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阿爾克馬爾

  荷蘭，阿爾克馬爾，一座小城。


  漫步在阿爾克馬爾的街頭，李過腦海中想起了陳安昨天在電話里對自己說的一句話——「這小子還是最好放棄，足協不喜歡他。」


  足協不喜歡的這小子叫「尹笛」，與足協的態度恰恰相反，李過非常喜歡這小子。


  這小子可以說就是天生的中後衛人才，出生於1986年的尹笛，身高達到1米89，現在在阿爾克馬爾當任主力中後衛，要知道，2007年的時候，阿爾克馬爾的主教練還是范加爾。


  老范在世界足壇的眼光是首屈一指的，就是他發現了後來西班牙的中場大師哈維，後來在拜仁，又是他挖掘出穆勒這樣的天才，在曼聯就更不用說了，拉什福德就是范加爾的得意之作，但那都是后話。


  這樣的人才，足協為什麼不喜歡？


  很簡單，去年，尹笛公開拒絕了足協的邀請，中國足協大家也是知道的，那可不是劉備，對人才三顧茅廬的。但李過不這麼看，真正的人才還就需要三顧茅廬。


  荷蘭的冬天濕冷的很，李過走進一家咖啡館，叫了一杯咖啡，順便要了一份報紙。


  習慣性翻到體育版，沒有疑問，都是豪門將在冬歇期燒錢的新聞，還有些花邊新聞，比如英格蘭球員又去某某夜店了，正當李過喝咖啡，看報紙的時候。


  對面走來一位荷蘭美女，荷蘭女人的平均身高是世界第一的，再加上俏麗的臉蛋，荷蘭女人也有了與眾不同的味道。


  「我們打個賭行嗎，」


  李過抬起頭看了看，被美女搭訕，李過並沒有開心，因為這幾年，在歐洲，很多當地人專騙亞洲人，說不定眼前這位就要上演荷蘭版的「仙人跳」。


  李過笑了笑，低下頭繼續自己的事情，心想：「想騙我，呵呵，你還太嫩了。」


  遭到冷遇，美女沒有氣餒，反而做出更令人吃驚的舉動，她直接用漢語說：「我們打個賭行嗎？」


  李過緩緩抬起頭，「你會漢語？」


  美女自顧自坐到李過的面前，「現在會漢語不稀奇。」


  「既然會漢語，那認識自己就不奇怪了，畢竟自己在中國是無人不知的。」


  「我叫希爾達，」美女主動說。


  「嗯，」


  「在阿爾克馬爾這樣的小城，見到中國人很難，見到中國來的名人就更難了，」希爾達說。


  「那你認識幾個，」


  希爾達掰著手指頭說：「李小龍，成龍，李連杰，還有就是你了，李過。」


  「看來你喜歡功夫和足球，」李過笑著說。


  希爾達微微一笑，此時李過才光明正大的欣賞起眼前的美女，希爾達的身高最少有175，一頭瀑布一般的長發垂到肩部，整個人顯得很陽光。


  李過一拍手，「既然你喜歡足球，那你肯定是阿爾克馬爾的球迷吧。」


  希爾達點點頭。


  李過拿出一張照片，照片上的人正是尹笛，希爾達看了看照片上的大光頭，也笑了。


  「我們荷蘭人都挺喜歡他的，聽說馬爾科正在爭取招他進國家隊，」


  李過知道，希爾達口中的馬爾科就是現任荷蘭國家隊的主教練——范巴斯滕。


  這並不讓李過感到意外，斯塔姆退役之後，荷蘭隊一直沒有合適的中後衛人選，像尹笛這樣的好苗子，范巴斯滕眼饞也理所當然了。


  「怪不得這小子一口回絕了足協的邀請，原來是已經和荷蘭隊眉來眼去了。」


  但中國足球要和荷蘭足球搶人，那難度不亞於荷蘭乒乓球隊和中國乒乓球隊搶人。


  一時間，李過陷入了沉思。


  走出咖啡館，告別了希爾達之後，李過沒有回酒店，而是直接到了尹笛在阿爾克馬爾的家。


  這是一處普通的公寓，尹笛的父母住在阿姆斯特丹，平時尹笛都是一個人住。


  來到公寓門口，李過發現這裡的安保挺嚴，必須報上名，保安和住戶確認過後才能上樓。


  「李過，中國國家隊的主教練，」李過自報家門。


  幾分鐘后，保安沖著李過搖搖頭，「對不起，601D的住戶說不認識你，」


  「那就多報幾遍，報到他認識為止，」


  保安很為難，轉身試了幾遍，但結果還是一樣。


  李過心想：「夠狠。」


  但李過更狠，說道：「你就告訴他，如果今天他不讓我進去，我馬上在這座公寓前召開全球新聞發布會。」


  這招果然奏效，很快，保安笑嘻嘻的說：「先生，你可以進去了。」


  *****

  見到尹笛，李過的第一印象是——這小子真高，真壯，如果不看臉龐的話，還真像斯塔姆。


  「幹嘛剃光頭，你的偶像是斯塔姆嗎？」


  「不，洗頭很麻煩，光頭方便，」


  「噗，」李過差點笑出來。


  尹笛給李過倒了一杯水，然後直截了當的說道：「我已經決定了，為荷蘭隊效力。」


  在當今足壇，這樣的情況是司空見慣了，就算是足球頂級強國，也由很多移民組成，可以說招收移民不僅不丟人，反而是足壇流行趨勢，顯得很包容。


  尹笛說出這番話之後，手一直在抖，他知道這是一個重大的決定，他不知道李過會怎麼反應，會不會把他臭罵一頓，說他忘恩負義？


  但沒想到李過的反應出乎意料，「有茶嗎？」


  「什麼？」


  李過笑著說：「有茶嗎？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喝茶，」


  尹笛愣了，點點頭，「有。」


  給李過泡了茶，尹笛不時偷瞄李過，他感覺李過深不可測，如果李過臭罵他一頓，他反而心中釋然，現在這樣，他心中倒是七上八下了，李過真是個太極大師。


  喝完茶，李過又開口了，「一起吃頓飯行嗎。」


  尹笛想拒絕，但李過搶先說：「我請客。」


  就這樣，兩人走上街頭，來到一家中餐館，點了幾個菜，李過就開始大吃起來，而尹笛顯得沒什麼胃口，他始終搞不清楚李過是什麼意思。


  吃完飯，擦了擦嘴巴，李過看著窗外，然後指了指中餐館的紅燈籠，「看，多漂亮的燈籠，有想到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