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眾誌成城
109班每個同學都感覺，詹海老師把事態嚴重的批鬥大會發展成為一場鬧劇啦，而且可以成為貽笑大方的笑談，這事恐怕可以成為炸彈一般，席卷整個縣醫三高。
詹海見無人站起來，又加強了語氣道：“哪位是何夏同學？不用害羞，第一就是第一，這是至高無上的榮譽，也好讓大家學習學習。也好給那些不像話的學生當當表率。”詹海說著目光掃過自定義“差生”何夏，他就是要讓那些不思進取的差生無地置容。橫掃一圈後，何夏依舊沒有出現，詹海心頭嘀咕著：“何夏請假了嗎？還是害羞不好意思站起來？”
詹海老師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語氣緩和道：“誰是何夏……誰是？”
低頭忙著自學醫學高數的何夏徹底無語啦，這弄的是什麽事啊？到底想鬧成哪樣？先打一巴掌再給一個棗……是批評他還是故意表揚？果真如俗語所說：人怕出名豬怕壯。有這樣先抑後揚的嗎？鬱悶！
何夏慢悠悠的站起來，動作懶散卻又有些不甘情願，總之是迫於無奈。
詹海一看是眼皮底下的差生站了起來，立馬明白這名差生打算跟他杠上，便氣不打一處出，大怒道：“你站起來幹什麽？如果不想上我的課，馬上滾出去！”詹海直覺告訴他，這位站起來的學生終於無地置容而惱羞成怒，隻是他太囂張了，連老師都不放在眼裏！他眼中那隱而未消的敵對就是最好的證明，就憑這樣的差學生詹海見得多了，心裏早就產生抗體了，冥頑不靈，無上進無紀律，簡直就是浪費父母的血汗錢！
全班同學親眼目睹詹海老師讓何夏滾出去時，每個人都明白是怎麽回事啦。
眾人一頭黑線，這事不管發生在誰身上，都足以讓人吐血。
名字紅，人不紅的悲劇……這就是“血淋淋”的案例。
何夏神情漠視，也許向學校承認錯誤，寫份檢討書，事情就過去啦，有畢老剛上任的副校長作他的後盾，張馨老師恢複崗位的事情也就塵埃落定。何夏隻能用沉默掩飾著心頭的怒火。再這裏待著惹這老頭如此不爽，出去就是啦。
何夏昂首挺胸，手插在兜中，步伐瀟灑，一聲不吭的向教室外走去。
何夏的身影落入女生們的眼中，超酷超帥。這一動作瞬間征服幾十位花癡少女。詹海老師把一大節課都集中他身上啦，榮辱皆具，當事人處事不驚，連誇帶罵的處境令眾人都心生尷尬。
沒有人主動揭穿，在詹海賣力的宣傳下，何夏已經是名符其實的天才。剛一來就名聲大躁，輕鬆占據著成績第一的寶座，他的天才之態讓眾人望其項背！就連高一109班曾經的第一名都感覺到：他比何夏差太多太多！
何夏一隻腳剛跨出門外，詹海暴跳如雷，高分貝嘶吼道：“我的課堂再也不需要你這種人渣啦。走出這道門，你就等著讓董副校長處分吧！”詹海終於把他最後的依仗拿出來威懾眾人。
何夏半個身體剛跨出教室，聽到副校長董檜，理智已經不受控製啦，真以為我何夏會害怕嗎？
何夏最討厭狐假虎威之人，拿著雞毛當令箭，耀武揚威的模樣很讓讓人厭惡。詹海老師的話已經超越何夏忍耐的極限，既然在學校捅了簍子，就不介意把簍子捅大些。
何夏依舊手插在兜中，冷聲道：“老師，你沒有感覺自己很無能嗎？娛樂圈都流行拜幹爹力保無恙。因為這是他們賴以生存的後盾，也可以說是炫耀的資本。難道老師也好這口？”何夏不屑的輕笑著！
詹海老師抽動的麵部肌肉，差點令眼鏡跌落在地，心裏暗道：反了，反了，這樣的學生如果不馬上開除，就死磕到底，有他無我，有我無他。當著全班的麵侮辱老師，大家有目共睹，看你怎麽賴，等到學校處分下來，你就等著哭吧。
何夏接著道：“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你不是一個合格的老師，從你授課的第一天開始，就把那些暗暗努力，渴望擺脫差生的同學打入永世不得翻身的黑暗中，可張馨老師呢，並沒有放棄109班的任何一個。張馨老師批改作業時，每本作業都是認真對待的，作業本上每一句鼓勵都是發自肺腑之言，她是真心實意為每個學生的將來考慮著，同樣都是老師，在職業道德上，誰更懂得包容任何人，我想全班每個人都已清楚答案。詹老師，你真正理解那些差生嗎？在承受父母的期望親戚攀比的同時，他們何曾不想讓父母依他們為榮，就是因為有你這樣傷人自尊的斥責才令他們心灰意冷。從我接觸張馨老師第一節醫學高數時，我感覺到了：那些被你定義的差生何曾放棄過？在教學上，你永遠都比不上張馨老師，就算你有能力趕走全部的差生，我也敢這樣說。所以，我不管你跟副校長董檜什麽關係，請你把張馨老師還給我們！”
何夏的話令全班都陷入深深的思索中，可怕的死蔓延寂，眾人大為不解為什麽讓詹海來代課？答案水落石出後，令在場的每一個同學心如刀割：張馨老師就這樣不辭而別，永遠的離開了嗎？
不少同學默默的翻開醫學高數的作業本，望著張馨老師暖心的話語，即使他們沒有認真完成，作業本上的依舊有指導他們光明的話語。沒錯，這才是他們需要的老師。那些和張馨老師感情深厚的女生，竟默默的流淚啦，豆大的淚珠吧嗒吧嗒的滴落，整個教室清晰可聞。
終於，最後一排的高個子男生憤然站起，怒拍桌子道：“我就是全班的倒數第一，怎麽啦，我以前每次考試都是個位數，沒有張馨老師的鼓勵，我也不可能考到60分，為什麽要趕走張馨老師，有什麽事有本事就衝我來。把張馨老師還給我們……”
“把張馨老師還給我們……”
高個男生一帶頭，後排的男生如瘋了一般，張馨老師下崗兩個月的事情人人皆知，一直礙於副校長董檜霸權主義，既然有何夏帶頭造反，他們也絕不會在勢頭比一個轉校生認慫。
幾十個差班生，異口同聲的口號震耳欲聾，氣場感染下，連那些好學生都參與其中，嘶聲力竭，震臂高呼著，張馨老師對於他們的好，每個人都沒有忘，如果此時不能為張馨老師做些什麽，他們一輩子都會愧疚的。
“滾出縣醫三高，把張馨老師還給我們。”
不知是誰帶頭喊了這麽一句，情緒激昂的眾人如脫籠的野獸，竟口無遮掩的喊出來。
“滾出縣醫三高，把張馨老師還給我們。”
重複的口號，眾人心齊一線。在統一戰線上，全班集體站起身，拍著桌子配合著節奏，用嘴巴呐喊著心靈的聲音。
個頭稍矮的詹海頓時埋沒在“鶴群”中，無論他口中的唾沫怎麽紛飛，也壓不過近百號人的聲音。詹海老師滿臉褶皺，怒火盤踞整個麵容，原本打算用聲音壓住前麵的好學生，壞學生折騰過火啦，學校的處罰手段絕不會手軟。結果，前排的好學生比後排的嗓門還要大
詹海喘著粗氣，惡狠狠的望了何夏一眼，似乎警告他：你就是始作俑者，你完蛋啦！噴火的眼神瞪的很大，快速收拾講台上的教案，灰溜溜的逃走。
“耶……”
眾人歡聚一堂，鼓掌示意初捷大獲全勝。
剛跨出教室門口的詹海怒罵道：“帶頭惹事的家夥，你就等著被開除吧！”說著趕緊撥打班主任劉海岩的電話，讓他來調解，高中的“老班”獨具無上權威，也隻有劉海岩能壓住這群叛逆。
劉海岩聽說他帶的班級竟然聯合驅趕全校有資曆和威望的詹海老師，火急的跑過來，按照詹海老師的描述，帶頭惹事的一定是剛轉來的新生何夏。這新生剛轉來兩天，老班的麵沒見著，卻在教室稱王稱霸啦，太不像話啦。劉海岩一邊安排其他科老師繼續講課，一邊去調解師生矛盾。
劉海岩體型偏瘦，近三十的人隻因長相著急了點，整的跟四五十的差不多，鷹鼻虎目，不威自怒。神情嚴峻的出現在講台上。橫掃眾人後，厲聲道：“何夏，出來。”
何夏沒有想到又開一個厲害的，看見全班畏懼的眼光，何夏猜測可能是班主任大駕光臨啦。既然有全班和自己站在一起，就不怕鷹鼻男，何夏從座位上站起道：“老師，有什麽事情就直說吧。開誠布公不是挺好的嗎？正好我也代表大家的意見問你：張馨老師為什麽無緣無故下崗兩個月，大家想聽聽學校是怎麽編理由的。”
劉海岩見何夏是如此頭疼的角色，麵對全班齊刷刷的責問的目光，劉海岩聲正嚴明道：“什麽原因？你做過什麽事情還用我當麵揭穿嗎？撇開這些事情不說，詹老師授課幾十年，一個老教師不管怎樣也應該受到最起碼的尊重，再繼續鬧下去就沒有老師願意帶醫學高數的課程啦，以你們的能力真以為自學就可以會嗎？”
“沒有老師最好，我們就等著張馨老師回來。”不知是誰小聲說了一句。
“就是。”十幾個聲音趕緊接口下來。
“胡鬧！學校都下處罰啦，如果你們想開除就和董副校長死磕下去，吃虧的還是你們自己。你們的人生目標是考取更好的大學。”劉海岩語氣緩和很多，他希望能規勸能讓這些學生迷途知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