,獄魔的動作也同之前一樣,每被震開,又頃刻間附上,連續數次后,伯約也走到了陰魔谷外。
就當伯約邁步的時候,心神鬆懈了一下,這時,獄魔窺中破綻,猛然撲了上去。
放出了第五道魔念。
伯約有些意外,但也做好了準備,在第五道魔念撲到他身上的時候,迅速施展法術,一道道白痕飛來,形成一個巨大光幕,將他包裹在了裡面。
片刻之後,光幕消散,露出了伯約的身影。
這真的完全是意外,本來伯約已經對抓到獄魔完全不抱有信心了,因為他感到獄魔已經洞悉了他的想法,卻沒想到獄魔竟然撲了上來。
只是伯約仔細一回想,卻是想到了獄魔,好似有些愛好賭一賭。
終年躲在黑獄中的獄魔,性格之中,卻有賭徒一樣的性格,在最後關頭,伯約即將離去的時候,終究不願意放過這誅殺九州修士的機會,帶著賭徒一般的心理,撲了上去。
於是當隱藏的第五道魔念撲過來后,伯約還是有些意外的,但是他卻有所準備,這也是他性格所致,非常謹慎,而那獄魔甚至比伯約還要謹慎,但是因為有著賭一賭的心理,卻是在無心之中,落入了陷阱。
陷阱自然就是那一道道白痕,之前就說了白龍伯約的法術是最強的,而且也有一個小習慣,就是在自己走過的道路后,布下一道道法術,而且也習慣同這些法術溝通,以期能瞬間使出來,因此就能夠捉住獄魔。
這法術的作用,就是凍結魔念,之前伯約射出的一些白光,有著遲緩魔念的效果,白光數量多了,就能夠凍結魔念。
但同樣的,伯約也殺不了這獄魔,就像血魔一樣,抓的住殺不了。
只是已經成了俘虜的血魔跟獄魔,還會有機會活下去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