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表妹
「你的廢話真多。」天道不滿地看了他一眼，「我現在堅持不了太久了，現在打算做最後一搏，施秘法擺脫輪迴儀的鎖定，以我現在的狀況成功率不高，你要有心理準備。」
「如果失敗會有什麼後果？」蘇雲急忙問道。
「我會被輪迴儀從這個時空抹去。」天道淡淡地說道。
蘇雲倒吸了一口冷氣，「你也會死？」
「應該……不會。」天道想了一想，「我的本體還在輪迴儀外，也許不久後會醒過來。」
「那你還說得那麼嚴重。」蘇雲沒好氣地嘟囔。
「雖然本體會醒過來，但是神識消散，記憶不存。」
「失憶？你不是輪迴儀的守護者嗎？那道魔怎麼辦？」蘇雲驚訝道。
「這個不用擔心，我的使命是與生俱來的，依然會阻止他，只不過那也許是……另外一個我。」天道難得露出了一絲惆悵的表情。
「你到底是什麼來頭？」蘇雲非常疑惑，一直以來他認為天道是個類似神仙的存在，現在看來倒像一個外掛保護程序。
「我也不知道，自從有了意識我就守護在輪迴儀外。」
「有多久了？」
「不知道，輪迴儀外並沒有時間的概念。」天道搖搖頭。
「難道你沒有同類嗎？」
「沒有，除了道魔，我沒有見過任何類似我的存在。」天道的語氣里有些孤寂。
「靠，這也太悲劇了，我還是當個人算了，神仙一點都好玩。」蘇雲感慨道，「對了，如果你失敗了，我是說萬一啊，那我怎麼辦？」
「我之前已經告訴過你，只要穩定了這個時空，就可以用戒指離開這裡。」
「但是你萬一失憶了，豈不是認不得我，到時候誰給我兌現承諾？」蘇雲問道。
「放心，只要把戒指交給我，我自然可以讀取裡面留下的信息，不會食言的。」
「那要是時空無法挽回，你又不在，我豈不是死定了？」
「是的。」天道點了點頭，「所以才讓你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坑爹啊！」蘇雲喊道，「你就是無良老闆，讓人打工連份保險都不給買！」
「我也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天道神色黯然，「其實這是我第一次進入輪迴儀的時空。」
「原來我還是個小白鼠啊！」蘇雲欲哭無淚，「你就不能長點心嗎？」
天道嘆了口氣，「其實我很羨慕你們這些生靈，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寧願做一隻自由的鳥。」
蘇雲看到她有點落寞，不由生出了些同情，語氣緩了下來，「行啦行啦，你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當神仙，天天在那燒香拜佛呢。」
天道搖了搖頭，恢復了那幅淡然的表情，「今天說的話有點多了，好了，我準備施法了。」
「要我幫你護法嗎？」蘇雲摩拳擦掌。
天道坐回床上，頗有些人情味地白了他一眼，「一邊看著就好。」
蘇雲只能摸頭訕笑，他一個肉體凡胎有沒有法力，的確幫不上什麼忙。
只見天道盤膝坐好，閉上了雙眼，渾身散發出淡淡的藍光。
「這要是個真的妹子該多好。」蘇雲看著這樣一個美的實在是不像話的身軀，心生感慨。
過了小半個時辰，床上的藍光越來越濃，天道眉頭微皺，表情似乎有點痛苦，蘇雲在一旁
坐立不安，急得團團轉。
最後藍光已經濃得幾乎雙手不見五指，好在蘇雲的府邸連個下人都沒有，不然這種景象一定會惹人懷疑。
藍光終於開始轉淡，天道的表情也漸漸緩和了下來，黑絲輕輕擺動，看起來無比聖潔。
「成功了嗎？」蘇雲連眼睛也不敢眨。
「呼。」
當最後一絲藍光逸入天道體內，她緩緩睜開了眼，眸子里露出一絲喜色。
蘇雲正要歡呼，忽然一道紅光從天而降，徑直劈向天道。
「不！」
蘇雲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也不管自己的是一介凡俗，大吼一聲撲了過去。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他瞬間感到渾身撕裂般的疼痛，似乎每一個細胞都在慘叫，最終到達了忍受的極限，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滿是藍色的空間，眼前的所有東西似乎都隔了一層毛玻璃，朦朦朧朧地看得不是很真切。
一個波光粼粼的球體在不遠處上下浮動，裡面蜷著一個雪白的軀體，黑色的長發覆蓋了半個身子。
「這是天道？」
蘇雲一驚，想走過去，卻發現完全無法挪動半步。
這時一個人影出現在球體前，好像是在仔細觀察她的狀態。
「你是誰！」
蘇雲大叫，可是發不出一點聲音，他微眯雙眼，想看清楚那人的樣子，可是一切都徒勞無功。
那人看了一陣，忽然抬起手伸進了球體之中，輕撫天道的臉龐，可是天道沒有點反應。
「住手！你這個臭流氓！」
蘇雲大急，使出全身力氣想掙脫無形的束縛，這個空間忽然一陣晃動，眼前的景象猶如按下了關機鍵，瞬間消失了。
等再次睜開雙眼，卻是房間那碩大的房梁。
「到底怎麼回事？」
蘇雲發現自己躺在地上，他拍了拍昏昏沉沉的鬧到，摸了摸自己的身子，一切完好無損。
「對了！天道！」
蘇雲一骨碌爬起來，衝到床前。
「這是……」
他的下巴都要掉地上了，此時床上躺著一個不過六七歲的小女孩，粉嘟嘟地小臉甚是可愛，一頭烏黑靚麗的長發枕在身下，小鼻微動，睡得很是香甜。
小女孩身上穿著藍黑相間的衣服，鬆鬆垮垮的如睡袋一般。
「不會吧。」
蘇雲已經猜出了她的身份，可怎麼也想不通天道怎麼會變成個小蘿莉。
這時小女孩抬起小手揉了揉眼睛，緩緩醒了過來，正想起身，看到蘇雲嚇得馬上又縮回衣服里去，怯生生地開口道：「你是誰呀？」聲音甜甜地，臉上還露出兩個小酒窩，烏黑的眸子無比清澈。
「你不認得我了？」蘇雲駭然道。
小女孩飛快地搖搖頭，「這是哪裡？我什麼都記不得了。」說著就眼泛淚光，小聲抽泣起來。
蘇雲顧不上驚奇，只能細聲安慰，「別哭別哭，乖。」
小女孩盯著蘇雲看了半天，確認了他沒有惡意，摸了摸小肚子，「大叔，我肚子餓。」
「靠！你不是神仙嗎？怎麼會肚子餓！還有叫我哥哥！我不是大叔！」蘇雲皺起了鼻子。
小女孩嘴巴一扁，看樣子又要再哭，蘇雲滿頭黑線，「好啦好啦，我去給你找吃的！你先在床上待著。」
「嗯。」小女孩聽話地點了點頭。
「得，老祖宗變成小祖宗了，這都什麼玩意啊！」蘇雲無奈地出了卧房，天已大亮，他跑到前廳，鄧禹正拿著本兵書坐在那喝茶。
「江湖救急！仲華快幫忙跑個腿。」他如同看到了救星。
「公子如此匆忙，是為何事？」鄧禹一臉疑惑。
「幫我出去買點點心，順便買幾套女孩衣衫回來，六七歲那種。」蘇雲用手比劃了一下大小。
「為何要女孩衣衫？」鄧禹不解。
「別問那麼多了，先去買回來再說。」蘇雲半推半趕把他轟出了門。
半個時辰以後，小女孩已經穿戴整齊，拿著點心在狼吞虎咽，蘇雲則在一旁端茶送水。
「公子你們這是？」鄧禹看到二人的舉動忍不住問道。
蘇雲看到他若有所思的眼神，就知道肯定是想歪了，雖然古代流行早婚，可六七歲也太小了，說不準心裡還以為他有特殊嗜好呢，連忙解釋道：「這是鄉下來的表妹，昨晚送來的，太晚了所以沒知會你。」
「噢！」鄧禹很明顯地鬆了口氣，「不知道小姐怎麼稱呼？」
小女孩抬起頭，一臉的懵圈，蘇雲只好代為回答，「她叫……你叫她小天就好。」
小女孩點了點頭，繼續吃點心，顯然對這個名字還算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