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銀蛇手臂
至於張一菲就沒有那麽幸運了,山舞銀蛇也和她右臂出現交融的現象,隻是銀蛇功力不夠,融合的不徹底,張一菲的右手竟然被銀蛇的蛇頭取代,白花花的鱗片,瘮人的蛇頭竟隨著少女五指抖動作出奇形怪狀的表情,張一菲清楚的感覺到她的右手已經成為名副其實的蛇體。
“怎麽會這樣?我的手……我的手怎麽會變成這樣?”張一菲連自己都把右臂推的遠遠,生怕銀蛇惡性迸發,狠狠的咬她一口。張一菲愣在了原地,眼前所見之景完全顛覆了平生所知,腦子混亂成如泥糊,這樣子以後她該如何出去見人?這樣回師門,恐怕連師父看見她也認為她是妖魔鬼怪,弄不好直接逐出師門。
張一菲怔怔很久,滿頭怒火掃向何夏,驅動帶蛇頭的右臂直接咬向何夏的腰部,天怒人怨道:“都是你這個瘋子,把你姑奶奶害成這樣子,治不好我右手,你死定啦!”張一菲心頭怒火仍舊無法宣泄,恨不得何夏卸掉一條手臂賠她。
何夏愁眉苦臉起來,心裏暗暗道:這也能怪罪我頭上,還講不講道理啦?未嚐踏入過愛情的何夏,自然不懂女人都不是講道理的動物,她們隻熱衷於鮮花和稱讚。
何夏一時躲閃不及,硬生生的被張一菲銀蛇利牙咬中,盡管沒有什麽生命危險,鑽心的痛也夠他受的啦!張一菲右手的銀蛇在何夏金蛇麵前好像焉了水的茄子,根本使不出致命的能力。
吃一塹,長一智。何夏深記教訓,離張一菲遠遠的,長得可愛的東西都是容易傷人的,比如美麗鮮豔的玫瑰都帶硬刺。
張一菲頓時火冒三丈,越看右手臂越想發泄出來,誓死追上何夏找回些損失。小蘿莉不依不饒,左堵右擊,拳風迅急,追著何夏後麵,不把對方把趴下絕不罷手。
自從和金蛇融合後,何夏發現識感更強,不管張一菲從哪邊出手,他都能準確無誤感應到。並且在第一時間作出躲閃反應,或側身,或跳躍……張一菲連連失手,氣的直跺腳。兩個天生仇恨的冤家漸漸變成你死我亡的仇敵。何夏能感覺小蘿莉的功夫在他之上,既然打不過,跑還不行嗎?
兩人不可避免的爭鋒相對竟令旁邊的毒蛇驚恐起來,它們生怕被兩人打中一般,畏縮著頭倒退著,空出一大片場地留給兩個人較量。
毒蛇們好像已經完成使命,再一次翻湧的波濤向密林滾去,巨蛇緊裹的那口血紅巨棺突然被頂在半空中,巨館蓋震動了一下,緊接著又蓋的嚴嚴實實,被千萬的巨蛇運往不知的地域。
“惠蘭!”纏鬥無法脫身的何夏心急如焚,身邊這小麻煩怎麽也擺脫不了。
流蛇急馳,山舞飛蛇,一口血棺幾息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陡峭的山嶺,險惡的地勢時而還有山澗層雲。何夏有些難受,沒能再見惠蘭一麵,下一次想見又該到什麽時候了?
“你鬧夠沒有?再不停手,我可真還手啦!”何夏對張一菲的刻意阻攔不禁大為惱火。
“你把姑奶奶的手弄成這樣,姑奶奶早就跟你勢不兩立啦。哼,姑奶奶不砍你一條右臂,誓不為人!”張一菲右手銀蛇一揮,毒口大張,左手白綾緊握,暴跳如雷的衝向何夏。
何夏徹底無語啦!沒空跟你在這裏墨跡,《魔鬼書》上接下的任務還未完成,找到張馨老師才是關鍵,你一邊玩吧。
何夏懶得理會發著瘋的張一菲,奔途大道,不遺餘力逃避。
為了躲避身後的小魔頭,何夏攢足勁奔跑,時不時的回頭看看張一菲追上沒有。女人一旦發起瘋來,比野獸凶猛百倍。之前小鳥依人靜態時可愛溫婉蕩然無存,就像換了人似的。
足足廢了半個小時的腳程,崎嶇的水泥路盤龍般在大山深窪中縈繞,山體中茂盛茁壯的灌木造就這一地域的神秘,也許神秘雲集的原因,幾公裏外的小鎮卻添充上幾分寧靜,家家戶戶有歡笑有溫馨……對於久經人情冷暖的何夏來說,這些點點滴滴都觸動著他的心,越是熟悉的場景越感覺敏感,因為他的童年經曆一段乞討的過往。
混入人聲鼎沸的鬧市,小蘿莉張一菲好像陷入了迷宮,每家的樓房都相似,何夏被千計鄉土之人掩蓋,竟不知去向。張一菲停駐在十字路口,望著四個方向貫通的大道,咬著粉紅嘴唇,為了不引起人世恐慌,隻能讓銀蛇右手蜷縮在蝙蝠衫中,還得用絲巾一類把袖口紮緊,樣子很怪,卻有著斷臂維納斯一樣特殊美感。
過路的行人皆被身材飽滿麵容姣好的小蘿莉吸引了目光,可是一看到小蘿莉的右手就愣住了。
斷臂?
畸形手?
他們最多是在瓷娃娃臉蛋上多停留幾眼,然後神色怪異的繞道而行。氣的張一菲抓著淩亂的椒發,恨恨的跺著腳,腦子裏卻想把何夏一巴掌拍在牆上,摳都摳不出來。
逃過小魔女的“追殺”,何夏一陣幸運,就按照門牌號一一校對,去找張馨老師的老家,何夏暗暗祈禱,這個地址最好是真的,不然後果很嚴重。
無痕街—28號,這個街道略帶鄉土氣息,沒有大城市繁華的街道,客家旅店食珍少之既少,隻有幾家診所有熙熙攘攘的人流量。而張馨老師的家裏卻在迂回的巷道中,找到精確方位後,何夏很有禮貌的敲門詢問。
開門的是位年輕人,鼠目眼招風耳顴骨凸起,算不上帥氣,就是長得著急了點。年輕人著上西裝打上領帶,整的跟財大氣粗的黑煤礦老板似的,從男子臉上透射過來不屑的神色。何夏立馬判斷出,此人並不待見自己。
“你誰啊?一副要飯樣,走錯門了吧?”年輕人轉動著鼠目眼,一臉鄙夷的看著何夏身上洗的發白的粗衣長袖,經過小蘿莉的一番折騰,衣麵上明顯的破洞。如此,別人八層把他當成要飯的啦。
“這是張馨老師的家嗎?我是她的的學生……”何夏蠻有禮貌的介紹自己,話剛說到一半就被打斷了。尤其是提起張馨,對方的臉色充滿了憎惡的敵意,語氣也蠻橫起來。
“你……趕緊給老子滾!她馬上就是成為我老婆啦,現在也不是什麽老師啦,至於有沒有你這樣的學生都無所謂啦,聽到沒有!”鼠目男白眼相對,馬上要關門閉戶,絕不容許何夏踏足而入。
“張馨老師要結婚?可是……”生活在俗世中每個人都避免不了談婚論嫁的結果,再強的女人都會找一終生伴侶相夫教子,直到終老。可是,張馨老師人那麽好,怎麽可能找這樣一位人品低劣的未婚夫,首次見麵,此人給何夏留下極差的印象,這之中一定有貓膩。偏偏何夏性格耿直,好奇心很強,不了解事情的始末絕不會輕易放棄。
鼠目男關門的那一刻,何夏半個身體擠門縫中,滿臉堆笑說想見見張馨老師。結果,這一舉動徹底惹怒了鼠目男,對方一臉狠色,一腳踹在鐵門上,發福的身體使勁推著大門,嘴裏喋喋不休的辱罵著,妄想讓何夏吃上苦頭,光看鼠目男發狠的樣子,勢必要把何夏往夾死的節奏上使力。
“天駒,是誰來了?麻煩你去開門看看。”房屋裏,響起一陣粗喘,有氣無力的詢問著。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盡管病靨纏身,嗓子沙啞,絲毫不影響聽者辨別。
“阿姨,沒事,就是來了一要飯,挺讓人討厭的。我現在就趕走他。”何天駒言語和氣,尊重之色溢於言表,全身推門的力道也加重幾分。
“哦……出門在外,餐風露宿的也挺不容易,給他點吃的吧!……”房屋內的女人粗喘聲越來越大,仿佛用餘後的生命說完這句話,語氣中仿佛有乞丐和她如同一轍的無奈命運。
“好的,阿姨。”何天駒幾乎是用牙縫擠出這幾個字,入目的表情絲毫沒有減低他對何夏的厭惡。何天駒不屑的掃了何夏一眼,然後輕拍著身上的塵土,看待何夏的眼神就好像是臭水溝裏的乞丐一樣,靠近了犯惡心。
飽嚐冷暖的何夏識人能力細到點滴,眼前的男子絕不是什麽善男信女,張馨老師怎麽會選擇這種人品的男人當丈夫?至於房屋內的阿姨人善樸實,剛才對生活最底層的乞丐也沒有任何的厭惡,反而能體會到生活的迫不得已。
“他媽的,站在門口別動,我老子去給你拿饅頭,如果不是我阿姨心腸好,你連饅頭都沒。哼!”鼠目男冷哼一聲,轉身走入偏僻的廚房,神色極不情願。
何夏環顧一圈後,深深懂得書中一句話:柴屋出佳麗,俊鳥出深林。落入眼簾的房子簡陋達到難以比擬的地步,別人都是小車洋樓,她家卻是土丕瓦磚混搭的房舍,怎麽看都和有錢人家搭不上邊。可是,家裏圈養了不少雞鴨一些生禽得以維持生計。
“喏喏喏……給你兩個白饅頭,趕緊滾!”何天駒把手伸的夠長,推這手中白色饅頭就往何夏懷中丟去。
何夏能被人當成要飯的也不奇怪,剛才和張一菲那個小魔女一番廝鬥,全身衣服都被那魔女撕的不成樣子。隻是,何天駒的一言一行仿佛何夏能幹擾到他甜蜜的愛情一樣。這位突然造訪的少年雖然麵相清苦了些,卻難以掩飾與眾不同的氣質,就光那幹淨利落的麵容,比起何天駒要帥上百十倍不止,本心的排斥才導致何天駒這麽討厭何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