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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機關 小幹部(二)

  又是一個星期天,曾辛欣今天是在替別人值班。


  門診部里的幾個年紀稍大一點的女醫生,輪到自己值班的時候,家裡有什麼事情急著處理,都喜歡找曾辛欣幫助替班,她們知道曾辛欣是個熱心腸,現在又沒有談男朋友。


  雙休日來看病的人依然很少,治療室又傳過來楊峻山和女孩子的說笑聲,曾辛欣關上值班室的門,聚精會神地看起書來。


  一聲驚人的尖叫聲從門縫裡鑽了進來,曾辛欣放下書本,連忙跑出去。聲音是從治療室傳出來的,她進去以後看見楊峻山爬在床上,用手捂著屁股,嘴裡還在不停地呻吟著。


  值班護士暫時不在,衛生員小齊手裡舉著注射器,不知所措的對曾辛欣說:「我和護士一樣操作,沒有做錯什麼-——」


  小齊就是楊峻山所說的那個把「心臟在什麼部位?」的問題,回答成是「在肚子里」的女孩子。


  看到是小齊剛才在給楊峻山打針,曾辛欣心裡一驚。別人對小齊的評價是「年紀小,膽子大」。自從她來到門診部以後,門診部的領導就多了一項工作,就是經常因為她向患者賠禮道歉。


  因為小齊是管理局趙局長的外甥女,原來在這裡幹得挺好的那個小姑娘就和小齊對調,成了服務中心的售貨員。門診部比服務中心每個人每個月可以多領幾百塊錢的獎金,一年下來相差就是幾千塊錢,趙局長的文化程度雖然不高,這個賬還是算得過來的。


  曾辛欣讓楊峻山把手移開,看見他屁股上的針眼還在往外滲血。


  曾辛欣用手指在楊峻山的屁股上按了按,發現小齊剛才把針頭正好扎在了一個肌肉硬塊上,她用嗔怪的口氣批評小齊說:「護士不在,你不要隨便給患者扎針。按照常規,扎針要避開以前打過針、藥液還沒有被吸收的位置。」


  小齊還一肚子委曲:「是楊參謀同意了我才給他扎的。你們不是讓我向護士學習嗎,我就照著護士原來扎過的針眼紮下去了。」


  曾辛欣又彎腰看了看楊峻山的屁股,嘿!同一個位置,護士扎一次,小齊扎一次,扎兩次只有一個紅點。曾辛欣沒好氣地對小齊說:「扎得真准!你有這兩下子,真該到射擊隊去當運動員。」


  「當射擊運動員也不能拿著我的屁股做靶子呀!」楊峻山爬在床上,哼哼唧唧地說。


  楊峻山回到宿舍里,視膜網上還粘著曾辛欣的影子,自己屁股上似乎也還留有她手指觸摸時的餘溫。扎過針的地方雖說還有點痛,但心裡頭甜滋滋的。他覺得曾辛欣最近對自己非常熱情,今天在治療室里說東問西的,與自己講了不少的閑話。曾辛欣人長得雖說不怎麼漂亮,但楊峻山喜歡臉上有酒窩的女孩子,不管那酒窩裡盛的是五糧液或是二鍋頭。再說了,曾辛欣這個醫生人品好,機關里上上下下反映都不錯,門診部門廳里的光榮榜上,還有她年終評比時受嘉獎的照片。自己以前結交的地方上的幾個女孩子,沒有一個人能夠比得上她。


  楊峻山想入非非了。


  楊峻山的父親原來是基建工程兵的一個連職幹部,隨部隊集體轉業到北京市以後,在一個建築公司當技術員,對一個老兵來說,豐厚的收入對脫掉軍裝的失落感,起到了一定的補償作用。楊峻山的母親是到部隊隨軍進城的農村婦女,她過習慣了貧苦的生活,並不知道怎樣才能花掉男人帶回家的大把鈔票,只是用母愛的柔絲把自己的淚珠串起來,掛在體弱多病的兒子的脖子上,領著他經常出入於醫院的大門。父親憑著老關係,使楊峻山並不困難地在一個生活條件較好的部隊當了兵、提了干。但是,楊峻山身上依賴家庭、缺少主見的毛病,並沒有因為穿上軍衣而很快消失,他似乎也在努力改變自己,比如談女朋友的事情就不準備再讓家裡操心。不過,楊峻山覺得,現在地方上的一些女孩子真是讓人琢磨不透、伺候不起。去年談了一個網路公司的職員,她的身材好,臉蛋也長得漂亮,楊峻山和她一見面,就掉到她那一對深深的酒窩裡,醉得不能自持。這姑娘會說,也會吃,小嘴巴像個食品加工廠,挎包里巧克力,果丹皮、開心果,天天不斷。楊峻山和她在一起兩個小時,那張嘴能夠一百二十分鐘不閑著。倆人談了半年時間,楊峻山光是為她買零食就花了一兩千塊錢,可她連一句兜底的話都不說,楊峻山後來再知道,敢情人家只是想找個夥伴「逗你玩」。今年年初,楊峻山又談了一個銀行的營業員,姑娘豐滿迷人,舉止有度,她正在節食,在飯桌上看見肥肉和在動物園裡看見毒蛇一樣害怕,楊峻山和她相處了一段時間,在吃的上面倒是沒有花什麼錢。這個女孩子最大的愛好就是逛商場,看見賣衣服的櫃檯就走不動了,一套接一套地試著穿,一件接一件地挑著買。陪這種女人去商場,對大款來講是一種消遣,對平民來講是一種負擔,對楊峻山來講,簡直是災難。他並不是怕花錢,而是沒有精力和耐心。幾個月的時間,可憐楊峻山的兩條瘦腿,差不多把全市各大商場服裝部的面積大小都丈量了一遍。「我的媽呀,不要老婆也得要命!」被拖得精疲力竭的楊峻山不久前和她斷了聯繫。


  他把目光轉向了機關的女軍人。


  崔玉棟下了班在宿舍里簡單地洗了洗臉,梳理一下凌亂的頭髮,又換上一件自己認為還能夠穿得出去的短袖襯衣,一看手錶,時間不早了,才急匆匆地往外走。


  下午快下班的時候,他辦公桌上的電話鈴聲響了,「你是怎麼搞的,這種事還能讓我老催你嗎?你把其他的事情放一放,今天晚上先與小曾見個面。」電話線的那一頭傳來楊醫生責怪的聲音。


  崔玉棟在電話里向楊醫生連連道歉,不停地說:「我現在就打電話約她,爭取今天晚上就見,晚上就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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