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貴圈真亂
“漫風，你這次一去不返可是看不上我莫空的師門？”
“師父，漫風不敢。這次著實有原因，若不是那種藥材實在是少見，漫風也不會在外麵呆這麽長時間。”
莫空長老抬頭望著天，“那你來說說到底是遇上了一種什麽樣的藥材，為師一生見過的藥材可謂是比你見過的花花草草還多，不知是何種毒物能讓你駐足這麽久？”
“回師父，這種毒物漫風當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之前在藏書閣裏讀書也沒有在書上見過。”說著謝縈紆從袖口裏掏出了一瓶七彩的藥瓶來。
莫空長老接過藥瓶，湊在了一下仔細地看，因為瓶子是透明的，很容易就能看見裏麵的七彩細末，“這個東西果真不簡單。”莫空長老打量著瓶身感歎道。
“師父可有見過這種東西？”
“稀有啊稀有！你是在哪裏找到它的？”
“回師父，正是在那玄武之上，之前雪撿到了這顆種子，於是把它種植了，沒想到卻長出七彩的葉片和熒光的絮條，徒弟就感覺很新奇，便留下來觀察它，但是它的長勢極慢，而且所結的葉片也極少，徒兒走的時候幾乎把它摘光了，也不知道下一次結葉片又會是什麽時候。”
“唉，這東西十分難得，一定要用在刀刃上，這種樹是可以結果的，隻不過葉片百年一結，果子千年一結。”
謝縈紆聽莫空長老這麽說，心下一驚，“師父，也就是說要等它結下一次的葉片需要百年？”
莫空長老摸著胡須點點頭，“這種毒物叫做羅晶素，幾十年前雙煞使用過，再後來就沒人知道要去哪裏才能得到這種東西，而且它的毒性極強，但凡入了體內，任他是神仙也脫不了一死。”
莫空長老果然是對毒理十分精通，像這種小眾的毒物，一般用毒的人都不會知道，而她剛好有《八十八毒》，所以運用起來還算是遊刃有餘，幸虧之前沒有學神農氏遍嚐百草，不然有一天怎麽自殺的都不知道。
想著想著謝縈紆就開始後怕了，果然是一入毒門似海深啊！
“漫風，你還有多少羅晶素？”莫空長老激動地看著小瓶子問道。
“徒兒一共研磨了三瓶，之前一瓶拿去救人了，現在就隻剩下兩瓶了。”
“救人？”莫空老頭雖說歲數大了老眼昏花，但是耳朵嘴巴鼻子這些部位還是很靈的，“拿它救人？”
啊歐，貌似露餡了。“是的師父，之前漫風在路上遇見過一個受了傷的人，徒弟猜測這個葉片應當會有些效用，沒想到剛塗上傷口就很快愈合了。”
“為師才是沒有想到，沒想到你已經對羅晶素的成分這麽了解了，真是不容易啊。能想到把毒藥當做藥物來用，估計就隻有你敢這麽幹了。”
謝縈紆在抓抓頭發，“師父說笑了，不過是姑且一試，死馬當做活馬醫了。”
“不過……”莫空長老頓了頓繼續說道，“之前還真有一個在毒理方麵相當有造詣的女子，不過很可惜，後來她就消失了。”
“誰？”能讓莫空長老都佩服的人必定也是個奇才，謝縈紆很快就來了興趣。
“正是雙煞之一，老夫也沒有見過她，隻是嚐過她的毒藥，當真是烈的很啊，為師研究了七七四十九天才研究出來它的解藥。”
謝縈紆知道莫空老頭說的是誰，除了樊弄還能有誰。隻不過謝縈紆心裏疑惑的是，究竟是什麽毒藥，毒性烈的很卻又能在人的體內呆上七七四十九天都不會致死？
莫空老頭轉頭看了看沉思的謝縈紆，“漫風，你是好奇是一種什麽毒藥吧。”
“回師父，正是。漫風在想是什麽毒藥在體內七七四十九天都不會致死？”
“曲五毒。此毒的毒性很大，但是卻是會緩慢致死的，每天都會疼上幾個時辰，折磨人哪。此毒的毒理就和你之前嚇唬平盟教三大教主的差不多，這種毒是真的存在的。”
謝縈紆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曲五毒她之前見過，還造過，沒錯，之前並不是嚇唬慕朔他們的，而是她已經造出了這種毒，隻是不想讓莫空長老知道《八十八毒》的存在，於是隻好編了瞎話。
差不多入夜了，空中已經升起了繁星點點，兩個人已經走出了好遠。莫空長老想事想的入迷，因此沒有知會。謝縈紆呢，師父不說回去，她也隻好跟著了。
“至於曲五毒為什麽稱做曲五毒呢，這個為師也不知道。那女子所造之毒，名字皆有其固定的含義，曲五這個名字取得巧，不過為師注定不得而知了。”
謝縈紆從側麵看向莫空長老，莫空老頭臉上的溝溝壑壑嵌得很深，白若胡須，如果不是知道他平時就是個老頑童，現在她還真有點心生悲切。
“師父，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是因為那個女子曾為心尖人彈奏過五首曲子，最後卻因求之不得，男子的不解風情最終造出的這曲五毒呢。”謝縈紆忍不住出聲道。
莫空長老轉過頭去，“你知道這其中的曲折？”
謝縈紆心虛地笑著偏過頭去，“師父說笑了，漫風怎麽知道這其中的曲折，隻不過是胡亂猜測罷了，這意蘊很美，便鬥膽加上了。”
“嗯……”莫空長老看向天上，“曲五毒……曲五首……”突然莫空長老像是想起了什麽，似如頓悟了般，“對，沒錯！就是這樣！難道說……是老夫當年不解風情了……”
謝縈紆有點不懂了，這曲五毒《八十八毒》中有記載，她當然是知道它名字的含義，要是說男子不解風情，也應當說的是藥鬼啊，這莫空老頭在這自作多情的什麽勁……還是說……樊弄她曾經奏的五首曲子也為莫空長老奏了？
這種概率極其小，不用腦子想也不會是這樣，樊弄就算是當時使莫空長老傾倒，也不至於為兩個男人彈琴吧。想到這裏，謝縈紆搖了搖頭，貴圈真亂。
“行了，漫風，天兒也不早了，我們還是回去吧，你舟車勞頓也疲憊了，早些注意。”
“啊，好。師父我們往回走。”
謝縈紆扶著莫空長老往回走著，但是腦子裏的疑問卻一直在腦海裏盤旋著，遲遲揮之不去。而莫空長老呢，也有自己的心事，師徒二人又是一路無話。
他們這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倒是師徒二人都感覺舒服的很，各自懷揣著各自的心事，就這麽一路走著。
兩人走得很慢，等到走到大堂天都已經大黑了，上官雪焦急地在房間門口等著，看到謝縈紆懸著的一顆心才終於放下。
快步迎上前，“怎麽這麽晚才回來？”語氣裏透著一股子的責備。
“和師父談話啊，我和師父在一起能有什麽事，還勞你在房間等我。”
“沒事就好，畢竟晚上不安全。”
“咳咳，好了，人我已經給你送回來了，你也安心回房間睡覺去吧。”看著兩個人你儂我儂的，莫空長老站在一邊著實尷尬，於是出聲說道。
最尷尬的應該數謝縈紆，秀恩愛的反倒不好意思，不對，她這種情況不叫秀恩愛，應該叫被秀了，“嗯好，那師父好好休息。”
莫空長老點點頭，走時又插了一句，“對了，你剛回來，明天的早課可以先不用做了。”
“是，謝謝師父。”
“好了，你也趕緊回去休息，明天不用太早起床。”上官雪伸出手將謝縈紆兩鬢的碎發往耳後別了別。
“好了好了，我回去睡了。”
“嗯。”
謝縈紆幾乎是落荒而逃，進了房間關上門，整個身子都抵在門上，隻覺得心跳加速滿臉發燙。
由於房間裏沒有電燈，謝縈紆沒發現房間裏還有一個別的生物。小翕一個猛子紮過來，直直地衝向謝縈紆的懷裏。
謝縈紆猝不及防懷裏衝過來一個龐然大物，給她嚇了一跳，但是懷裏毛茸茸的觸感才讓她知道，原來是她日思夜想的小翕啊。
走到床邊把小翕放到床上，而後去圓桌上把油燈點上，整個房間一下亮堂起來。
下午的時候沒有好好看小翕，現在一轉眼已經長這麽大了，之前就知道小翕是個純種的雪狐，但是沒想到毛發竟然可以這麽白亮，就像天使，沒有一點的瑕疵。
托起小翕的臉，抬到正好一人一狐可以對視的高度，“小翕，這麽久有沒有想姐姐啊？”
小翕剛準備伸出爪子摸摸謝縈紆的臉，但是她可是一個高冷的狐狸啊！於是掙紮著掙脫了謝縈紆的魔爪，而後傲嬌地扭向一邊。
這高冷翕竟然又開始給她玩高冷！“好吧好吧，姐姐錯了，那你說莫空老頭這一年來對你好不好啊。”
聽到這裏高冷翕又將頭轉過來，眼淚汪汪地看著謝縈紆。
得，答案已經不用說了，這個莫空老頭竟然虐待她的狐狸！“沒事小翕，姐姐會給你報仇的。”
高冷翕鄙視地看了謝縈紆一眼，報仇？要不是你不回來我也不至於流落到去看門啊！於是翻個身自顧自地睡覺去了，懶得理這個女人。
“喂，小翕，你怎麽睡覺了啊，我剛回來你不要跟我好好聯絡一下感情嗎？”
高冷翕才不為所動，拋棄了我一年多還好意思說聯絡感情！哼！明天再說。
看小翕今天晚上是不打算理她了，謝縈紆隻好沒勁地也去睡覺了。躺在床上想想今天莫空長老奇怪的表現她就知道這其中有事，但是不管怎麽說，她不過是個小輩人，還是不八卦上輩人的事吧。
是夜，星星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