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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救場的人

  「梅長老,您終於來了!」


  金官就像看到救星一樣,望著來人就33以十分敬仰的語氣,問候著進入石壁的梅長老。


  而梅長老,也就是皇甫一的師尊,只是輕輕地瞥了金官一眼,金官就識趣地閉上了嘴。


  「楊鄴,你過來,我們出去談談。」


  梅長老並未跟眾人交談,反而叫住了獨自在一旁的楊鄴,想跟楊鄴單獨聊聊。


  這下子楊鄴想躲也躲不了,只好跟在了梅長老的身後,給了眾人一個求救的眼神。


  如果梅長老沒扯進這件事的話,那麼梅長老把楊鄴叫出去,多半是想跟楊鄴鬥上一場,就像楊鄴曾經的經歷。


  「那誰誰誰,出來一下,我有事找你談談。」


  如果出去了,就是一頓揍,如果不出去,到了放學,可能會更慘。


  以上都是楊鄴的心理活動,梅長老跟楊鄴出了石壁,只見石壁外便是雲中,雲氣繚繞,如同仙境。


  這也是在太乙山,大概就在接近山腰的地方,憑空延伸出一塊巨大岩壁,岩壁之上,便有著這個石壁。


  不過出乎楊鄴意料的是,梅長老並沒像以前那樣作弄他,反而是非常小聲的跟他說了一些事。


  「鄔師妹她.……」


  只能說梅長老心細如毫,任何一眼小事都瞞不過梅長老。


  而楊鄴聽到梅長老的話,初時愕然,之後卻笑了起來。


  於是梅長老也笑了起來,讓楊鄴微微一失神。


  說起來梅長老三姐妹中,應該算是三人中最大的梅長老最為溫和,不過如今,卻變得生人勿進,別看她整天都是帶著笑容,但笑容之下,卻是一根根刺,既能刺傷人,也能傷自己。


  作孽啊!

  梅長老也察覺到自己的笑容不對勁,瞬間便收斂了起來,變成了平時的那種笑容,雖然美,卻是帶著刺。


  「楊鄴,你進去吧。」


  三姐妹的關係已經有了裂縫,相互之間就算不針鋒相對,卻也不會有什麼共同話題,讓梅長老處在有那兩人的山洞,還不如死了算了。


  因此梅長老便不欲進去,希望楊鄴來解決此事。


  不過梅長老不進去,那三姐妹該如何重聚,如果真的不在乎,又如何會被賽天風請來,而且走到石壁中,還說了一句:「我回來了。」


  梅長老為何會說,我回來了,無非就是說,如果石壁里的兩人能夠不再介懷,她亦能放下。


  所以說現在的梅長老,其實也是想進去的,只不過抹不開面子,要人來請她進去。


  「梅長老,不如一同前去?」


  梅長老要被人請進去,楊鄴自然隨她的意,也算是對姐妹三人的一些彌補。


  「走。」


  梅長老或許也明白,走在楊鄴前頭,不快不慢,一步步地走向石壁。


  突然間,梅長老轉過身,問了一句話。


  「飛仙,真的那麼重要嗎?」


  重到連一個小女人的感情,都寄託不了嗎?


  梅長老未必知道答案,楊鄴也未必知道答案,或者說兩人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梅長老說完之後,彷彿了卻了心愿,又是一步,邁進了石壁中。


  這一步邁出,梅長老的心態也不一樣了,最起碼,不會在沉浸在往事當中。


  石壁中幾人依舊是束手無策,見梅長老進來,也立即湊了過去,當然還是隔開了一些距離,因為自從兩百年前的那件事後,梅長老就變得生人勿近,不好相處了。


  如果眾人跟梅長老不是同宗,可能靠近梅長老十步之內,就被梅長老的功法,給排擠了出去。


  「梅長老,有辦法了嗎?」


  金官被梅長老鄙夷,方長老跟梅長老感情破裂,其餘眾人,諸位長老不適合發問,也只好讓賽天風去問了。


  賽天風跟山上的人關係都不錯,上到長老,下到弟子,都很服賽天風,就算是梅長老,也不可能對賽天風冷著個臉,賽天風的話,也要認真對待。


  「楊鄴有辦法,我沒有。」


  梅長老輕聲說了一句,隨後退到了一旁,遠離眾人,跟方長老形成割據之勢,讓眾人暗道不妙。


  梅長老過去之後,楊鄴就進來了。


  「我試試。」


  楊鄴看見眾人神情,率先出聲,止住了眾人的話。


  「鄔長老,請現身一見!」


  這跟之前沒什麼區別,楊鄴不由得有些懷疑地望向了梅長老。


  梅長老見楊鄴望過來,也有些不適,但隨即就適應了。


  「再喊,會出來的。」


  楊鄴得到了梅長老的答覆,又有了信心,繼續的喊著。


  「鄔長老,鄔長老.……」


  連續喊了數聲,沒有任何動靜。


  楊鄴不由得又望向了梅長老,梅長老剛才可是說了,喊一聲就會就會有答覆的。


  不過梅長老沒有任何錶示,在閉目養神,不理睬楊鄴。


  適時,見楊鄴請不出鄔長老,胡長老便湊到了楊鄴身前,給楊鄴支招。


  「鄔長老未必是不想出來,可能是我們這麼多人在這裡,鄔長老不好意思出來吧。」


  胡長老的話雖然聽的怪怪的,但楊鄴仔細一想,還是有些道理的,畢竟這麼多人在這裡,也算是圍觀了,以鄔長老的性格,不出來也有可能。


  胡長老的話自然也被眾人聽見了,三名長老對視一眼,覺得很有可能,便借故離去了。


  隨即胡長老也借故離去了,金官跟方長老對視一眼,覺得鄔長老可能就是如此,不願面對這麼多人,也便出去了。


  最後,梅長老也出去了,石壁中只剩下了楊鄴一個。


  楊鄴感到了不對勁,明明是金官大喜的日子,怎麼變得像他的大喜之日一樣,太奇怪了。


  另外,就算鄔長老不出來見人,你們也不用全都走吧,留下來一兩個人,給他當參謀啊。


  楊鄴頗為無奈,眾人未必覺得真的是這個原因,只不過是借口離開而已,想給楊鄴跟鄔長老一個獨處的空間。


  但問題是,他楊鄴真的跟鄔長老沒有什麼,真的是一清二白,就算有,也只是單方面的,還不是他楊鄴單方面的,是鄔長老單方面的。


  而現在眾人已經離去了,那麼請出鄔長老的任務,不論如何都要落在楊鄴頭上了。


  還是那個字,難。


  楊鄴現在是一籌莫展,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


  「鄔長老,鄔長老?」


  楊鄴怎麼叫喚,鄔長老都不答應,空蕩蕩的石室,就只能聽到楊鄴的聲音。


  楊鄴又皺起了眉頭,瞧了一下四周,希望能找到一個突破點。


  「有了!」


  之前牆上刻了一個『勝』,被楊鄴給削去了,刻了一個『輸』,不過勝字是說楊鄴勝了,輸字就可能是在說,鄔長老輸了。


  如果是別人,可能未必會在意這個,但鄔長老,現在可能就會十分在意。


  自從兩百年前三姐妹分裂后,鄔長老就從一個乖巧的小姑娘,變成了刁蠻任性的大小姐,這點小事,別人不至於在意,鄔長老就可能在意。


  畢竟鄔長老年紀還年輕,才幾百歲,仔細算來,也就是四百歲的樣子吧。


  而修士之中,四百歲還是個年輕人,當然如果心沒老還是,心老了就不是了。


  於是楊鄴想到了這點,便對著石壁道:「鄔長老,你能出來嗎?大家有事找你談談……」


  一時無話,靜得連呼吸聲都能聽到。


  楊鄴見沒效果,便繼續道:「你不出來,你徒弟的大婚,就舉行不下去了……」


  楊鄴話音剛落,又以感嘆的語氣說道:「如果舉行不下去……」


  「那就別舉行了!」


  這句話不是楊鄴的,而是從石壁中傳出的,十分刻薄,充滿了不平之意。


  楊鄴一喜,鄔長老既然說話了就意味著可能會出來,他要抓住這個機會,來把鄔長老清出來。


  楊鄴乘勝追擊,聲音更大了,並且充滿了憂患意識:「鄔長老,如果不舉行的話,我們太乙道會被人笑話的……」


  楊鄴突然想到,鄔長老的師傅,對太乙道的名聲很在意,便又作悲戚聲:「你想想你師傅,她如果看到你這個樣子,也會不開心的……」


  但可惜的是,說了一句話的鄔長老,又變成了啞巴。


  楊鄴無奈了,只好用一種恫嚇的語氣:「鄔長老,你師傅.……」


  「我師傅已經死了,輪不到你來管我!」


  那刻薄的聲音,夾雜著絲絲壓制住的怒意,陡然間,就迸發了出來。


  肯說話就有希望,就怕鄔長老不說話,只要說話,楊鄴就有辦法讓鄔長老動氣,說不定到時候,鄔長老會猛地衝出來也說不定。


  楊鄴偷偷一笑,繼續說著鄔長老的師傅。


  「鄔長老,你師傅一生中,為宗門名聲而奔走,如果你不出來的話,金官的大婚舉行不下去,那宗門的名聲就會受損.……」


  楊鄴一頓,他聽到了石壁里有人在聽著他這裡的動靜,而石壁里,又能有誰呢,就只有鄔長老。


  楊鄴見狀,便頓了一下,那正在探聽的鄔長老也頓了一下,然後就不再探聽,回歸寂靜。


  楊鄴又偷偷一笑,知道鄔長老已經上當了,想知道他的話的後文。


  「宗門的名聲受損,你師傅在天有靈肯定會痛心,如果鄔長老如果還念著你的師傅,為什麼不出來讓金官的大婚舉行下去,非要讓你的師傅痛心呢?」


  很明顯,鄔長老又在聽了,這回好似被繞進去了,因為她這樣做,好像真的對不起將她養育大的師尊。


  「我……」


  石壁中又傳來了一個字,但突然就中斷了,讓楊鄴頗為不解。


  因為石壁中的鄔長老,突然想到,她的師尊是她的師尊,金官的大婚是金官的大婚,太乙道的名聲是太乙道的名聲。


  那金官的大婚舉行不下去,太乙道的名聲受損,又跟她的師尊有什麼關係?

  金官的大婚舉行不下去,不知道隨便找個人頂一下,非要把她的師尊扯進去?


  鄔長老一時不查,差點就被繞進去了。


  而石壁外的楊鄴,本來見到了一絲希望,但突然間不見了,明白是鄔長老看穿了,但也有了辦法來說動鄔長老。


  因為他想到了,鄔長老一向不會思考這些彎彎道道,眼下能突然間明白,多半是因為牽涉到她的師尊,不然的話,說不定就成功了。


  楊鄴已經知道了該如何說動鄔長老,便有一句沒一句的,扯了起來.……

  而這處石室之外,幾名長老也在詢問金官跟方長老,兩百年前的三姐妹,到底是如何變成今天的局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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