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墓陵大使

  越王騎上寶馬，疾馳而去。


  京王有些手忙腳亂，渭水浮棺之事還未解決，祖陵又出事了，京王恨不得撈上浮棺，將它們投入天火坑中，銷毀的幹幹淨淨。京王很理智，目前發生的一切，似乎早有預謀。


  京王留意到：渭水浮棺，從祖陵上流一路下行，似乎經過龍門縣，到達更遙遠的地方。蓮台孩童的出現，浮棺之行似乎並不順利。


  蓮台孩童與浮棺並不是一夥的！


  京王得到這個結論，興奮許久。如果這些浮棺是蓮台孩童的手筆，那此人該多麽可怕？

  萬千浮棺，從上流源源不斷湧來，鯉縣其中一條狹窄河段，擠滿大大小小浮棺，景象甚是恐怖！

  龍門縣離奇死亡的人越來越多，隻有張家附近平安無事。張一漢除了每天在渭水河邊投放蓮子，就是打聽龍門縣死亡情況，死亡沿著河域兩岸，一點點逼近張家。


  何夏日日盤坐蓮花台，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每天隻飲山澗清泉。張一漢每天都將外麵情況通曉何夏。漸漸地，張一漢萌生離開龍門縣的想法，每天投放蓮子時，仔細觀察金尾魚。似乎金尾魚的傷勢一天比一天嚴重，河域血色，麵積越來越大，張一漢隱約感覺：金尾魚撐不了多久。


  張一漢曾向何夏提起：張家搬遷的想法。何夏給的回答是：搬遷可以，不要帶走張家一磚一土，否則，死亡王冠遲早找上門。


  如果旁人，肯定以為何夏覬覦張家財產，才有這等心思。張一漢並不這樣認為，何夏寄居張家三年，未動張家一分一文，多少達官顯貴一擲千金，想見上蓮台孩童一麵。有些時候，貴客開的價位太離譜，連張一漢都震驚，對方財大氣粗，實在不想弗去對方顏麵，將此事拿給何夏定奪。張一漢口中金幣不管多麽駭人，激不起何夏絲毫興趣。


  張一漢深知：那是偽裝不來的，張一漢走南闖北這麽多年，形形色色之人見個遍，偽裝之人，演技再好，也難天衣無縫。


  另安新家，花費巨大，大部分錢財儲存家裏，不帶一金一銀，活計都是問題。張一漢隻能打消搬遷的念頭。


  "孩子，死亡王冠橫掃龍門縣，已經有四成之人死去。附近的糧店，菜市所剩無幾，離張家最近的永安商糧就在最近搬走。張家不經營土地，庫內存糧不多。昨天，我讓管家運進四個月糧食。孩子，張家還要在這裏呆多久，才能離開這個鬼地方？"張一漢焦慮道。


  "很久……很久。原本張家跟龍門縣所有人一樣，都死於詭異的王冠下。隻是，孩兒的出現，破掉浮棺葬城的預謀。義父三年收養之恩，孩兒隻想保全張家予以報答。孩兒一直在努力，假如有一天，孩兒敗了，義父不要怨恨孩兒！"何夏背對張一漢，言語無盡悲涼。


  "不會的。為父理解你的一片苦心……"張一漢話還沒說完，就感覺情況有些古怪。


  一口鮮血，自何夏心脈湧出，"魚目"滾落在地，何夏直接從蓮台上摔下，當場陷入昏迷！


  何夏一倒，張一漢驚愕不已，心頭頂梁柱險些坍塌，快步上前，將何夏放置床榻上。


  何夏麵色蒼白，仍有鼻息，張一漢這才放下心。如果何夏不幸夭折，張家在劫難逃。大約十幾分鍾，何夏悠悠醒來，意念一動，"魚目"再次回到他的手中，張一漢守在床榻邊，心急如焚，生怕何夏一病不起。


  "孩子，怎麽樣了？為父去請郎中過來吧！"說著，張一漢就往門外走去。


  "不用！孩兒隻是氣血攻心，不礙事！"何夏露出微微笑意。


  剛才，何夏不小心將鮮血噴湧到魚目上。短短片刻，魚目中潮紅褪去，何夏用鮮血治好了金尾魚所有傷勢。魚目與金尾魚連枝成體，何夏每日打坐，將天地靈氣如數轉嫁到魚目上，這才使金尾魚抵禦住浮棺進擊之勢。


  就在剛剛，浮棺大規模衝擊，何夏同魚目結成戰線，借用金尾魚之體，與浮棺展開大規模戰鬥。浮棺數目劇增，金尾魚後續乏力，打得節節敗退，金尾魚好險完蛋。結果，何夏一口鮮血，金尾魚所有傷勢痊愈，硬是將浮棺阻擊鯉縣境內。浮棺並沒有罷休，聚集浮棺數量，妄圖展開下一輪攻勢，如果不能從源頭上遏製浮棺，龍門縣這塊陣地，恐怕堅守不住了！


  何夏想起蓮台上的提示：北疆祖陵！難道浮棺的源頭就在這裏？


  金尾魚擊退浮棺這等大事，沒有逃過有心人的眼睛，刺史文宗憲就是其中之一。


  文宗憲充當京王耳目，京王第一時間便知曉。


  京王沉思片刻，動身離開府邸，朝著墓陵大使夢褚府上而去。


  夢褚聽說京王拜謁，趕緊將京王迎進客廳。


  京王讓婢女們退下，直言祖陵跳棺之事。


  夢褚聽完，隻是歎了口氣，表情並不吃驚，似乎早有心理準備。夢褚反常舉動，引起京王滿腹好奇。


  "墓陵大使，祖陵出現這麽大的事情，你雖擺脫重職，並不代表你可脫離幹係，不是嗎？"京王冷聲如刀，字字隱含殺意。


  "嗬嗬，老夫三年前就知道會有今天這遭！"夢褚輕描淡寫。


  "什麽？你……你……本王並沒有得罪你，為什麽這般處心積慮害死我四兄弟？"京王幾乎咆哮，再難鎮靜。


  夢褚沒有說話，捧著江南碧螺春，低頭默默品嚐。


  片刻，京王冷靜下來，試問道："難道因為夢使？"

  夢褚精神一振，手臂僵持半空，緩緩抬起頭，不解道："你怎麽知道？"

  "三年前，我們不是在祖陵裏就聽過辛追這個名號嗎？"京王訕笑道。


  夢褚驚駭的看著京王，稍後，驚意退去，緩緩道："京王，不管老夫說什麽，你會相信嗎？"

  "隻要你不是跟本王打啞謎，本王會信的！"京王擲地有聲道。


  "三年前，祖陵出現噴泉那刻起，燕國沒有一處可以落下祖陵！"夢褚平靜道。


  "你說什麽？這怎麽可能？這種事情，你為什麽不早說？事到如今，根本無法挽回！"京王憤怒不已。


  "早說？世人都是事後諸葛，早說你會信嗎？不說，老夫還有三年好活，早說早死！以你對燕王的了解，妖言惑眾是什麽罪行？"夢褚詰問道。


  "誅滅九族。可是，祖陵異變，我等措手不及，此事一旦泄漏，就光言官彈劾這關，就過不了。"京王憂心忡忡道。


  "京王，趕緊逃命吧，就算燕王不殺你，你性命也堪憂！"夢褚言語深沉道，


  "夢大人，你似乎知道很多秘密之事。如果本王沒有猜錯，夢使打開那個黑盒子，拿到的黑影紙，上麵還有些內容，隻有你和夢使知道，我兄弟四人並不知情！都到這個節骨眼上，還隱瞞有用嗎？就算本王死，也想死得明白點！"京王望了一眼夢褚，很想在對方身上看出點什麽。


  "京王，怪不得你能博得燕王喜愛，果然是一等一的聰明。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不透漏些，太不給京王麵子了。據我所知，燕國會成為第二個古滇國！"夢褚神秘道。


  "什麽？"京王嚇得險些從楠木椅上跌下，連忙追問道："你有幾分肯定？"

  "九分！"夢褚堅定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