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尋找真相（下）

  「11月6日。實驗沒有什麼比較重要的進展，不過還是在這裡做出補充說明：有一些東西也許會對本次實驗產生一定的影響，導致至少是現在我們的實驗出現了某些問題，而沒辦法找到最關鍵的變數。」


  「嘗試著利用了能夠將記憶流發射回十四天前的時間機器，效果很明顯，成功了。因此這些實驗記錄實際上是在不存在的十四天當中發生的……因為驗證了某些事情，最後確定了這並不能對世界的改變做出影響，並且在這裡提出『固有時間』的概念並加以命名。世界線原本是一條順延向前，無限長並且與其他線條在某些時候會聚合在一起的線，但是固有時間並非是如此，在此提出固有時間的定義：固有時間指的是世界線流動所用的時間，固有時間的單位指的是世界線向前蔓延了一個單位時間所用的時間，可以視為『時間的時間』，單位為秒。11月27日註：為了與相對時間這件事情相區分，固有時間正事更名為絕對時間，並進行備案。」


  「……絕對時間啊……」


  岡部倫太郎憑藉著人類的身軀發現了絕對時間這一概念，而周遠則是與阿賴耶交談之後才確定了「絕對時間」的存在，並且正式確定了絕對時間的存在。


  想明白這一點很難，因為人類本身就是生活在三維空間裡面的生物。絕對時間對於人類來說，就像是四維空間，或者是一種沒有見過的色彩一樣難以想象其具體的樣子。


  因此不得不承認岡部倫太郎的天賦。


  「12月4日。排除了干擾結果之後，正式確定這個世界的剩餘壽命在三年零兩個月到三年零八個月之間……我們必須採取措施。為了賢者之石而進行的招募已經開始……但是沒人願意付出自己的生命，他們哪怕被殭屍咬死，變成他們當中的一員——事實上，這種人也沒辦法做成帶有正面情感的賢者之石。（記載在實驗報告邊緣的額外記錄：椎名真由理還有桶子主動要求犧牲，被我拒絕了。至少在尋找到拯救這個世界的方法之前，我們這些人還不能去死……我們已經是這個世界最後的希望了。）」


  「到了。」


  羅的聲音打斷了周遠的思緒。一塊石頭製作的地下室大門就立在那裡，上面寫著日語的命運……


  很好很強大，非常直接，簡單粗暴。


  周遠抬起手來，敲了敲地面上的石頭製作出來的門……或者說是鎮門石?這東西完全就是靠重力壓在這裡當門用的。


  周遠抬起手來，用力抓起了這塊石頭，然後放到了一邊。


  下面是一個小房間，房間裡面乾淨的很，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被洗劫了的藏身處一般，裡面基本上是什麼東西都沒有的。


  「就是這?」


  羅看了看裡面凄慘的情況，然後帶著懷疑的問道。


  「雖然只是有可能……但是可能性還是挺高的。」


  周遠一邊說著，一邊跳了下去——按照岡部倫太郎的想法來說，這地方應該有個可以使用的機關之類的東西……不過用機關是不行了，正常使用機關的話，萬一認出來自己是周遠就大條了。


  那麼應該怎麼進入呢?

  周遠站在破舊的屋子地面中間，大約估算了一下力道——後面是空心的牆壁的抵抗力肯定沒有實心的地板抵抗能力高——然後猛地對著地面一跺腳。


  隨後，一面牆壁就發出了劇烈的顫動聲……然後被周遠用力一拽，這面牆壁就直接朝著周遠這邊倒了下來。


  不能往那邊推，往那邊推過去的話，可能會砸到人什麼的……


  「是誰?」


  一個帶著一點機械質感，又有些女性化的聲音出現在了房間裡面。


  「椎名真由理……」周遠皺了皺眉，因為周遠沒在這裡看到其他人；不過這裡的實驗素材齊全的很，倒是的確可以確定，這裡就是岡部倫太郎的實驗室沒錯了，「岡倫還有周遠在哪？」


  「我是不會告訴你的！大不了我直接刪除記憶！」


  周遠：「……」


  自己就這麼像什麼壞人嗎？


  然後周遠看了看手上的，被硬拽下來的一整塊合金牆壁。


  好吧還真的挺像……


  不過這麼說的話，也就意味著周遠和岡部倫太郎的確是不在這裡……周遠張望了一下周圍，沒有監控。


  「羅，還有夜斗，麻煩迴避一下……順便守住這裡，有人來的話讓他晚點再進來。」


  周遠叮囑道。等著其他人都離開之後，周遠抬起手來，把自己臉上帶著的面具摘了下來。


  「……你是……！」


  椎名真由理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周遠摘掉面具的時候用的是右手，所以右手上面的鬼手也露了出來。


  「真抱歉……因為世界線變了所以和你的聯繫斷了，岡倫他們在攻克這個問題……沒想到你居然自己找過來了。」


  「真由理……在未來的你，是這個樣子嗎……」


  周遠嘆了口氣。椎名真由理的身體有四分之三都已經變成了機械——其中也包括咽喉，還有一部分臉部之類的部位，儘管岡部倫太郎已經用各種手段把椎名真由理的身軀打造的儘可能和人類相同，但是還是有一些能看出來的，不一樣的地方。


  「沒關係的……我都已經習慣了。這個世界就這樣，我還能活著，都是值得慶祝的事情了……」


  椎名真由理不好意思的說道。


  「那麼……就當我們是路過的流浪武士好了……你應該知道限制，如果被另外一個我知道了，也許會產生不好的後果。」


  「……知道了。」


  周遠把右手抽出來，帶上面具之後重新裝扮成了一個獨臂武士的樣子，然後隨便找了個座位坐下了；緊跟著其他的人也都在這裡找了個位置。


  幸好這個實驗室倒是足夠大……所以倒是姑且能容納下這些人了。


  「接下來，就要見到你了……未來的，岡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