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瀲心雅
何夏心有餘悸,念念不忘心雅的處境。認識瀲心雅的過程很巧合,正趕上永春醫藥館病滿為患,招聘假期工時,何夏很順利的成為永春醫藥館的一員,炮製搬藥材抓藥……這些瑣碎活全攬在他一人身上。實在忙碌不過來,就會新增一些其他人手。何夏看到瀲心雅的第一眼時,就發覺這個女孩與其他員工大為不同,嫻熟的手法,抓藥跟秤一樣準確,顯然是醫學的高手,卻又冰冷像水中的菡萏,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開始時,何夏厚著臉皮想和瀲心雅套近乎,想多學一些技術含量醫學知識,擺脫在永春醫藥館幹苦力的境況,可是,不管何夏怎麽嬉皮笑臉,這位冰冷女神絲毫不撼動,完全可以忽視何夏的存在,那張精美絕倫的臉頰幾乎可以拒任何人於千裏之外。何夏當時也是一個納悶:不就是想跟你學習學習醫學,了卻成為醫者的夢想嗎?怎麽搞得跟欠你五百萬似的。
鬱悶中的何夏隻好像其他員工避瘟疫一樣躲著心雅。沒有想到,兩天後事情又發生了轉機,這位冰冷女神竟要求何夏跟隨她到商販那裏采購成批藥材。這時候,何夏才真正佩服這位冷酷的女子,銳利的目光能把握整個藥材場的升降趨勢。經她手買進的藥材沒過兩天都是價格大幅度上漲,攀升的勢頭讓人瞠目結舌。瀲心雅依舊是那副冰冷的模樣,可是對待何夏,態度卻緩和不少,稍稍講解她買的這些藥材的作用和潛在市場關係,何夏當時就快聽懵了,果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何夏用心去記住瀲心雅傳授給他的一切醫學精華。長時間的接觸兩個人稍稍近些,氣質女神也沒有傳授的芥蒂,隻要何夏問起,她知無不言。這樣的局麵直到董少的出現被打破。
瀲心雅冷酷的外表遮掩下,絲毫沒有顯示對董少的喜歡,可是董少總是死纏爛打,不依不饒。
何夏曾親眼見過董少在超市裏左擁右抱,蜜裏調油秀恩愛。自從知道瀲心雅是孤兒的秘事,何夏更不想心雅受到傷害,畢竟她連很多隱晦的藥方都透漏給他。有了何夏的從中作梗,瀲心雅是平安無事,與董少的結仇也順理成章。
如今,天色漆黑,暮色四合,微弱的霓虹燈光跳躍,何夏加快步伐,跨過幾條南北縱橫的街道,來到曾經的永春醫藥館,這裏一片狼藉,凝重書法的牌匾斷裂成兩半,靜悄悄的躺在地上。朱紅色的木門印上上百雙的鞋印,就連護牆也變得歪歪扭扭,好像要倒了一般。
“心雅!她會去哪兒呢?”何夏心弦一緊,感覺大事不妙,董少還是搶先一步毀掉了這裏。
永春醫藥館輝煌盛況已經變成了昨日曆史,這裏熟人都已曲終人散,瀲心雅又將何去何從?
何夏憂心忡忡,但願她能避過董少的魔爪。這一刻,何夏感覺瀲心雅有著與他同息相吸的命運,超越朋友的關係,卻與愛情相距甚遠,令人不由自主想保護,去愛憐!
何夏怔怔發愣,魂不守舍的感慨著命運喜歡捉弄人。突然間,一縷寒光快速閃過,刷刷幾聲,刀片淹沒在躁動的空氣中,黑暗中,薄如蟬翼的刀片疾馳而至。
危險!
何夏凝重神色,大感不妙,敏銳的嗅覺控製住靈活的身體快速躲閃。
嗖……
薄刀暗器擦著何夏的耳根飛過,落在永春醫藥館朱紅木門上,敦厚的力道竟然透穿了過去。
“殺手?”何夏警覺著危險,心中狠狠道:“好狠的手段!刀刀致命!”
由於敵人的突襲見勢所放,何夏猝不及防,慌亂的躲閃還是避免不了中刀的悲劇。暗器薄刀全奔心髒區域襲來,何夏勉強保住小命,右手臂彎卻躲閃不及,悶聲刺中。劇烈的疼痛感如撕裂靈魂一般,何夏咬緊牙關,冷汗直冒,險些雙腿軟癱在地,放眼橫掃四周,極力尋找殺手的下落。
隻見,黑暗的一角,如鬼魅般閃出一黑衣人,一招失勢仍不罷手,直至令何夏斃命才算結束使命。黑頭套遮蓋住殺手神秘的麵容,那幹脆利索的手段絲毫不拖泥帶水,顯現出殺手想結束何夏性命的迫切心情。
刷刷……
又有幾把暗器沿著黑衣殺手掌心飛出,這次,何夏果斷決絕,翻動全身,順利的逃過對方的襲擊。
掩麵殺手很不甘心,迅速抽出隨身匕首,輕步追向何夏刺去?
殺手冰冷的刀鋒在黑暗的燈光下發出肅冷的殺意。就好像死神用鐮刀收割著生命。何夏麵色慘白,中刀的一隻手已經失去知覺,這時候對戰殺手,根本沒有必勝的把握。
死亡的黑暗逐漸向何夏靠攏!
何夏繃緊神經,望著中刀的手臂,後脊骨寒意湧動。
“快走!”黑暗中一隻手拉住何夏就往雜亂的巷口跑去。
微微的香氣撲鼻,救她的是一個女子,少女很熟悉這附近的地域,左拐右轉,專挑彎度曲折的巷子,令殺手的暗器無從施展。又由於這裏東西南北縱橫,極易藏身,甩開如狼似虎的殺手也得廢上一番功夫。
“你藏在那裏,我去引來殺手。”少女把何夏推到漆黑的石柱後麵,獨身一人沒入黑暗中。
“心雅?”何夏眼前一亮,露出一絲寬慰笑意,看樣子董少並沒有如願以償。情況危急,為了不給瀲心雅添亂,隻能照辦,在這裏靜等她回來。
殺手窮追著瀲心雅從眼前一閃而過,兩道身形如脫弦利箭。何夏暗暗祈禱,希望瀲心雅平安無事。
大約過去十分鍾,一個熟悉的身影兜轉回來,冷眼看了下何夏,默不作聲的向住宿稍差的民宿區走去。
那位黑衣殺手跟丟獵物後,憤恨的扯掉麵紗,神情大不甘心,麵露一絲幽怨,拿出手機失落道:“爺爺,獵物跑了。我沒能殺死他,我們之間約定還有效嗎?隻要你肯放過何夏哥哥,不管殺誰我都願意!”
接電話的白穀人板著老臉道:“哼,你失手了?可惡!……交換條件如果想讓爺爺繼續履行下去,得看你給爺爺的兌現,不然他會死的很慘。”白穀人狠狠的掛斷電話,滿臉不悅。
管家方大成肥臉敦笑,畢恭畢敬道:“白老,您派小梨去暗殺何夏,萬一她下不了手怎麽辦?”
白穀人嘴角微微抽動道:“殺手絕情藥這種高級貨,不是隨便個地攤就能買到的。在有效的藥性期內,隻要有欲望的人,會為了心中那份守護和執著聽從號令者的一切命令,這就是藥性傀儡。選擇夜晚下手,不容易辨別相麵,那小子真命薄隻能自認倒黴,就算是小梨認出,她也沒有辦法回頭。我白蓉族絕不容許一個醫者成為東床快婿,白蓉族千年族規就是本族長守護的信念,誰也別想逾越!”
方大成快意一笑,不斷吹噓著白穀人英明神武,偉岸高大。說的白穀人暢笑連連。
“心雅,真的是你!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永春醫藥館生意不是很好嗎?怎麽會倒閉呢?”何夏不解的問道。
走在前麵的瀲心雅聽到永春醫藥館,身子頓了一下,若有所思,終究不願出口解釋什麽。
打開一間簡陋的房門,白幟燈閃起,瀲心雅冰冷絕美的麵容清晰落目,蹉跎歲月在這張美麗的麵孔上劃上憔悴與其他雜亂情緒。
“心雅,你說話啊!到底發生什麽啦?難道你連我都不相信了嗎?”何夏有些焦急,神情更是慌亂。
瀲心雅微微抬起目光,冷冷道:“先幫你處理傷口,完事後,你就離開吧。”
瀲心雅,高挑的身材,擁有豔冠天下的容貌的同時,卻具不解風情的冰冷,好像有些東西是與生俱來的,後天是無法更改的。
瀲心雅走進閨房,窸窸窣窣半天,拿出紗布和療傷藥擺在何夏麵前,示意他脫掉衣服。
當著美女的麵前脫衣服?好像有些別扭。不過,看瀲心雅那冰窟窿般的眼神,何夏也就沒有胡思亂想的必要。就是當著她麵把褲子脫掉,恐怕也難以讓她動容,何夏很難想象,到底在她身上發生過什麽,能讓她變得麵無感情,心更冷!
臂彎露出,紮中皮肉的刀片也就露出馬腳。心雅遞給何夏一根木條,硬塞在他嘴裏,好像厭煩何夏拔刀片鬼哭狼嚎亂叫似的。
何夏大汗!把他想象成什麽啦?有那麽不堪嗎?
沒有注射麻醉,簡單處理了傷口。右手暫時使不上力,隻能由繃帶暫時托吊著。
“心雅,伯父還好嗎?”何夏總感覺心雅有事隱瞞著他,帶著試探的口吻問道。
瀲心雅有些發愣,神情更加不自然,故作沒有聽到,低頭收拾藥械工具。
何夏不打探清楚,怎能甘心離開,一頭倒在沙發上,懶懶道:“算了,問你啥都不願意說,今晚我就睡在這裏。等著你想告訴我為止!”
瀲心雅沒有想到何夏會選擇住這裏,心中也是一個急,繼父瀲永春因為一處醫藥事故,硬是被一個祖傳醫族的無賴五花大綁去。
瀲心雅也知道這起醫藥事故與董少有莫大的關係。一醫族的保鏢趙偉吃了永春醫藥館開的藥後,竟然全身潰爛,體無完膚。
事情鬧大後,追溯緣由時,卻發現病人抓一味藥的抽屜中卻少量參入能與之中合突顯毒性特性的藥物。永春醫藥館的學徒們仍舊不知情,連連開出了好幾副藥,不少人深受其害,傷勢最重的就是趙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