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矛盾升級
顧嘉宜皺起了眉頭,袁氏什麼時候有這般能耐了,開的了茶水鋪,還能開糧鋪,別說她沒這個能力了,就是有,那資金從何而來呢?
「繼續查,」顧嘉宜輕聲說道,思忖了一下,「這事兒會不會和楚家有關?」
她想起小初說過,袁氏跑回家,竟然拉著大舅說要去找楚雨澄,還說一切都是楚雨澄策劃的,那兩家必有千絲萬縷的聯繫。楚家本就富裕,楚雨澄拿錢給袁氏開鋪子也不是什麼難事,搭上了楚家這條大船,袁氏真是走了八輩子的好運,只是還不知道,楚雨澄究竟想利用袁氏做什麼呢?
「宜丫頭,你有什麼建議嗎?」老夫人問道。
顧嘉宜突然想到什麼,「老夫人,對方有價格優勢,不如我們改變營銷策略,採取買一贈一的方法,比如買三斤大米送二兩黑米,還有,對於老主顧,比如一些酒樓、飯館什麼的,因為他們的採購量大,我們可以為他們辦理會員卡,享受九折優惠。」
幾個夥計面面相覷,然後下意識地看著老夫人。
「那具體該怎麼做呢?」
「很簡單,先在店外貼宣傳海報,這個交給我就好了,然後請禮儀隊拿著宣傳橫幅繞城兩日,讓全程知曉。」
老夫人眼前亮了亮。
「好像還可以,不如你試試吧?」
這事兒就這麼安排下去了,老夫人撥了一千兩銀子給顧嘉宜籌備。
宣傳海報難不倒顧嘉宜,關鍵是請什麼人當禮儀隊。為了吸引眼球,這必須要是帥哥美女啊,可這古代人大多矜持保守,都不太願意在大街上吆五喝六的拋頭露面,這得找放得開的人,顧嘉宜想來想去,這必須得是花月樓的姑娘們啊!
當她把這個意思同老夫人說了之後,她以為老夫人肯定會急的跟她跳板,說什麼「咱們正經人家的姑娘,怎麼能和那種煙花女子有來往」、「咱們正經店鋪怎麼能和那種煙花之地有牽扯」,她都已經想和各種情況,預備了各種說辭來說服老夫人了。
誰料,老夫人只是淡淡地笑道:「這沒有什麼問題,只要注意分寸便好。」
顧嘉宜一下懵了,這老太太真是想得開啊,這麼大年紀,竟然一點也不古板,她突然發覺她越來越喜歡她了。
顧嘉宜讓孫掌柜以談生意為名,邀請花月樓的老闆香姐出來喝茶。
「咱們這行當和糧鋪能有什麼交集,不見!」一開始,香姐很堅決地拒絕了。
當看到一錠銀子放到眼前,香姐的眼皮才抬了抬,「正好我最近比較閑,就去見見你們掌柜吧。」
到了孫記,夥計把香姐引入內室,只見顧嘉宜端坐在桌子旁。
「你們的掌柜是個小女孩兒?」香姐有些吃驚地問道。
「是我讓孫掌柜約你來的。」顧嘉宜倒了兩杯茶,笑著說道。
「小姑娘,你可知道我是開青、樓的?那青、樓是什麼地方,每天多少姑娘哭著喊著不願去,你倒好,竟敢主動約我?」香姐覺得很意外,不由嘲諷地笑著。
「香姐,你先坐吧,」顧嘉宜喝了口茶,「其實,你的花月樓,我都去過兩次了,這個說來話長,今天咱們先不說了。其實,我找你來,確實是想同你談筆生意。」
「什麼生意?」香姐不住地打量著顧嘉宜,這樣一位姣好伶俐的姑娘,竟然要同她一個青、樓老闆談生意,她活了三十年,花月樓開了五年,可還真沒遇見過。
「這糧鋪需要宣傳營銷,想請你們的姑娘幫忙做這個宣傳,為期兩天,不需要很好的,當然酬金也不會少。」
「什麼宣傳?」香姐說著,不由打量著店鋪。
「就是拉著橫幅,在街上繞城走一圈,其實也就是選擇一些酒樓、飯館的、居住區,還有一些人流量密集的地方,大概十人,要模樣好些的,身體矯健些的,總共一天一百兩,兩天,包三餐。」
「就這樣?」香姐挑了挑眉。
「對啊,就這樣。」
香姐爽快地答應了。
消息在花月樓傳開了,這麼輕鬆有錢賺的活動,讓底層的姑娘們很興奮,一個人一天可以賺十兩銀子啊,這些底層的姑娘們接客的酬勞很少,平常一天能有個二三兩都不錯了。
香姐挑了一百多個人,顧嘉宜花了兩天時間,從中選了十個,這些姑娘都受過儀態培訓,模樣周正,走起路來也像那麼回事兒。
轟轟烈烈的繞城宣傳之路便打響了。顧嘉宜準備了許多小禮品,還有買米送油啊,辦會員卡打九折啊等等,這些促銷活動,一時間也是比較振奮的。
一時間,街頭巷尾也有很多人在議論孫記糧鋪。
玫瑰城不大,人們消遣活動又少,一時間跑來看熱鬧的人自然也不少,很多女子看到贈送的珠釵、掛墜很喜歡,於是便去買米,一傳十十傳百,來的人越來越多,幾天下來,門檻都快被踏破了。而許多餐飲商家,本就早已聽聞孫記的好名聲,這會兒又遇上贈送會員卡打九折,很多就交錢辦了年卡,預付了定金,一年的米都在孫記拿了。
老夫人聽著孫掌柜的彙報,笑意越發深了。
然而這人越紅,是非就越多。
這條傍晚,顧嘉宜正陪著老夫人在鋪子里看賬,門外突然吵吵嚷嚷地進來幾個人,孫掌柜和幾個夥計在一邊好言相勸,那幾個人還在罵罵咧咧,其中一個人竟然一拳打在孫掌柜胸口,他一下飛了出去,躺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怎麼回事?」
「媽的,竟敢賣假米給老子,給老子把店鋪拆了!」
「尋芳!」
眼看著幾個人就要開始砸店鋪,尋芳上前,扭住一人手腕,一腳踢飛一個,不一會兒功夫,這幾人便躺在了地上,哭嚎一片。
「我們走!」領頭一邊爬起來,一邊道。
「不許走!」顧嘉宜急忙說道。
尋芳拉住那領頭的男人,又是一個用力,將他的膝蓋按住,「咚」地一聲跪在了地上。
「小姐饒命,小姐饒命,」那男人一邊疼的齜牙咧嘴,一邊在地上磕頭,「是對面的何家小姐讓小的來的。」
對面的何家小姐?莫非是何玫?
想到這兒,顧嘉宜不由又捏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