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揚州血書
“這麽說,你是想收本王的錢?無妨,你說想要哪一對,本王買下便是了。”
謝縈紆看著尹翕塵,嘴角抽了抽。
“不是,我是說……算了。”謝縈紆一時語塞,本來是想要和尹翕塵開一個玩笑的,誰知道說到最後居然沒話說了。
這時小王爺站了起來:“既然今日都在這裏,那本王就做了東道主請你們出去吃飯如何?”
謝縈紆看了一眼錄樓下的位置,也不知道收成如何,現在隻有邊城在下麵照顧著生意。
“怎麽好意思讓小王爺破費呢,今日是縈紆店鋪開張的日子,自然是應當是……塵來請了,不然就等晌午,叫上邊城我們一同去?”
尹翕塵一挑眉,寵溺地看著謝縈紆。
這些都是皇室的人,自然哪一個都不是缺錢的主兒,所以尹殷塵也就不再多說了:“好啊,那可就要三皇兄破費了。”
“本王口袋裏別的不多,銀兩還是有一些的。”
謝縈紆看幾個人相談甚歡,於是說道:“那我下樓看看戰況如何,一會兒我上樓喊你們。”
“嗯,去吧。”尹翕塵先行說道。
雲纏和小王爺也點點頭,謝縈紆才下了樓。
一下樓,可謂是人滿為患,謝縈紆徑直走向了邊城。
邊城早在謝縈紆下樓的時候就看到了她,於是便迎了上去。
“賣的如何?”謝縈紆一看到邊城便開門見山地問道。
邊城搖了搖頭:“別看現在這一屋子的人,不過都是外行人看熱鬧罷了。”
本來謝縈紆是有想過剛開始生意不會太好,但是沒想到居然一對戒指都沒有賣出去。
這時謝縈紆笑了笑:“好了,沒關係,今日正是雙齋的開張大吉之日,不知道邊公子今日可有空閑一起出去吃飯?”
邊城嘴角輕輕上挑:“邊某哪裏有那個榮幸和各位王爺王爺一起用膳。”
邊城的這話說的謝縈紆頗為不舒服:“這又如何,至少現在我同邊公子一樣,不過都是一介草民。店裏的生意自然有人照顧著,邊公子就同我們一起移步酒樓吧。”
謝縈紆話音剛落,後麵就傳來幾個人的下樓的聲音。
“這不,他們都下來了,邊公子就不要推脫了。”
“既然如此,看來邊某確實是推脫不得了。”
已經說通了邊城,謝縈紆便開始想著要去哪裏用餐,但是尹翕塵一下來,便輕車熟路地開始引路。於是謝縈紆也就不再多費腦筋去想什麽,隻要跟著走便是了。
但是當所有的人從馬車上下來之後,一個信鴿落到謝縈紆的肩頭,謝縈紆皺了皺眉,這幾日為何信箋這麽多。
尹翕塵也注意到了謝縈紆肩頭上的鴿子,於是走了過來。
謝縈紆從肩膀上將信鴿握住,從裏麵將信箋取了出來,上兩個字:速來,下一個署名:謝騰。
字體深紅,血色刺眼。
謝縈紆心裏“咯噔”一下,是不是哥哥出什麽事情了,難道說……南宮離對他做什麽了?
她本來就知曉南宮離的陰險狡詐,沒想到現在還是出事了。
尹翕塵沒有看到信箋上寫著什麽,但是一晃眼卻看見了信箋上那抹觸目驚心的紅。
“縈紆,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
謝縈紆將信放進懷中:“塵,我現在必須馬上去一趟揚州。”
看謝縈紆的表情,很難看,尹翕塵能夠感覺出來事態的嚴重性。
“好,我現在就帶你去。”
原本尹殷塵他們已經是走到了酒樓的門口,看到皇兄他們遲遲不來,便走了過去。
“皇兄,縈紆姐姐,為何還不來?可是有什麽事情?”
謝縈紆無助地看向尹殷塵,尹翕塵輕輕地攬過謝縈紆的腰:“皇弟,今日突發了些狀況,本王和縈紆要馬上趕往揚州,這裏就先交給你們了,來日本王定會補償回來。”
小王爺也是明白事理的人,並且皇兄平素本就忙於案子,心想著可能是有什麽案子需要去調查,於是便點了點頭:“那殷塵就等皇兄回來了。”
兩個人又重新上了馬車,尹翕塵吩咐了一聲:“去揚州。”
馬對天長嚎一聲,扭頭衝西去了。
路上。
謝縈紆一直擔心地看向窗外,隻希望這馬車能再快一些。
“縈紆,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與我也不肯說?”
謝縈紆咬了咬唇,此時正坐在她麵前的這個男人,馬上就是她的丈夫了,她沒有理由不相信他。
也許……她真的沒有必要什麽事情都自己一個人撐著了。
“塵,我哥哥可能出現什麽危險了。”當說這句話的時候,謝縈紆感覺到聲音有些顫抖。
而後謝縈紆從懷中掏出那封信箋,不,現在已經不能叫做信箋了,應當叫做:血書。
謝縈紆將血書遞給了尹翕塵。
尹翕塵將信箋折開,靜靜地掃了一眼,而後又拿到了鼻子前聞了聞,最後才說道:“這不是血。”
“啊。”謝縈紆被尹翕塵突如其來的這一句整的有些蒙,沒有反應過來。
尹翕塵以為謝縈紆沒有停清楚,於是便又重複了一遍:“我是說,這不是人血。”
謝縈紆好奇地又將血書拿了回來,也拿到了鼻子前聞了聞,但是卻隻聞到了一陣腥味。
謝縈紆皺了皺眉,沒有察覺到什麽異樣。
尹翕塵知道她沒有看出來什麽,於是便徑直說道:“這信箋要從揚州來到皇城,自然是有一些時日,你看這封血書上的血,已經幹了,恐怕是雞血吧。若真是人血,是會發黑的。”
“是嗎?”謝縈紆又仔細地看了看,入眼處,皆是觸目驚心。字色通體透紅,確實沒有一點發黑的痕跡也沒有。
對於尹翕塵的說法,謝縈紆是深信不疑,畢竟尹翕塵的經驗比她是要豐富的多。
但是謝騰給她用雞血給她寄來血書,又是有什麽意圖呢?
又一個謎團縈繞在謝縈紆的腦海中,這一切,不管如何著急,都要等到她到達揚州,見到謝騰才能揭曉了。
看謝縈紆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心裏一疼,於是將謝縈紆攬在了懷裏。
“不要多想了,既然現在已經確定了不是你哥哥的血,至少情況要比之前要好得多,不管有什麽事情,我在這裏。”
謝縈紆抬眼看了一眼尹翕塵,這個家夥怎麽回事,最近都有些不像他了。
“嗯,我知道。”
看著窗外疾馳而過的景物,謝縈紆突然有了一絲安定的感覺。
也許,是時候要停止這種漂泊的生活了。想到這裏,謝縈紆的嘴角輕輕上揚。
“在想什麽?”謝縈紆貼著尹翕塵的胸膛,他有磁性的聲音從胸膛傳到她的耳跡,有些癢癢的。
“沒什麽。”謝縈紆回應道,輕輕動了動。
尹翕塵感覺到懷中的小妖精總是在不安分地動著,於是出聲問道:“怎麽了,可是不舒服?”
謝縈紆搖搖頭:“沒有,我有些困了。”
“那便睡吧。”
“嗯。”謝縈紆輕輕應了一聲,緩緩閉上了眼睛。
最近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她簡直都開始有些頭大,現在終於可以有一個肩膀供她依靠一會兒了,這顆不安分的心,也終於開始安定下來。
所有的不安,也終於變得穩妥。
每次都是這樣,不管有天大的事情,隻要尹翕塵在,一個懷抱便好。
懷中漸漸傳來人兒的微鼾聲,還有一點輕聲囈語,眉頭輕輕皺著,一看睡得就不踏實。
抬起一隻手來,輕輕理平她皺著的眉頭,她光滑的肌膚的觸感從指間傳來,一時竟讓他有些貪戀。
其實謝縈紆並沒有完全睡著,隻是迷迷糊糊間夾雜著些噩夢,忽醒忽陷。
兩日之後,馬車在揚州門口緩緩停下。
尹翕塵先行下了馬車,而後又將謝縈紆扶了下來。
“要去哪裏找你的哥哥?”一下馬車,尹翕塵便問道。
準確地說,謝縈紆也不知道究竟要去哪裏找謝騰,之前謝縈紆收到的那個成親的請柬上隻說,隻要她來揚州,自然會有接頭的人。
但是現在,謝縈紆轉過頭看看周遭,哪裏有一個像是接人的樣子。
於是謝縈紆便說道:“塵,我有些餓了,還是先找一個地方吃些東西吧。”
本來尹翕塵是想問一句“不先去找你哥哥?”,後來一想算了,縈紆定會有自己的打算了,於是隻說了一句“好。”
兩個人正往城內走著,馬車夫則是去找一個地方歇歇腳,給馬喂一喂草料。
這時一個人正打算拍一拍謝縈紆的後背,卻被一隻有力地手握住。
“你是誰?”尹翕塵冷著臉說道。
那人臉上吃痛著表情,謝縈紆也趕緊轉過頭來,但是看這人的麵孔又好生熟悉,好像是在哪裏見過一般。
“你先放手,有話好說。”那人吃痛著喊道。
謝縈紆仍舊快速地在腦海中搜索著有關於這個人的記憶,但是終究沒有搜索到。
“塵,你先放手吧。”
尹翕塵想了想,原本害怕鬆了手他便會跑掉,最後想想就算是他想跑,也是跑不掉的,於是便緩緩放了手。
誰知尹翕塵一放手,那個人果真沒有跑,這倒是有些出乎人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