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車掛樹上了

  澹台明月額頭上閃過無數條黑線。


  不氣不氣。


  他有精神病,不跟他一般計較。


  辦公樓門口的台階上,阿遠雙手插兜,他仿佛感覺到了人生的至暗時刻。


  腳下一個沒留意,差點帥一個趔趄。


  “咳咳。”


  阿遠故意用咳嗽聲掩飾尷尬,故作平靜的走進辦公樓裏。


  陳卓小屋外,澹台明月用了好一會兒才平複了想要暴打陳卓的衝動。


  “卓寶兒,我下午要去駕校學車了,回來給你帶漢堡炸雞,有事打我電話。”


  “學車?”陳卓歪著毛楞楞的腦袋:“本卓寶兒也要去學車。”


  澹台明月無語的瞪了一眼黃鼠狼。


  黃鼠狼立馬秒懂:“卓寶兒, 你是高高人,知曉萬物,何須學車呢,我們卓寶兒無師自通,再說了,誰配得上給卓寶兒當師傅?”


  陳卓眼珠子滴溜一轉,大手摸著下巴:“小貓兒說的甚是有理。”


  一扁嘴,斜著眼睛打量著蛋二弟:“那本卓寶兒在百忙之中,教你學車好了。”


  黃鼠狼:“……”


  澹台明月靈機一動:“我去找優優,去他家裏學做紅燒肉,以後卓寶兒想吃紅燒肉,我就可以做給你吃了。”


  一聽到張優優家的紅燒肉,陳卓咽了下口水:“那你去去就回,別忘了給本卓寶兒帶漢堡炸雞。”


  時間一晃,日頭偏西。


  在小賣部門口舔完一根雪糕的陳卓,拉開空氣車門,彎著腰鑽進空氣車裏,蹲著馬步,邁著小碎步,雙手在無形的方向盤上打轉轉。


  掛擋!


  猛打方向盤。


  “嘟嘟嘟嘟嘟,滴滴!”


  來到黃鼠狼麵前:“小貓兒寶兒,你要去哪,本卓寶兒帶你去?”


  “小貓寶兒要去找馮寶兒。”


  黃鼠狼很有經驗的假裝拉開車門,進入副駕駛,樓靈主動鑽到後坐裏,無師自通學習陳卓的模樣。


  “嘟嘟嘟嘟,滴滴!”


  馮寶收拾著曾經被炸毀的煉丹房,以後這就是他的房間了。


  空氣車停在忙碌的馮寶麵前。


  “馮寶兒,你在幹啥?”


  “陳大師,我在打掃衛生。”


  “上車,本卓寶兒帶你去玩。”


  馮寶疑惑良久,才反應過來,尷尬的鑽進了陳卓的空氣車裏。


  陳卓開著他的空氣車,在院子裏一陣:“嘟嘟嘟嘟……”


  “大胖寶兒,瑪卡巴卡?”


  大胖謹慎的眼神瞅瞅陳卓,又瞅瞅正在和其他人聊天的小桃姐姐。


  他怕,怕陳卓打他。


  陳卓一臉微笑:“大胖寶兒,瑪卡巴卡?”


  小桃姐姐正聊的開心,無心管大胖,大胖怯生生的回答道:“卓……卓寶兒,阿卡哇卡。”


  “大胖寶兒,上車上車。”


  小轎車裝不下這麽多人,陳卓將小轎車升級成了小火車。


  “哐當哐當哐當……”


  昨天還在一起打架的精神病們,今日又因為一個遊戲聚在了一起。


  至於不願意加入的患者,打一頓就願意了。


  大院裏,患者們跨著馬步,排了兩排長長的隊伍。


  陳卓偷偷彈了黃鼠狼一個小腦瓜崩。


  黃鼠狼幽怨地瞅著陳卓。


  “呀,小貓兒寶兒,你不保守了,你不幹淨了。”


  黃鼠狼這才反應過來:“卓寶兒,都怪你,我不保守了,我不幹淨了,我們分手好了。”


  “我錯了,我錯了,我們不要分手好不好?”


  後排的精神病們,大膽創新。


  “悟空寶兒,你拉了我的手,你和我親親了。”


  “你壞死了,你玷汙我了,我不幹淨了, 我要和你分手,哼。”


  “呀呀呀,你喝了我的水,我被你玷汙了,你還跟我分手。”


  青山精神病醫院的大院裏,彌漫著一股舔狗的氣息。


  直到一個小時後,澹台明月氣鼓鼓的回到青山精神病醫院。


  在大院裏玩耍的陳卓,從蛋二弟出現的第一秒就注意到了。


  火車頭屁顛顛的從小火車上脫節出來,跑到大門口。


  瞅瞅蛋二弟,兩爪空空。


  “蛋二弟,你為啥沒給本卓寶兒買炸雞漢堡?”


  黃鼠狼湊上前來,見澹台明月氣鼓鼓的樣子,連忙開口道:“蛋二哥,你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陳卓一聽蛋二弟被欺負了,那還了得?

  圍著蛋二弟轉了一圈,從上到下,打量一遍,沒有被打的痕跡啊。


  “蛋二弟,你被誰欺負了?看本卓寶兒,不把他打的滿地找牙。”


  澹台明月沒理他們,氣呼呼地走進屋子,從屋裏拿出一瓶黑水,扭開倒進嘴裏,咕咚咕咚喝掉大半瓶。


  黃鼠狼下意識的看看陳卓的反應。


  陳卓選擇性的忽視,追問道:“蛋二弟,你快說,誰欺負你了,本卓寶兒去替你欺負回來?本卓寶兒的人,也敢欺負?”


  澹台明月打了一個嗝:“傻逼教練,罵我傻。”


  “傻逼教練?蛋二弟,你不是去找小球球去了嗎?”


  壞了壞了,氣的腦門冒煙了,竟然把騙陳卓這一茬給忘了。


  澹台明月靈機一動:“我去找優優,優優上班了,她家沒人,我想著卓寶兒太忙,這點小事就不勞卓寶兒操心了,就去駕校報名了。”


  “然後呢?”陳卓急切的想知道蛋二弟為什麽這麽生氣,一點不擔心蛋二弟會吃虧,純屬於八卦心態。


  說到這時,澹台明月還在心虛,轉而說起教練,那叫一個中氣十足:“說起那個傻逼教練,我就來氣,跟我一起練車的有一個小女孩,人家小女孩一次車都沒開過,那傻逼教練,上來就罵她,你傻逼吧,來學車不知道查查攻略,你家近親結婚吧,生出你這麽個玩意兒,反正啥難聽罵啥。”


  “這傻逼教練也罵你了?”陳卓反問。


  “你先聽我說,輪到我的時候,優優之前不是教過我開車嘛,我就跟那教練說我會開車,教練就讓我開一段給他看看,我就開了一段給他看看,他坐副駕駛,開始的時候還誇我有基礎,讓那小丫頭片子學著點,我想著,我得展現一下車技,誰知道駕校那破車油門不好使,我輕輕一踩,車就竄出去了,之後他就罵我虎,罵我就這特麽也算會開車。”


  黃鼠狼嘴角一顫,人家沒說錯啊,蛋二哥開車要命啊。


  之前樓靈案,喬月馨的父親開了一輛白車,因為鑰匙遺失在院子裏的垃圾桶旁邊,車子在醫院門口停了一晚上,第二天車身都變了形,保險杠都撞掉了,蛋二哥不知道這個社會有個叫監控的東西,好在人家沒追究。


  黃鼠狼淡淡問了句:“人沒事吧。”


  “人?應該沒事吧。”


  “應該?那車呢?”


  “車掛樹上了,那小破車刹車也不好使,也就是遇上我了,換了其他人,人和車都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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