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暗箱操作
拍賣場頭排的座位是貴賓席，待遇甚於後麵的座位，負責迎賓的小姐，熱情洋溢的斟酌著名貴的普洱茶，茶香四溢再配上靚麗的風景線，閑情雅致不同一斑。
拍賣場規模不算太大，勉強坐上幾百號人。“天下獨偶”拍賣行自然不止這一個拍賣場，隻因為‘蟲草’在此拍賣。幾百號座位坐無虛席，拍賣師巧舌如簧，神采奕奕的解說著。再不起眼的物品落入拍賣師的口中，天花亂墜的陳詞凝聚著全場人的目光。
第2件拍賣的竟然是何夏贈予趙闔的野山參。拍賣場拍賣這些昂貴藥材太過平常，何夏並不知玻璃窗展覽的樣品就是他曾抽中的獎品，野山參雖能大補，普通人奢侈不起。何夏自然不關心這株野山參價值幾何。拍賣師喊下搶拍，如火如荼的競拍者激流勇進，勢頭絲毫不落下風。
“2萬！”
“2萬5！”
“3萬！”
……
高抬的價格一直到了十萬好像達到了頂峰，不少競拍者紛紛退居二線，采取觀望的態度。
又經過幾番尾聲的爭搶，野山參最終以13萬定錘。何夏知道市場野山參的價格，拍賣行一定進行了暗箱操作，定是請了一群不識名貴藥材的鄉農打壓拍賣價。在場不乏高明的投資人，人都有過江之鯽之心，野山參居高不下的價格如今卻成了不願入手的燙手山芋。精明人做事謹慎，驅眾心理較重，他們猶豫了，這些年出現在市場的假貨防不勝防，他們寧可穩賺也不想倒賠，從而導致野山參無人問津的下場。
“趙爺爺不是說野山參很值錢嗎？為什麽會這樣？這……”張馨隱約感覺不妙，‘蟲草’真的與她無緣嗎？張馨想起苟延殘喘的母親，心裏默念著祝願的話：觀音菩薩保佑，保我一定拿到‘蟲草’。
拍賣第3件物品：住房占地薄。
玻璃窗陳列著物品的大樣，液晶顯示屏幻燈片陳列一組組清晰的照片。拍賣師用指示棒逐一的解說每張圖片的故事。
顯示屏上的房屋稍微有些破舊，拍賣師略帶深情的話語，把破舊房子感人的一幕幕一一道盡：第一次看到母親流淚第一次傷心的流淚第一次想好好保護最親最愛的人……那些溫馨難過匯總成的故事全都是在這片老屋下發生的。
拍賣師卓越的口才竟喚起那些腰纏萬貫的富豪們不堪回首的童年，不少女子都默默的流淚了。
拍賣師口中的故事自然也觸動了何夏，他開始用心打量著圖片中的老屋，猛地驚愕起來：這不是張馨老師的家嗎？
何夏的第一反應就是：張馨老師如果把房子賣掉，她要住哪兒？何夏確認了故事百分之九十的真實度。張馨老師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不然也不肯變賣房子。
何夏轉過頭，令他失望的是：拍賣行雖是階梯狀的場子，很注重保護參拍者的隱私，很難找到張馨。每個座位旁都有走道，類似單間的效果。
拍賣開始了，第一個直接一口價三千塊！
“三千五！”
“四千！”
“四千一！”
隨著拍賣的持續，這張住房占地薄沒有太大的幅度攀升，到後麵基本上是一百的遞增。
參拍者畢竟不是慈善家，故事再令他們感動，這畢竟是投資，誰會拍下沒有用處的老屋，那些願意拿幾千塊錢買下的參拍者看中是老屋所在的地基，如果老屋推翻，重建超市醫館或者餐館，收益應該不錯。久逢商場的生意人，天然的敏感非同尋常，一旦價格超過他們評估的價值，再好也隻能放棄。
起伏不定的價格最終定在六千五百，再也沒有人喊下去。張馨一聽到拍賣的市場價，整個人呆住了。預想中，房子加上土地少於兩萬她絕不會出手。更何況，‘野山參’再拍賣不出理想的價格，六千五百塊連‘蟲草’的差價都補給不上。
拍賣師所講的那些故事，正是她兒童到現在的經曆，一處曆經滄桑和故事記憶的房舍，她開始有些後悔今生做出最不明智的決定。
拍賣師等待了很久，終於忍不住問出聲來：“這樣飽含故事的住房占地薄，大家都不打算繼續加價了嗎？”
“七千！”拍賣場一角，一個男聲響徹整個拍賣場。
環境再次歸於平靜，沒有人應聲。沉浸的人群一時間好像變換了角色，都成了觀戰的看客。
拍賣師感覺第一件物品占據的時間已經到點，確認物品花落誰家的時候到了。拍賣師聲正嚴明道：“七千一次！”
“七千兩次！”
“等等，我出八千！”坐在最前排的何夏終於忍不住的喊出聲來。
坐在牆角的男聲見到有人破壞他的好事，馬上提高聲線，財大氣粗道：“八千一！”
何夏沒有料想到有人竟然看上這座房子。盡管，何夏被張馨誤解，雙方夾雜著難以理清的隔閡，剛才從張馨老師的一番話語上，何夏讀懂了其他深沉的含義，除了恨鐵不成鋼，還有種輕描淡寫的情愫隱藏其中。
何夏深知《魔鬼書》上的任務他是完成不了了，買下這張住房占地薄，還給張馨老師，然後讓張馨重新回歸縣醫三高，這一趟沒算白來。
何夏緊跟著上一喊價者，心一硬，直接喊道：“一萬五！”這樣的價格一口斷了參拍者的念想。
果然，沒人跟拍下去。跟何夏競拍者馬上掏出手機撥打給何天駒，電話接通後，男子降低聲音，低聲下氣道：“天駒少爺，如你所想，她真的拍賣了房子。野山參被我們以13萬的價格買下。隻是，拍賣場中有人看中了，願意出一萬五的價格購買，我們還要不要繼續跟價？”
電話那端沉默了片刻，認真道：“不用跟了，隻要把‘蟲草’掌握在我們手中，她依舊在本少爺的擺布中。不怕她不降服。”
何天駒的嫡係掛斷電話，住房占地薄以一萬五的價格歸於何夏。靠近後排的張馨略微有些遺憾，房子變賣，除了病重的母親，她已經一無所有。她想起了波斯菊，一種很堅強的生命，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不管以後多累多苦，就算會失去些什麽，她都不會丟下母親獨活。子欲養而親不在，她隻想好好的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