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阮氏三凶!
風雪中前行,阮氏兄弟的速度足夠的快,這是對常人而言的,對於飛天大將軍鄔福,飛豹大將軍郭世廣來說,還是不夠快。
阮氏三兄弟停下來,看著飛撲過來的兩個人,表情各異。
阮小二,搖晃著他那顆像是喝了假奶粉后長成的大頭,光禿禿明晃晃,臉上掛著笑,更像是一個發育畸形的大頭娃娃。
阮小五,手插在褲兜里,歪著腦袋,嘴角掛著一抹笑意。
阮小七,身子很矮,又是駝背,穿著一件黑色的破爛的長袍,遠遠看來,就像是有兩個人頭的怪物。這還是沒有看到他面容時的想法,如果看到他的面容,看到他說話的樣子,絕對會用怪物來形容。
三個人站定,飛豹大將軍郭世廣已經化成了一條黑色的豹子,站在雪地的不遠處,眼睛死死地盯著前方的阮氏三兄弟,如盯著一個個獵物。
飛天大將軍鄔福化成將軍裝扮,銀色的鎧甲,白色的披風,唯獨感到奇怪的是,他站在空中。
「你知道的,我們的計策是調虎離山,那你們為何過來。」
阮小五抬著頭,看著站在半空中的白袍將軍鄔福。
鄔福道:「看住你們,就夠了,至於你們有援軍,我們也有。」
阮小五嗤笑了一聲,道:「我們確實是調虎離山之計,但是,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
鄔福冷哼,身在在半空一旋轉,向下襲來,飛行中,有銀白色的槍刺破風雪,那槍頭的紅纓如火花一般綻放。
阮小五抽出朴刀,道:「白袍小將,這曾是我夢想的樣子,可是看到你之後,我只能用金玉其表敗絮其中來形容。」
狂風怒卷,朴刀和銀槍在半空撞擊,然後那一抹白色的披風向著斜上方的半空飛去。
「你,還不夠強!」
鄔福立在半空,他完全沒有想到對方的實力竟然這樣強,初次的交鋒,他居高臨下,竟然沒有佔到半點的便宜。
阮小五再次抬頭,揚了揚手中的朴刀,道:「還是這個傢具用的順手。」
遠處,飛豹將軍郭世廣蓄勢,奔突,雪浪衝天而起,蹤跡消失在風雪中,但有比寒風更凌厲的風在阮氏三兄弟之間穿梭。
在所有貓科動物中,獵豹的速度最快,那麼會飛的豹子呢,當然更快,所以阮氏三兄弟,只看到他起步一剎那,地上的雪浪騰起。
周身都是豹影,是豹爪,是殺機。阮氏三雄地就站在那原地,幾乎沒有大的走動。
一瞬,或許更短。飛豹大將軍郭世廣已經立在了他們前行的路上,豹體顯出形體來,嘴裡吐著熱氣。
「你很快,但是不夠快!」
郭世廣沉默,畢竟在他如此高速的突襲下,對方竟然沒有一人受傷,這讓他很奇怪。在他襲擊對方的那一刻,對方似乎早就知道了,輕而易舉就躲過去了。
這不可能。
半空中,鄔福也發現了這個狀況,皺眉,如果這三人的實力如此強的話,自己這兩個人根本沒有辦法阻擋。
「你們阻擋不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鄔福和郭世廣相互看看,至少他們有優勢,那就是滯空和速度,這樣糾纏對方一刻是一刻,也好讓自己這方面的人回援。
雪地上,阮小七低著頭,看著在黑袍下一直旋轉的令牌,令牌上生死交替,最後浮現在眼前的竟然是一個「死」字。
「我們,走吧。」
阮小七扇風的嘴說了一句,邁步不向前。
阮小五看了一眼,也看到了那個死字,臉上洋溢著壞笑,道:「我們要去的地方,誰能攔住!」
阮小二碩大的腦袋點了點,一起向著風雪前方行走。
半空中鄔福感受到了對方對於他們的輕視,畢竟方才他們雷霆一擊,對於對方來說如小兒科一般。
前方,黑色的豹子弓背,向後,前爪壓的很低,再次做出突襲的姿勢。
「虛張聲勢,哈哈…」
阮小五扛著朴刀,聲大,笑聲更大。
就在他仰頭大笑的一瞬,飛豹突擊。
半空中,那一抹紅纓也成了殘影,從天而降。
阮小七舉手,彈指,比一瞬更快。
豹影顯形,槍影如實。
阮小七手中,那塊旋轉的令牌嚯嚯地響著。
飛豹將軍郭世廣到來的時候,聽到了那嚯嚯的聲音,那是他先前就聽到過的。他原以為是自己的速度太快,才帶動那塊令牌旋轉,可是不是,這次,他看到了對方彈指,看到了那令牌上的生死二字,如鬼魅邪影一般,讓他本能的覺的危險,所以,他改變了攻擊的方向。
「躲開!」
改變攻擊的方向,向鄔福發出預警。
「太遲了。」
缺牙的嘴,說出的話,如風一般縹緲,卻如重鎚一般送入了兩人的耳朵。
「短命鬼,上吊繩,起!」
飛天將軍鄔福聽到了那句警告,身子在半空中擰了下,由向下直衝,改成了側面平飛。
可是,太遲了。
阮小五的上吊繩像是一根會自動套取物品的繩子,將他的雙腳套住了,在他向前飛的一瞬,緊緊拉住。鄔福應對及時,在身子下跌的時候,身子再次在半空一轉,讓後背著地,雙手握著長槍,刺向阮小五,也刺向綁著自己雙腳的上吊繩。
阮小五一聲輕笑,揮動手中的朴刀,將刺來的槍影一一擋住,然後一刀將長槍劈開。
鄔福拿不住長槍,撒手飛在雪地里,阮小五一腳踩在鄔福的胸口,朴刀架在了鄔福的脖子。
「你們的速度是很快,但是與我們先前見過的那一位,差的太遠了。」
遠處飛豹將軍郭世廣見狀,在身子側飛而出的同時,再次折返回來,準備救人。
「愚蠢!」
「回去!」
郭世廣相信自己的速度,相信在那塊令牌慢慢停下來,再次發動之前,能救出鄔福,哪怕拼著受傷。
所以,他選擇在阮小七手中那塊寫著生死牌子旋轉將停未停的時候,選擇救人。
他的想法很簡單。
眼前這個駝背的人,利用手中的牌子發動能力,而根據他的推測,那個人的能力是影響他周身一定範圍的時間。
在第一次攻擊的時候,他就感覺,自己明明很快,對方明明很慢,卻依舊能躲過去他的攻擊,第二次,他看到那個牌子,以及牌子旋轉的速度,他便發現了這點。
他發動的是瞬息而變的攻擊,可在對方看來,是十幾秒,或者更長時間的攻擊。
當然,他這麼判斷,還因為鄔福的被抓,因為對方那個人說「短命鬼,上吊繩」的速度不快,正常情況下,等他說完,鄔福已經在數米外了,可是,鄔福偏偏被逮住了。
影響時間的能力,這十分的可怕。
但是,這個能力需要藉助手中那個牌子的旋轉。
所以,郭世廣推斷,在那個牌子將停未停的時候,是影響最小的時候,就像一個人打出一拳,在舊力已盡,新力未生的時候,是最脆弱的時候一樣。
郭世廣在賭這個瞬間。
黑色的豹影,從雪地里瞬發而出。
對面,阮小五嘴角掛著那一抹邪笑。
阮小七看著手中的令牌,一點一點慢下來,沒有伸手去彈。
只有阮小二,愰著那明晃晃的大腦袋,臉上掛著傻笑,道:「我被人無視了。」
豹影飛竄,以最快的速度,最近的距離,向前撲來。
可是,這次,他沒有抓住這瞬息而逝的機會。
因為,在他起步跑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腳踩到了滑濕的東西,歪了一下,隨即他每落一個點,四爪都感到打滑,如行走在冰面上。
「這…」
「我沒說你能過來。」
阮小二愰著腦袋,對著郭世廣說。阮小五看著腳底下的人,道:「我們確實準備使用調虎離山之計,但是,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們只是簡單將老虎調離深山,然後直接殺掉老虎!」
鄔福知道自己不可能活命,道:「你們是誰?」
阮小五笑道:「石碣村,阮氏三雄,當然,我們現在是阮氏三凶!」
話完,朴刀劃過,鮮血飛濺,一顆血淋漓的頭顱飛起,落在雪地上,又滾了幾滾,愈發地猙獰。
郭世廣知道,現在過去也是送死,慢慢轉身,準備離開。
「喂喂,走都不打聲招呼嗎?」
拿著朴刀的阮小五漫步走來,摔了一下朴刀上的血,血在地上撒成一道血痕。
郭世廣一邊後退,一邊道:「我不覺的你們能追的上我。」
阮小五笑道:「你很自信啊,小貓咪。」
「你們那個令牌能影響時間,但範圍有限,至少這個距離他影響不到。」
阮小五嗤嗤笑了兩聲,扭頭道:「二哥,他想走啊。」
阮小二呵呵笑道:「將老虎調的離山了,怎麼可能讓他回去呢。」
一句話,但見眼前雪地上,竟然密密麻麻地長出一個個極像蘑菇一的小肉球。
「不好意思,你今年神犯太歲,有血光之災!」
阮小五補了一句,提著朴刀踩在那些肉球上,然後一躍數丈高,向前飛去。
郭世廣先是被這一片肉球震驚,隨後便明白自己的為何跑步過去,然後一聲豹吼,兩隻爪子插進雪地里,用兩隻爪子摧毀那些肉球,準備逃命。
可惜,在阮小二布置的戰場里,他太慢,阮小五太快。
朴刀從天而落,郭世廣用雙爪將朴刀死死架住。
「何必掙扎呢,安心受死不好嗎?」
郭世廣一聲吼,豹爪襲向阮小五。
阮小五嘆氣,道:「你不明白命犯太歲的意思嗎?」
郭世廣揮出去的豹爪沒有了力氣,因為他的一隻豹腿脫臼,隨之擋住刀的豹爪也脫臼了。阮小五的的朴刀落在他肩膀,輕輕一抹,一顆豹頭飛上雪空,變成人頭后落再雪地上。
阮小五過去,將人頭挑起來,有走過去將鄔福的人頭也挑起來,掛在朴刀上,將朴刀抗在肩上。
血水混著雪水,不斷地滴落,扛著朴刀的阮小五卻沒有半分的不適,笑道:「這份禮,送給那一方呢?」
三個人,望望北方,看看東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