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真假莫辨
在靖元這一番沒頭沒尾的舉動下，庄小蝶好像明白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不明白。
之後更是經常回憶起靖元這番沒頭沒腦的舉動，想不明白之下，庄小蝶就經常問靖元。
靖元大多數時候都是淡淡一笑，然後就把話題給扯到了別的，例如庄小蝶雙親身體如何，以及明天的早餐等等。
庄小蝶雖然明知道這是轉移話題，卻仍然被生生地給繞了進去……
之後就是一番對話，再之後就是靖元拍了拍手，悄悄地走了.……
也有一些時候，靖元就是淡淡地望著庄小蝶，一句話也不說，把庄小蝶弄得滿臉通紅地給跑了……
這傢伙！
剛跟靖元分開的庄小蝶，又是暗自數落著靖元的不是。。
到了金風園，庄小蝶敲開門，發現是秦湘離給她開的門，方長老此時並不在這裡，就拉著秦湘離，在樹下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跟秦湘離靠在一起，兩人很小聲地說了一會話，庄小蝶就開心地跟秦湘離告別了，然後就回到了她的莊園。
莊園內的花園旁，庄小蝶坐在一張椅子上，沒精神地望著天空，不知道在想什麼。
飄渺之法……
也太飄渺了吧！
庄小蝶這麼苦惱也是有原因的。
《蝶夢》這門功法，不知何人所創，旨在悟，悟虛實。
不明白虛實為何物的庄小蝶，除了法力的自然增長、招式的進步之外，並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
《蝶夢》這門功法，未悟出虛實之前，除了增長法力之外，並無任何特殊的地方，這樣的《蝶夢》只能算作一門最普通不過的大路貨功法了。
只不過若真是需要悟出虛實的話，《蝶夢》就會放在五層，而不是放在一層了。
可惜庄小蝶不知道。
至於靖元他們，他們當然知道，他們不止都知道，還不告訴庄小蝶，但是他們不告訴庄小蝶也是為了庄小蝶好。
《穿花蝴蝶手》就比較奇特，明明是一套攻擊法門，卻偏偏需要有蝴蝶一樣的身法，好吧，身法不行怎麼攻擊……
有了這個理由，當時庄小蝶就開始練習了，不過練習之後就有些尷尬了，這哪裡是穿花蝴蝶手，分明是蝴蝶扇翅膀……
《蝶步》則是一套較為實用的步法，庄小蝶當初練成之後，使用后非常飄忽，並且能夠準確地鎖定對手的破綻。
這門《蝶步》看起來也是比較奇特……
因此，庄小蝶只能在走出蝶步的同時用出穿花蝴蝶手，普普通通的法力附在拳上，威力並不理想。
所以庄小蝶在內門弟子中，現在只是第三梯隊。
靖元師兄……
庄小蝶又想了一會，還是起身又去了那天靖元帶她去的地方。
紅色螞蟻！
好奇之下，庄小蝶蹲著身子，摘下片葉子輕輕推了推紅色螞蟻。
咦.……
四周有些不對勁！
庄小蝶站起身來，審視了一下四周，發現非常的安靜，只有一股聲音一直在響著。
「嗡嗡嗡」
紅色螞蟻！
庄小蝶又蹲下身子，又輕輕地用葉子推了下螞蟻。
怎麼回事，沒觸感……
這螞蟻.……
庄小蝶又小心地推了推螞蟻，還是沒觸感！
難道說這螞蟻.……
不存在！
庄小蝶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驚怕地望著紅色螞蟻。
「踏踏踏」
又一陣響聲傳來。
庄小蝶驚恐地望著走過來的白象，生怕這頭白象突然攻擊她。
豈料，白象竟然說話了。
「你嚇跑了我的食物。」
這聲音像是小孩子的聲音，讓庄小蝶非常驚愕。
「都怪你，又要找半天了！」
紅色螞蟻走遠了，白象也走遠了。
庄小蝶重重掐了自己一下，發現疼得要命，確定了這不是夢。
怎麼辦！
這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庄小蝶無力地想到。
再這樣下去怎麼辦，我會不會死，靖元師兄……
靖元師兄……
對，去那天靖元師兄帶我去的地方！
說干就干，庄小蝶仔細辨別了一下，回想起那天的路。
終於到了小溪，庄小蝶喘了口氣，停了下來。
小溪會不會也不存在.……
庄小蝶細細地打量著小溪，猶豫不決。
不管了，先試試吧！
庄小蝶彎下腰，慢慢把手伸進了水中。
好清涼.……
小溪是真的！
那為什麼.……
抬起手，望著手上的水珠，庄小蝶非常不解。
對了，再試試！
庄小蝶想到了什麼，又把手伸進了水中。
果然沒感覺.……
難道真是假的！
只是這感覺，又望了眼手上還未乾的水珠，庄小蝶心裡閃過一絲念頭。
我再試試！
庄小蝶又把手伸進了水中。
清涼……
是真的！
這是怎麼回事……
庄小蝶都快暈了。
那那邊瀑布又是真的假的呢？
不管了！
庄小蝶又把手伸進溪水，發現是清涼的，接著再次伸手試探了一下，發現卻並沒有觸感，這種情況下，庄小蝶內心都亂成一團了。
沒辦法了，去看看那個土丘！
本著探索到底的精神，庄小蝶壯烈地走了上去。
山丘……
半響，庄小蝶的眉頭又皺成一團了。
真的？假的！
假的？真的！
真的？假的？
真的！假的！
煩死了！
庄小蝶恨恨地一腳踢向了山丘。
「好疼.……」
良久……
太乙山一定是真的！
對，一定是真的！
對，是真的！
那我呢？
又是真的假的？
庄小蝶非常糟糕地想到。
果然，我是真的。
庄小蝶拍了拍胸口，虛驚一場地喘了口氣。
再試試.……
手.……
穿過了身體！
這究竟怎麼一回事！
庄小蝶就差哭出來了，這什麼意思，這不是耍她嗎，連她也是假的，還有什麼不是假的.……
「我是真的！」庄小蝶低低地說道，又重複著這句話，「我是真的，是真的，不是假的……」
「你當然是真的！」靖元帶著笑意的聲音冒了出來。
「靖元師兄！」庄小蝶驚喜地一轉身，撲向了靖元，「靖元師兄，我是真的，我真的是真的.……」
「我知道你是真的呀。」靖元笑著輕輕撫了撫庄小蝶的長發，又笑著說道，「只不過，我是假的呀。」
「你是假的，你是假.……」庄小蝶驚恐地睜開了眼睛，掙脫了靖元的手臂，焦急地望向四周，大聲喊道，「靖元師兄！」
「我是假的，不過我也是真的呀。」靖元又是笑著說道，手伸向了庄小蝶。
「別過來，你別過來！」庄小蝶快崩潰了，那裡聽得見，更加焦急了，「靖元師兄救我！」
「你喊破喉嚨也沒人聽得見的。」靖元裝作很兇惡的樣子，重重地說道，「我要過來了！」
「別過來，你別過來，啊.……」庄小蝶驚恐地往後退去，突然手被靖元給一把抓住了。
不該這樣嚇她的.……
靖元無奈地笑了笑，只好溫和地說道：「再退就掉下去了。」
「啊……」庄小蝶回過神了，想掙出靖元的手，卻發現輕輕一動，自己的手就穿過了靖元的身體。
這到底真的假的.……
「師妹，別擔心了，你是真的，我也是真的。」靖元又拉過了庄小蝶的手，朝山下走去。
確定了這是真的靖元不是假的靖元之後，庄小蝶有了主心骨，也任由著靖元拉住手，一起朝山下走去，並且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剛才發生的是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
「那為什麼我……」
「原因有那麼重要嗎。」
「我……」
「逗你的，剛才發生的都是真的。」
「你去死，那為什麼.……」
「因為你被蒙上了眼睛。」
「我沒啊……」
「你被蒙上了一雙眼睛，所以你看到的，聽到的，觸摸到的，都有可能是假的。」
「那為什麼我……」
「因為你睜開了被蒙上的眼睛呀。」
「那為什麼你……」
「因為我不用那雙被蒙上的眼睛呀。」
「我不明白.……」
「不明白也沒事呀，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你這傢伙.……」
「我們回山吧……」
「好吧，回山，不過靖元師兄，你方才.……」
「哦，師妹，你說方才啊，那是假的……」
「那是假的？」
「對，師妹，那是假的……」
「你說那是假的，假的……」
庄小蝶捏緊了白嫩的小拳頭，微微一笑，死死地盯住了靖元。
「師妹，有話好好說.……」
「靖元師兄，你放心，我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