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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神魚之目

  神魚吐蓮,孕生孩童的傳說,成為燕國百姓茶餘飯後津津樂道之事。張家為了守住這尊“護家佛”。三年時間,外人連何夏模樣都沒見過,除了張家固定服侍的丫鬟外。


  何夏習慣性盤坐床上,閉著眼睛,不知冥想何事。不管何夏有多麽古怪的舉動,落入張一漢眼中,都很正常。


  第四年開春,張家迎來巨大變故。張家正好應了民間一句古話:興難抵四年,富難傳三代!

  任何事情看似毫無規律,卻充斥某種定向周期。


  盛名難蔽三分災,張家終因何夏貪上大事。張家往複長安的絲綢中,被人暗藏了私鹽。燕國初年,隻許官家固定商行銷售,其他一律禁絕。


  膽敢暗中私鹽交易,抄家封門,家產充公。趕上酷吏辦理此案,家眷都有可能降身奴隸。


  張家查出私鹽,不管是栽害,還是雇工刻意為之,張家都難辭其咎。張一漢聞聽此事,嚇得昏厥過去,這等無妄之災,任何富庶之家,都會毀於一旦。


  執法的官差未到,張一漢六神無主,這一次,張家在劫難逃,張一漢借祖上家蔭,光耀門楣的使命剛剛有些起色,卻要毀了祖宗留下的家業。


  張家犯案,龍門縣令下令張家老少,不得擅自出府邸,靜等四品刺史查察真相,一定查出販賣私鹽的凶手。


  張一漢走南闖北這麽多年,別人蓄謀加害,凶手早就毀掉證據,逃之夭夭。販運絲綢的是張一漢堂弟,外加張家管家,還有幾個雇工。


  這些人都為張家做事,追究責任時,所有矛頭都指向東家。


  張一漢聞聽此事後,跪拜祖祠中,一兩天不吃不喝,不斷祈求祖宗原諒。


  不知祖上顯靈,還是張家福源未斷,張一漢靈光一閃,頓時想起何夏。這位蓮花孩童,進入張家三年時間,宛如世外高僧,不吃不喝,每日隻飲山澗泉水,幾乎不食人間煙火。


  這般人物,絕不是普通人。張一漢思索良久,最終決定把希望放在何夏身上,張家或許還有一救。


  張一漢快步急至,一見何夏,當場跪地,請求“神人”庇護。三年時間,何夏早將張一漢當成親生父母。何夏趕忙扶起張一漢,細問何故。


  張一漢說出始末緣由後,何夏目光深沉,無奈道:“三年收養之恩,孩兒應當報答。義父,你我父子的緣分已經走到盡頭。隻有舍孩兒,才可保張家周全!”


  “什麽?”張一漢大吃一驚,他曾想過何夏的可能。可是,何夏早已是張家一份子,父子之情如血融水,豈是隨意割舍而下?


  如今,從何夏口中說出,張一漢心涼半截。自古以來,大凡之才難沒。平民難留神三日。


  張一漢頓時豁然開朗。天下古寶,莫不是帝王所屬,何夏這般神人也是。


  龍困淺灘,終會翱翔九天,張家是留不住這條龍屈身一輩子。


  張一漢隱隱有些肉疼,垂頭喪氣的問道:“為父該怎麽做?”


  “將我移交龍門縣令,我去見刺史大人!義父,孩兒走後,不要去找孩兒。”何夏失落道。


  不知為什麽,何夏道出這幾句話後,心頭說不出的難受!至於何夏不讓張一漢去找他,很容易理解,一旦陷入官場漩渦,張一漢無權無勢,很容易成為別人開刀的羔羊。


  “非要如此嗎?”張一漢撫摸著何夏額頭,內心說不出的苦澀。


  “必須如此!”何夏言簡意賅,顯然心意已決。


  “為父為了祖業,愧對於你!為父很想知道,怎樣才能彌補所犯過失。”張一漢痛心疾首道。


  “義父,每月月圓之夜,在孩兒降臨之地,記得投下千顆蓮子。如果蓮花一夜盛開,三十六日未謝。就停止投蓮,好好保護那片蓮,張家可永久昌盛。一般情況,千顆蓮子一夜盛開,失明金尾魚嗅著蓮花香氣,會將蓮藕吞噬的幹幹淨淨!”何夏想起那條失去光明的金尾魚,有種說不出的難受。何夏並沒有告訴張一漢,蓮花持續三十六日,表明他已離世。


  傷感言語,何夏難以說出。


  “好,為父一定照辦!為父不惜重金,也要買下那片渭水區域。”張一漢認真道。


  “義父,替孩兒保護渭水那條金尾魚!孩兒預估到龍門縣會有巨大水災。水卷至張家,義父難以躲避之時,麵北朝南投下五百蓮子,危機時刻,可救義父性命。此法隻要義父一人知曉即刻,如果其他人知道,義父會有生命危險!”何夏交代道。


  “孩子,龍門縣真的有大洪水泛濫?”張一漢大吃一驚。


  “不知道。天機不可泄露!或許沒有!”何夏不敢做出準確肯定。


  “哦,是這樣啊。為父全都記住了!”張一漢微笑道。


  何夏沒再說話,雙目緊閉。驚異一幕發生了,何夏現世的蓮台憑空出現。


  蓮台自動載起何夏,緩緩移動。何夏撕下一片蓮瓣,何夏將金尾魚賜予的一顆“魚目”,用蓮瓣小心包好。


  金尾魚將兩顆“魚目”都留給何夏,金尾魚卻淪為盲魚。何夏不知道兩顆“魚目”到底有什麽用,總之很重要,留一顆鎮家,還是有必要的。萬一張一漢再攤上邪事,丟掉性命的話,誰幫他投一千顆蓮子。


  一切安排的井然有序。何夏躺入蓮花台中,蓮花台按照何夏意念,飛出張家,直奔龍門縣衙。


  古怪蓮台,似乎有孕育萬物之能。何夏隻要一躺在蓮台上,就會倦倦欲睡。


  衙役見到蓮台後,靜若寒蟬,連連下身跪拜,口中還有禱告之言。


  此事,很快驚動龍門縣令。範縣令甚是驚慌。


  神魚所吐的蓮中孩童,為什麽會出現縣衙?張家已經發生大禍,難道他也有大難?

  範大人心跳加速,蓮座孩童到底是福是禍,旁人更難判斷了!


  “縣令大人,如果你將我送給刺史大人,我可保你官升兩級。”何夏閉著眼睛,看不到嘴巴張合,卻有聲音響徹。


  範大人不由自主的遠離蓮台,精神為之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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