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天災人禍
「咦？不對，按照天道的性格可不會說這種話。」蘇雲看著熟睡的小天道，撐著腦袋想道，「如果說把天道被封印的那些神性稱為內人格，那麼小天道就是外人格，她目前的狀況簡直就是精神分裂。」
「雖然不知道那個封印的機制是什麼，不過看起來天道的內人格已經受到了外人格的影響，就是不知道小天道會不會也有些改變。」
正想這，忽然覺得眼前一陣搖晃，蘇雲趕緊出了帳篷，鄧禹等人也醒了過來，也是滿臉驚詫。
原來不是蘇雲恍惚，是整個大地都在震顫，而且程度越來越強烈。
「地震！」
他趕緊回去抱出小天道，大吼道：「快跑！」
幾人反應很快，顧不上收拾，拔腿就往空曠處狂奔。
地震一直持續了十多分鐘才停下來，眾人都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要是再慢片刻，恐怕我們都難逃性命。」朱佑抹了把冷汗，朝來路看去，他們原來的營地已經被倒下的樹木掩埋，地上遍布都是深不見底的裂痕，遠處一些山丘甚至都被磨平了。
還沒來得及后怕多久，天上閃過暗紅的火色，一顆顆燃燒的隕石從天而降。
「轟！轟！轟！」
大地再次震動，石頭碎屑如天女散花一般飛地到處都是，被引燃的森林也燃起了熊熊大火。
「老天發怒啦！」
朱佑大喊道，四人簡直是雞飛狗跳，不停奔跑躲避四面八方飛來的碎石，蘇雲緊緊抱著小天道，背上挨了好幾個傷口。
半個小時以後，一切終於恢復了平靜，只剩下灼熱的空氣和刺鼻的焦味。
四人幾乎都累脫離了，倒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短短的時間，讓他們從驚懼已經變成麻木了。
「天譴吶！不知道這天災涉及範圍有多廣，恐怕又是生靈塗炭，死傷慘重。」鄧禹攥緊了拳頭狠狠砸向地面。
蘇雲想到天道的話，想不到道魔出手的影響那麼快就顯現出來了，這也許只是前奏而已，時空的崩潰正在加速，留給他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休息一下就趕快出發吧，最好先找一個城鎮看看情況。」
他們向著北方一路走去，直到天色放亮，終於看到了一個小鎮。
確切的說是一個小鎮的廢墟，很不幸的是一顆隕石剛好落在這裡，在鎮子中間砸了個深坑，大部分房屋要麼在地震中垮塌，要麼就是被火焰燒成了焦炭。
到處都是凄慘的哭聲，倖存下來的人在瓦礫堆里翻找著失蹤的親人。
這副人間慘象讓四人不由嘆氣。
「不知道耿弇那邊有沒有損失。」鄧禹表情有些凝重，那支親軍是他們的立身之本，如果毀在天災之下，那就實在是冤枉。
「希望他們吉人天相吧。」蘇雲也很無奈。
這個時候一支十幾人的騎兵從北面馳來，看他們的甲胄並不是綠林軍的樣式，蘇雲連忙讓眾人躲進了廢墟之中。
這群騎兵在隕石坑轉了一圈，然後分散開來，朝著一些倖存者聚集的地方奔去。
「這些人應該是王朗的士兵。」鄧禹低聲道。
接下來的一幕卻讓他們驚呆了，這些士兵並沒有對災民施以援手，而是開始搶奪他們好不容易從廢墟里找回來的糧食和財物。
「求求你們高抬貴手啊！我們全家就剩下這點口糧了，往後的日子叫我們怎麼過啊！」
災民們苦苦哀求著，可是這些士兵根本無動於衷。
「要麼乖乖交出來，要麼死。」
騎兵長戟一揮，把一個抱著糧食的村婦劈死，鮮血噴涌而出，把小小一筐糧食都染紅了。
周圍的災民都嚇傻了，哭喊著開始四下逃散，騎兵們滿臉猙獰，策馬追砍，甚至連一些身無分文的人都不放過。
「畜生！」
蘇雲心頭火起，這些士兵簡直就是趁火打劫，他把小天道交給鄧禹照看，抽出長刀沖了出去，朱佑和馮異也是怒極，提著兵器跟了上來。
「居然還有人敢反抗？」
看見蘇雲三人，一名騎兵調轉馬頭，朝著他們衝殺過來。
「死！」
蘇雲怒火中燒，側身避過騎兵的長槍，高高躍起狠狠揮動長刀，騎兵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身首異處了。
「痛快！」馮異這個靈活的胖子也解決掉了一名騎兵，他翻身上馬，迎著過來支援的騎兵衝去。
「留一活口，其他全殺！」
蘇雲高喊一聲也沖了過去。
這群騎兵色厲內茬，哪裡想到會遇見幾個殺神，又丟了幾條人命以後終於受不了，開始朝鎮外逃跑。
「啊！」
忽然身下的馬匹翻到在地，幾個騎兵頓時摔了個七葷八素，道路中間不知何時被綁了絆馬索。
蘇雲和馮異、朱佑很快追了上來，二話不說就是一陣亂砍，絲毫不理會他們的討饒之聲，待只剩下一個尿了褲子顫顫發抖的士兵，幾人才停了下來。
只見鄧禹抱著熟睡不醒的小天道從廢墟里走出來，剛才正是他找來繩索設了陷阱，才阻擋住了這伙賊軍。
蘇雲朝他點了點頭，此時他的手已經微微發抖，半個身子都濺滿了血。
他走上前去，一腳踏在那名活口的胸膛之上，「大難當頭，你們不去救災也就罷了，居然還搶掠民眾，到底是何居心！」
「饒……饒命啊！」那名士兵嚇得牙關打顫，「我們奉命出來執行任務，本來有進百人，昨夜一下就死了幾十個弟兄，帶來的糧草也丟失了，所以才……」
「可我看你們像是樂在其中啊。」蘇雲用刀背劃過他的臉，「怎麼不把你們都砸死了！說！你們來執行什麼任務！」
士兵臉色鐵青，鼻涕眼淚都流出來了，「陛……陛下有旨意，懸賞那劉秀的人頭，所以我們們才……」
「陛下？」馮異驚道：「難道那王朗歸順了劉玄？」
「不……不是。」士兵戰戰兢兢道：「陛下……不，王朗說自己是劉氏後人，已經改名劉子興，前幾日已經稱帝。」
「還可以這樣的啊？」朱佑張大了嘴，什麼時候祖宗也能隨便認了。
蘇雲對此確無興趣，他繼續問道：「那王朗許了什麼賞金？除了你們還有多少兵馬過來？」
「殺劉秀者可領十萬戶侯，聽說共有數萬兵馬前來，就是不知道現在還剩多少了。」士兵老老實實說了出來。
「乖乖，十萬戶侯，這整個河北才多少人啊。」朱佑倒吸了口冷氣，「文叔，你和那王朗到底有什麼舊仇？」
「我連河北都沒去過，能有什麼舊仇。」蘇雲很是無語。
「我知道了。」馮異開口道，「這恐怕就是那李軼的必殺之局，我想他一定早就派人散播了我們要收復河北的消息，王朗自然不能容我們。」
「李軼！這仇恨值拉得妙啊。」蘇雲暗罵一聲，一刀結果了那名士兵。
「不能再走大路了，我們現在就是唐僧肉。」
「唐僧肉是什麼？」三人不解。
「反正就是誰都想咬我們一口！」
此時整個小鎮已經逃得渺無人煙，他們沒敢再多停留，繼續向北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