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驚人的一幕
何夏停下手中的拳頭,卻因‘張馨’的名字讓他失了神,剛才腎上腺素增加太多,無暇顧及四周的狀況,平心靜氣後,仔細一打量。何夏驚訝的發現,這不是正是張馨老師的家嗎?按照常理推斷,趙闔老頭豈不是和張馨早就認識了?為什麽不早說啊?既然是來討公道的,就不怕刺頭。
何夏骨子裏流露天生的叛逆,最恨那些得勢小人企圖威脅別人。子本中山狼,得勢且猖狂。越是如此,越加重何夏對這對父子獨裁專道的痛恨。張衝雖然打架中的狠角色,麵對了何夏仿佛找到此生以來的克星,被人緊緊提著衣領,腿腳不論怎麽掙紮就是擺脫不了何夏鐵鉗大手。
張衝被人緊緊製服,口角並不老實,汙言穢語成串成提。這樣赤裸裸的激怒,何夏怎麽會手軟,拎著張衝如同拎著小雞一般,狠狠的向地麵砸去,雖不能讓他閉上嘴巴,觸地的撞擊點必然骨折。
“何夏,你快住手!難道你非要讓所有人都容不下我的時候你才心滿意足嗎?”一旁的張馨見族長都放出了殺威棒,再繼續鬧下去,她必將被世人所不容,連列祖列宗在祠堂的排位也被逐出,相較這些,受這些委屈又算得了什麽。
何夏清晰感覺到張馨的忍辱負重。
‘天下獨偶’拍賣行暗箱操作,張馨拍賣的‘野山參’‘住房占地薄’應得款目推脫金錢數目過大,應當扣清稅收核實清楚才能給她入賬。張馨口袋裏早已不名一文,今天再被族長兒子趕出住房,不說住的,連吃飯都成問題。她知道何夏是為了給她出口氣,逞一時之快,得小失大,後悔也無用。忍一時風平浪靜,就像波斯菊,給它再惡劣的環境,它隻能用逆來順受去克服。
何夏目光瞟上張馨完美臉頰,見她堅守‘沉默是金’的人生箴言,既然也教訓了人,幫趙闔出口氣就好了,他早已注定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既然張馨能忍,隻管忍好了。
何夏直接給張衝扔出幾米遠的距離,拍拍手上的灰塵,打算到此為止。
沒有想到,叛逆勁上來的張衝卻如發了瘋的惡狗,掙紮起來後,顧不上擦拭嘴邊的鮮血,從衣服中掏出古香古色的方木盒,上麵附帶著張家的‘住房占地薄’,惡狠狠道:“我知道你叫何夏,也知道你到這裏來的目的,在拍賣行裏,你也拍到我手中的‘蟲草’吧?你們妄想救人,廢盡周折,‘蟲草’最終還不是落到我的手裏。你越是想救人,老子越不讓你得願。怎麽樣,你還來打我啊。怎麽了?是沒有膽子,還是看到救命的藥材在我手中,你何夏沒招了?”
場麵一時間安靜下來,何夏臉色沉重,神色極為不悅。
張馨看到‘蟲草’在張衝手中,欲望攛掇著本心,幻想著不管犧牲什麽,也要救回母親,數不清的夜裏,她總是做著空幻的夢:在懸崖絕壁上竟偶得一株,母親能下床走路了……如今,那些隻不過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罷了!蟲草已注定無她無緣!
張衝看著張馨的眼神,冷酷大笑道:“想得到吧?我偏不讓你如意,我知道你不會眼睜睜的看著生你養你的母親病死在枕邊,可你有能力拿走它嗎?有本事你拿啊!”張衝近似咆哮的聲音,說的張馨眸眼通紅,現實的無能為力卻讓她悔恨交加。
張衝不顧任何人的態度,快意恩仇道:“何夏,縱然你能打倒我,我手中擁有你女人家裏的‘住房占地薄’和‘蟲草’,還不是我在擺布你女人的命運,掌管她母親的生死,你又能奈我何?生是窮光蛋,死了還不照樣是窮死的?”
說到鬥誌激昂處,張衝竟衝到何夏的麵前,抓著何夏的手讓他打,勁頭囂張的不得了。何夏剛想動氣,卻被一旁的趙闔勸阻住。何夏心頭的怒火徹底被點燃了,隻是沒有順應時機爆發出來而已,這種言語的欺淩,遠比拳頭傷害大。
張衝步步緊逼道:“‘蟲草’就在老子這裏,有膽子你就打扁老子來奪啊,不敢了嗎?”張衝甚至抓住了何夏衣服,拿著蟲草盒子往他身上直戳。
何夏看到張馨痛心的流淚了,淚水如珠如線,仿佛一把刀割在張馨的心頭,那種無能的痛恐怕要成為她永遠難以愈合的傷,張馨狠狠自責自己無用,沒能讓母親過上一天的好日子,幾十年的舔犢之情最終也要因為她的無能而讓母親命折於此。賣掉房子,恐怕死前也得不到安寧。
何夏見不得女人流淚,他能感覺到張馨忍下很多的苦,她是外表很堅強,內心很脆弱的女孩子,何夏很想此時給她鳴不平。可是,事態不容樂觀,教訓了張衝父子,無疑是雪上加霜。
一旁護兒的張道遠早已通知族人取來了張家一族的族譜,隻要何夏敢動手教訓他兒子,立馬將張馨列祖列宗剔除族譜,並且絲毫不會手軟。
有了張道遠這樣的靠山,張衝更加不怕了。嘴角的傷口拜何夏所賜,對方不是要幫趙闔討回公道嗎,那就揍趙闔,看他能怎麽樣?
張衝卯足力氣的一腳重重踹在趙闔的身上,嘴裏還跟解氣道:“老子今天就要揍這個死老頭,你又怎麽樣?我倒是看你多能忍!”
何夏被燃起的怒火幾乎要被張馨的眼淚澆滅,隻要一動手,剔除族譜的後果再所難免。偏偏,張道遠擺明的是給兒子找場子,放任他肆意橫行下去。
何夏緊握拳頭,手背上青筋凸暴。
真是欺人太甚!
何夏眼睜睜看到張衝一腳又一腳的踢在趙闔的身體。此時的趙闔,臉已烏青,嘴裏呻吟不斷,可他為了張馨也放棄了反抗,任由拳腳在他身上留下累累傷痕,緊縮的眉頭越擰越緊,被打的滋味更是痛入心髓。
如今的場麵,隻被族長張道遠和兒子張衝控製住,旁邊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如此憋屈的一幕,醫村的人恨不得拿著鋤頭給這兩人五馬分屍,可是,沒有何夏村長的發話卻不敢獨自行動。
每個人都憋一肚子火,都恨不得衝上去揍趴那兩個龜兒子!
大動幹戈時,張馨竟亂了陣腳,看到趙爺爺因她而被打,竟哭的像個孩子,一點製止的辦法都沒有。
虎狼當道,欺壓世人的一幕如火如荼的上演著。
寂靜的場麵中,突然擠進來一幹枯老頭,頭發雖然淩亂了些,精神道挺矍鑠,目光一眼瞅準正快意恩仇的張道遠父子。老者當場就怒了,腿腳利索的跑到張衝的麵前,抓起他的肩膀,等他回過頭,一記響亮的巴掌尤為刺目。
何夏見有人動手打張衝了,隱約感覺不妙,心裏很想罵這老頭壞了大事,這下正中張道遠那王八蛋的圈套了。醫村中的所有人都驚呆了,張道遠拿著族譜就等著給張馨下絆子,這下可好,哪來的瘋老頭,下手挺大快人心,就是壞了大事。眾人極為不善的目光幾乎可以秒殺來勢洶洶的老頭。
可是,接下來的一幕卻讓大夥徹底驚呆了,幾乎所有人都是大跌眼睛。
張衝剛想大罵,卻看到眼前的身影,顫顫巍巍道:“爺……爺……”張衝看到身後的身影連話都結巴了,跋扈的勁一下子收斂了,整個人就像一個泄了氣的氣球。
老者狠狠瞪了張衝一眼,冷冷道:“小王八犢子,一會兒再找你算賬!”張衝立馬跪在當場,低著頭連話都不敢講了。
老者又走到族長張道遠的身邊,拎著這位族長的耳朵,奪過他手上的族譜,冷目一瞅,立馬明白是怎麽回事了,語氣毫不客氣道:“怎麽,當了族長了,神氣了,可以光明正大的欺負人是嗎?喏喏喏,你爹的大名也在這裏,來來來,你勾掉吧,等我死了,你再我的靈位隨便扔到大街上,就當沒我這個爹。怎麽了?是想勾沒那個膽,還是打算等我老頭子死了再勾?”
張道遠一聽此話,臉都嚇白了。頓時像犯了錯的孩子,也跪在了地上,臉色難堪道:“父親,我剛才聽說有人打了衝兒,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做父親怎麽能容忍自己的孩子被人欺負呢。”
老者大怒道:“嘴強!看你兩畜牲幹的好事!哼!”
老者一聲斥喝,張道遠連話都不敢說了。驟然出現的老者竟成為掌控全局的焦點性人物。
何夏半天沒有反應過來:這是神馬情況?
醫村眼尖的村民這才發現:此老者不是前不久來醫村看病的王老漢嗎?當時隻剩下一口殘氣,卻被何夏治好了。看樣子他是張道遠的父親跑不了,那也姓張,怎麽可能被人稱為‘王老漢’?
原來,這位‘王老漢’在家比起玉皇大帝還威嚴,不管兒孫見到他都是老鼠見了貓,兒孫都被他打怕了,在家真是稱王稱霸,久而久之就被外人戲說成了‘王老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