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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望子,難成龍!

  從開始,盧行章就做了足夠準備和打算,不論是富安對付楊春,還是在街西北的圍殺,他做的足夠的好,包括朱武的自行脫離隊伍,他都做了預案,可是從頭到尾,他沒有算到史進。


  蔡京將西縣所有的人手和情報交給他的時候,他就疑惑過,有朱武,有陳達,有楊春,為何沒有史進,是的,那個人才讓他真正的憤怒,想要殺死。


  上一世,史進任俠好義,被他逮捕,之後,魯智深過來營救,反被他陷於大牢,最後梁山的人馬來了,史進被了救出,他也被殺了,如果沒有史進,他就不會死,他能做到太守,能做到御史,甚至更高!

  這是死仇,他想到的時候,心就會隱隱作痛!

  ——這次,史進來了,那就殺死他!

  那麼史進,在哪裡?

  李吉沒有動,他感覺到很不正常,感覺很不好,這種不好的感覺發自心裡,發自他變成兔子之後的一種感覺,就像人們常說的第六感覺或者說是野獸的直覺。


  鋼琴聲過去了,電話的熒光屏照的屋子亮了幾分。


  窗子開著,秋風灌進來。


  打開窗子,他將人扔了下去,然後電停了。


  這之間沒有關係,可是又似乎有著某種關係。


  他忘記了關窗戶,盧行章忘記人落下去,會「啪」地摔成肉醬的聲音。


  「咔咔…」


  聲音傳來,李吉面色微變,手緊緊地握住。


  盧行章終於覺察到了事情的不對,因為聲音是從隔壁傳來。


  人死了,會不會變成鬼?


  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自己會變成魔鬼,眼前這個人會變成妖怪,那麼,張為先會不會變成鬼呢?

  老師說過,有,田虎就是,王慶也是,方臘也是,他們身聚鬼氣,但不是死後變成鬼,只是和他們對應的命星來說的。


  那麼,這個聲音是什麼?

  疑惑並沒持續多長時間,門又一次的被推開了。


  「我活著回來了。」


  簡單的陳述,就想一個離家日久的人,有一天回來,對著家裡人的一句寒暄。


  這個人應該這樣說,因為在一瞬之間,他經歷了生死,那是超越時間的概念。


  門口,還是那個略顯單薄的身影,可是,李吉感到了壓力,盧行章感到了恐懼。


  ——那個本該死的人沒有死。


  「你們體會過望子成龍的心態嗎?」


  李吉稍微站在前面,將盧行章擋住,眼神死死盯著門口的人。


  「你想說自己已經成龍了嗎?」


  門口的張為先,不在說話,沉默了十幾秒,低聲道:「我成不了龍,因為不會再有人看著我成龍了。」


  這是一種哀嘆,一種悲傷,一種來不及的無奈和後悔。是的,沒有人再看著自己成龍了。上一世,痴迷武技,不聽母親的勸告,活活氣死自己的母親,那時候他沒有想過,只是覺得自己一定能成,一定能告慰母親的在天之靈,但是後來,他一直不曾知道,直到那箭射中心口,看著那暈眩的,布滿硝煙的天空,他才知道一直壓在心底的是:母親,你原諒我嗎?


  這一世,自己頑皮搗蛋,在學校打架滋事,在即將因為這些事被學校開除的時候,還是自己年邁的母親跪在了地上,求著那個人留下了自己,是的,跪在哪裡,那一天,自己也跪在哪裡,一言不發。


  其實他知道,有別的辦法解決這件事,但那是其他人的,不是他的,因為他們沒錢,沒錢請客吃飯,沒錢給領導足夠貴重的禮物,更不會有大人物出來給他們說話,那麼只剩下廉價的同情心和卑微的自尊。


  那件事持續了半日,在母親的軟磨硬泡之下,他終於留在了學校。


  母親回去了,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動手打他。


  就那樣,如來時一般,拿著一個發舊的包袱,蹣跚著步子,一直向村子那個方向走去。他不知道如何開口,不知道如何說,但是他給自己許下了人生的第一條戒律,一生的戒律——不打架!


  是的不再打架,因為他不想再次看到母親下跪!


  從那以後,他收心讀書,他考上了高中,全縣最好的高中,那天母親給做了一碗炒雞蛋和兩個饅頭,那天他看到了一滴沒有流出的淚。


  那年,他考上了大學,他看到了藏在眼眶中四年的那點眼淚落下,那天他看到了母親久違的笑容。


  那年,他考在縣裡,他看到一個似乎年輕了四五歲的母親,自此以後,他聽到了那句話「我兒子在縣裡上班。」


  他是她驕傲嗎?


  他想成為她的驕傲,所以他願意隱忍,願意笑著說自己很好。他想著這次轉正了,去墳前告訴她,自己真正的成了她的驕傲。


  可是,一切還是不可能了,不知道是命,還是那錯了時間,還是這讓他看不透的世事。


  不打架,說好不打架,可是不打架自己會死,不殺人自己會被殺死!

  所以他動手打架,所以他想殺人。


  屋內安靜,連熒光屏上最後一絲的光也熄滅了,隨著那一聲的嘆息,一句沒有人看著就真的不再有人看著了。


  「剽兔,李吉,你還記得吧,就算前世我殺了你,可是你仔細想想,我們家何曾虧欠你,你打的野味,我們都高價收買,甚至在年景欠虧的時候,我的父親還特意照料你,可我沒想到,最後告發我的人是你。」


  李吉怔住,因為這些話,他知道眼前是何人了。


  盧行章怔住,老師剛剛說的人,就這樣突然地出現在了眼前,放佛他念了一個咒語,九紋龍史進便出來了。如果他不是知道老師是自己人,肯定會這樣懷疑。


  當然他現在嘴角有些發苦,史進是他逼出來的,這大概就叫命運,就叫緣分。


  「你身後這位呢?」


  「華州太守賀育。」


  張為先聽后,苦笑兩聲:「當年你發配王義,霸其義女玉嬌枝,才引得我和你結仇,這世,我還是與你對上,只是你欲置我死地,今番一併了結了。」


  史進話完,李吉早已變成了巨大的兔子,雙眼赤紅,拿著一根紅蘿蔔呼嘯著擊向史進。史進一揮手,將蘿蔔拿住,只是雙手不在是手,而是黑漆漆地的獸爪。


  「我成不了龍,你卻是難為人。」


  一揮手,巨兔站不穩,轟隆地撞在牆壁上。


  盧行章心裡一沉,九紋龍史進,想來與剽兔李吉一樣,會獸化,只是他方才沒有獸化,已經有這般威力,看來今日在劫難逃了。


  李吉站起來,又揮動蘿蔔打來,盧行章喊了一聲:「退,去幸福街!」


  是的,只要去了那裡,有陸謙在,猶可保命。


  盧行章說完,身子跨出窗子,猛然跳了下去,李吉想著怎麼退,卻被史進一揮手,扔向窗子,轟隆地向外飛去。


  盧行章腳未落地,看到此景,心中已失主張,只想快點逃。


  巨兔轟然落地,震的地面轟隆作響。


  盧行章感覺有風襲來,不及回頭,便被一雙利爪穿胸而過。


  「想來今夜謀殺我楊春兄弟的人也是你派的,那麼你也別走了!」


  話語冰冷,盧行章渾身冰冷,利爪再出,他的心臟被挖出來了。


  「果然是黑心黑肺!」


  李吉站起來,想都不想,逃,他不想死,不想這麼快地死,前世他因為幾十兩銀子而死,這一次,他不想剛剛能出人頭地了,就死了,他還想掌控南幫呢,想要殺老六呢。


  急速的奔跑,很快,兔子擅長逃命,他知道自己很快。


  一瞬之間,他就越出了政府的院子。


  可是眨眼之後,他便停了下來,不是他要聽下來,而是不得不停下來。


  眼前是一個比他更巨大的怪獸,像古樹一樣的皮膚,黝黑中泛著精光,面容醜陋不堪,眼前的不是龍,不是傳說中的龍,是蛟龍,是的,蛟龍,離龍最近的那種。


  猶是如此,已經能讓群獸避易了,何況,他只是一隻兔子。


  李吉終於明白為何史進會說自己沒有成龍了。


  「放…放過我吧…我知道…我錯了。」


  「知道犯了錯,那也應該知道犯了錯就得認罰。」


  「我…」


  「你在警察局陷害我在前,想要殺害我在後,你說如何饒你!」


  李吉知道自己命盡了,拚命掙脫,可是隨著那一股火焰的襲來,他知道自己真的到此為止了。


  夜幕漆黑,遠處有人家找到了照明的物件,點燃起來,遠遠地看到昏昏暗暗的燈光映照窗口——那個地方叫家。


  可是他沒有了。


  史進如此想著,走入迷茫夜色,消失不見。


  盧行章死了,李吉死了,張為先也死了,只有史進活著。


  ……


  吳有新想著眼前有兩個死人,忍不住汗毛直立,雖然他不把人命當回事,可是在漆黑的夜晚,就在自己的眼前死了兩個人,更何況一個還是自己打死的,他就覺得很不舒服。


  「處理一下,就當他們兩個人火拚好了。」


  在抽屜里找出手電筒,打亮,覺得恢復了不少的勇氣,轉過桌角,向地面掃去,人卻驚呆了。


  兩個人,他記得清楚,一個是小何,一個是殺小何的人。


  可是眼前,只有一具屍體。


  他不相信鬼神,可是眼前的事情如何解釋?


  「你在找我嗎?」


  吳有新抬頭,手電筒隨即照了過去,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看到了一張蒼白的臉。


  那是死在自己槍下的人,此時卻坐在對面的那個椅子上,那張椅子,先前是自己在坐。


  吳有新腦門冷汗直冒,拿著手電筒的手開始顫抖,光柱搖晃。


  「你快死了,你嚇唬不了我。」


  「我是快死了,可是我得拚命活著,我說過,除了和你拚命,沒有別的辦法,那就看誰的命硬了。」


  「拚命能解決事情的話,世界早就和平了。」


  「我不知道別人會不會成功,但我知道我拚命,就會活著,而你,就看我們誰的命硬了。」


  瘋子,傻逼,吳有新有足夠多的詞語來形容或者咒罵眼前的人,可是他沒有出口,因為槍還在桌子上,在敵人那裡,這樣的時刻,他會保持絕對的冷靜和隱忍,他甚至相信,只要自己再拖延一點時間,那個人就會流血而死。


  可惜,他沒有等到。


  「你打了我四槍。」


  吳有新冷哼,沒有說話。


  「第一槍,在左肩處!」


  吳有新一愣,隨即感覺自己左肩一痛,一個手指一樣的洞出現在身上,鮮血直流。


  不對啊,他沒有拿槍,只是用手指著自己的傷口,自己怎麼就像中槍了?

  「第二槍右胸。」


  話出,吳有新右胸劇痛,讓他將手中的手電筒都扔了,用手捂著傷口,不明白,不可思議,所以連痛也忘了喊。


  「以命換命,如果最後兩槍你能活下來,我會放過你。」


  「肺部一槍,心臟一槍。」


  話出,吳有新感覺到了痛,也永遠感覺不到了痛,因為他知道自己死了。


  劉赫站起來,走到吳有新近前搖頭。


  「你的命終究沒有我的硬。」


  說完的時候,劉赫身上的槍眼慢慢地退出了四顆子彈,傷口竟然癒合了。


  「我不知道別人會不會與你拚命,但是我會,因為我是拚命三郎。」


  電筒的燈光映照這地上的兩個人,劉赫走了出去。


  知道是自己是何人了,那他就知道自己該往何處了。


  楊春,希望你還活著。


  PS:史進出場,以後梁山英雄大部分會有這樣的現世故事,當然現世故事,都有根據的。史進是根據《水滸傳》第一回《王教頭私走延安府九紋龍大鬧史家村》太公(史進父親)道:「教頭在上,老漢祖居在這華陰縣界,前面便是少華山。這村便喚做史家村,村中總有三四百家都姓史。老漢的兒子從小不務農業,只愛刺槍使棒;母親說他不得,一氣死了。」


  我覺得史進欠他母親一個道歉。


  在水滸傳中,李吉告發史進私通朱武等人,被官府圍剿,史進收拾了家當,火燒史家莊,上了少華山,但沒有投奔朱武,而是去延安府找他師父王進,準備投軍。路遇魯智深,只是魯智深打死了鎮關西,攤上了官司,又開始浪跡江湖,直到混不下去才投奔了朱武。


  從心理來說,我覺得史進其實想要好好做一番事業的,不論是不是追求自我實現,但我覺得他心理應該默默想做給天上的母親看,所以他不會輕易上山當土匪,只是命運弄人而已,最後還是當了土匪。


  拚命三郎石秀的有些簡單,但我覺得我要寫的,就是在拼爹,拼錢,拼權,無論拼什麼,都拼不過別人時,只能去拚命,也只剩拚命。在18章寫劉赫(石秀)殺小何,稍微人道一點講,小何可以不殺的,可是劉赫殺了,在《水滸傳》中石秀殺裴如海和頭陀就是這樣,一個是主謀,一個只是協助而已,在翠屏山,楊雄問出緣由后,潘巧雲該死,可是在對待丫鬟迎兒時,《水滸傳》這樣寫:「石秀把迎兒的首飾也去了,遞過刀來,說道:「哥哥,這個小賤人留他做甚幺!一發斬草除根!」,迎兒被楊雄手起一刀,揮作兩段。


  所以石秀認為主犯和幫凶是一樣的,所以劉赫在殺小何時說:「為虎作倀,你比為惡者更惡,因為許多事情是你再做,而且為了討好惡人,手段更惡!」


  想想,社會上是不是有像小何一樣的人,他們更讓人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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