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逆天之舉,六星注壽
翌日,神音醒來之際,發現高喜不在身邊,但能感應到高喜的氣機,便出了房子,飛上去一瞧,見到了高喜。
高喜便在那亭子當中靜坐,而且也並不只有高喜在亭中靜坐,四周也有許多年輕弟子,老早就跑了起來,在亭中靜坐,採取那一縷朝陽紫氣。
縱然沒人會去練那爛大街的《紫氣訣》,但是不能否定的是,朝陽紫氣的確有一番玄異,長久地採取朝陽紫氣,不說提升境界,最起碼能使人雙目清明,體魄強健。
所以便有一些年輕弟子,一大早起來修鍊,也不單是採取朝陽紫氣,還是為了趁清晨的時候,靈氣正濃,修鍊片刻。
這片刻工夫,就抵得上平時半個時辰的工夫,長久下來,也是很划算的。
另一邊,殷池也醒了,精神飽滿,跟昨日的俊秀少年判若兩人,因為昨日的俊秀少年雖然俊秀,但陰柔之氣頗重,而今日的,陰柔之氣就去了大半,多了一股陽剛之氣。
換作他人,陰柔的氣質跟陽剛的氣質,肯定不能完整的結合在一起,但是放到殷池身上,卻是恰到好處。
俊秀的面目,本是偏向陰柔,目光亦是,但此刻目光中增加的些許冷厲,就讓其判若兩人。
而且走著走著,那冷厲的目光也消失不見,身上陰柔的氣質,又消去大半,如同一個普通的俊秀少年。
殷池跟楊鄴找到高喜的時候,高喜依然在亭子上,神音也在,而且亭子中還有著幾名年輕弟子,只是這麼多人擠進去,就顯得有些擁擠,那些年輕弟子也知道輕重,朝著眾人行了一禮,便離去了,當然仍是苦逼地爬下去。
高喜敏銳地察覺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何事。
而且更讓高喜驚訝的是,這俊秀少年殷池雖然也是分神期,但給他的感覺是,這個俊秀少年,能一招殺掉他。
高喜的想法就是這麼不同尋常,判斷別人強不強,是用能不能殺掉他,或者他能不能殺掉對方,十分獨特。
而殷池慢悠悠地飛進亭中,又輕佻地打了個響指,隨即站起身來,口中道:「隨我來。」
幾人便跟著殷池一道,到了閻羅道的大殿中,隨後殷池便叫三人落座。
幾人便都坐了下來,神音跟神音在左側,殷池跟楊鄴在右側,只是不知為何,那主位依然空懸。
殷池又打了一個響指,四張桌子上就出現了一些菜肴,隨即殷池便道:「你們也別急,正在準備一些東西。」
高喜便有跟神音一同道謝,心中也不急,已經等了這麼久了,還等不了這一會兒嗎。
菜肴雖然美味,但很明顯高喜跟神音都多少食慾,也就是楊鄴跟殷池,還能一邊品嘗菜肴,一邊談話。
片刻之後,殷池又打了個響指,四張桌子上的菜肴,便都不見了。
同時,飄來了六盞銅燈。
銅燈看似普通,中間的燈芯也十分普通,只是一盞普通的銅燈,又能起什麼作用。
或者說銅燈並不普通,只是它的玄妙之處,高喜跟神音看不出罷了。
因為對面的楊鄴,面上很明顯地露出了驚訝之情。
不過也只是驚訝了一瞬,便回到常態。
六盞銅燈,便擱在了四人的中間,一個方台上。
殷池略一皺眉,好似在想些什麼,不由得敲了敲腦袋,歪頭打量著銅燈,突然目光一亮,想到了什麼。
隨即,就拍了拍楊鄴的胳膊,伸手索要著什麼。
「喂,破盤子借用一下。」
楊鄴一愣,但也沒多問,便把殷池需要的銅盤,取了出來。
這通盤以前楊鄴是當做儲物法寶用的,也沒細究,但也知道不是凡物,便一直留了下來,正好此刻派上了用場。
殷池接到銅盤,便朝六盞銅燈中間一扔,正好落在了六盞銅燈中間。
旋即,殷池手一撥,那銅盤上,就翻了個邊,之前是背對著眾人,凹下去的,這用來儲物,現在則是凸起來,浮現了一些刻度。
這些刻度十分粗獷,但是高喜細細辨認,發現是七個時隱時現的星辰,而且在這七個星辰隱住之時,還會有六顆迥異的星辰出現。
南斗六星,北斗七星?
高喜尚自摸不著頭腦,因為九州上可不知道北斗七星跟南斗六星的作用。
但楊鄴卻明白這些星辰的用處,而殷池為何會明白,那便暫時不說。
銅盤之上,星辰浮現,隨即又陡然間浮現一個白色指針,細細看去,是金鐵製成。
而且還有些溫度,向外溢出。
這指針卻是殷池臨時找來代替的,因為指針早就掉了,不然楊鄴也不會不清楚銅盤的用處,而且用楊鄴的這個銅盤,也只是加大點成功幾率罷了,縱然本來成功幾率就很大,但是加上些許,也是不錯的。
那白色指針方一凝成,便轉個不停,同時殷池也捏了個高喜陌生的法訣,入靜了。
在閻羅道的這幾天,高喜發覺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剛開始修行的時候,見到任何事物都不明白的情形了。
而楊鄴則是起身,離開了桌子,走到了高喜這邊,坐了下來。
坐下之後,坐直了身子,就出聲了。
「食血食髓咒的威力,你應該清楚了罷?」
這話卻是高喜說的,因為神音好似又睡著了,不過這次並非是騰蛇血脈使其入睡,而是從那銅盤中飛來一股白氣,讓她睡著的。
高喜方把神音手擺放好,不至於壓到,轉頭就聽到楊鄴的聲音。
「清楚了。」
高喜點點頭,食血食髓咒的威力,現在他是清楚了。
楊鄴明白高喜的想法,又道:「那食血食髓咒,真的是區區一個血道修士,能施展的嗎?」
高喜自然明白楊鄴的話,無非是食血食髓咒的威力,超出了世人的想象。
分神期修士的修為有限,那怕是血道修士,也一樣是分神期修士,那起所施展的血道法術,威力就絕對不會太強。
起碼不會強到,坑殺騰蛇一族。
當然,騰蛇一族覆滅也不全是因為那名血道修士,但是那名血道修士,無疑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
那麼問題就來了,一名分神期的血道修士,縱然他使出了血祭自身的法門,用出了食血食髓咒,但他又是如何給騰蛇一族種下,使得騰蛇一族更加虛弱,然後被滅。
那樣的法術,別說分神期修士用不出,合體期修士也是用不出的。
騰蛇一族強的之處,遠不是一名分神期修士能撼動的,光是流轉在騰蛇一族血脈中的本能,就足以擊碎一名分神期修士的全部。
更別談騰蛇一族所擁有的力量的,那名血道修士想對付騰蛇一族,完全是以卵擊石,不自量力。
但是騰蛇一族,卻偏偏就被那個血道修士施展的法術,給滅了。
雖不是主因,但也有極大的聯繫。
光憑騰蛇一族往日的手下敗將,是消滅不了騰蛇一族的,再怎麼說,也是近乎真龍血脈的存在。
而答案,高喜也知道,是幾日前,楊鄴所說的血魔之祖。
「轟隆隆」
高喜一想起這個名字,天際上又是一道驚雷,讓高喜回神了。
楊鄴見到高喜真的明白了,無聲一笑,又道:「那麼食血食髓咒,依憑的是什麼呢?」
就算那什麼血魔借出了力量,讓那名血道修士使出了食血食髓咒,但也不會長時間借出力量,而是借出之後,就立刻離開。
之後,就看那名血道修士的能力了。
不過,那名血道修士早就因為血祭自身而死了,但是他的意志卻是得到了貫徹,騰蛇一族,最終還是滅了。
那名血道修士死了,食血食髓咒卻仍然能自發運行,靠的不是什麼血道修士也不是什麼血魔,而是食血食髓咒的本身。
楊鄴頓了一下,又繼續講道:「世人皆以為食血食髓咒是通過因果來咒殺,但那只是一部分,更深層次的是食血食髓咒,是無數的細小生物。」
「便如同這樣。」
楊鄴亮出右手,鬆開了拳頭。
比塵埃還要細小的會是什麼,九州上公認是靈氣,因為靈氣能夠穿過塵埃,卻不妨礙塵埃。
塵埃,就是小到不計,肉眼所看不到,只有到了元嬰期之後,用元嬰的眼睛才能看到。
而楊鄴手上的東西,就跟塵埃一樣大小,但是卻是活物。
一隻倒刺林立,口器尖尖,脊背狹長,腹部扁平的猙獰扁蟲。
而且高喜還在這扁蟲身上,看到了一絲血液。
「這是?」
彷彿是本能般,高喜一見到這蟲子,便皺住了眉頭,十分不喜。
楊鄴頗能理解高喜的心情,也不賣關子,直接答道:「這就是食血食髓咒的真相,血毒蟲。」
「血毒蟲!」
高喜緊盯著這隻小蟲子,眼中閃過驚人的殺機。
楊鄴卻微微皺眉,高喜的情緒現在雖然穩定了,但是如果情緒波動太大,還是會發生異狀。
但現在卻也不用計較那麼多了,這種狀態,也正適合誅殺血毒蟲。
因此楊鄴微微一清頭腦,又道:「這血毒蟲雖小,但能力不小,棲身在血液中,與血液融為一體,誰都發現不了。」
就是楊鄴,如果不是認真觀察過一番,也發現不了。
「血毒蟲平時與血液融為一體,若想抓住,千難萬難,但此刻她的血液被天盤凝住,也凍住了其中的血毒蟲,此時不殺,更待何時!」
楊鄴又微微一頓,讓高喜的神情也一頓,但無疑清醒了許多,接著楊鄴便道:
「盡戮血蟲,方能得救!」
高喜聞言,立即一步邁出,元神便從軀體中走出,隨即右手一招,騰蛇仙劍便入了掌中。
下一刻,高喜的元神,就投進了神音的血液當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