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意料之外（上）
實驗室從原本的整潔乾淨變成了試管被打碎，桌子倒塌，設備和資料凌亂地堆在一起的同時，周遠也感覺到了強烈的頭痛感。
許久不見的黑暗再度湧上眼帘，大量的紅色不明符號在周遠的腦海里拼接成正常人來看意義不明的語言。數字在周遠的大腦當中不斷跳躍，從12起跳，最後停留在了33.42左右的數字。
這個數字跳動得非常之快，因此，周遠還是只能像往常一樣只讀取前面的四位，后四位則是無能為力。這是在腦海里跳動的數字，周遠又會在那同時感受到強烈的頭痛感——因此想要讀取數字的具體內容是很難的事情。
不過原本的世界線變動率的數字不是應該在三十一左右嗎？這麼來算的話……為什麼這次是從十二起跳的？
其實仔細想想也就明白了。原本那個世界的世界線與現在的世界線實際上並不一致——因為周遠現在所在的空間，是一個還沒有製作完成的，以息壤為主體的「半位面」。
如果是主世界出現了問題的話，在這邊也感知不到，所以說並不能盲目的判斷主世界是否出了問題——不過至少，這個實驗室出問題了。
大部分有價值的實驗報告都被拿走了，柜子裡面的試做品也大多消失不見。整個實驗室除了那個傳送設備還亮著燈保持著自身的機能之外，似乎就沒有還能用的東西了——並且周遠手裡面的筆記本的內容也變了。
「小心……快逃……」
這是周遠攤開筆記本之後，筆記本上面用血跡書寫的內容，就放在最後一頁上面。
「……」
周遠把筆記本拿起來，輕輕聞了聞。這個血本身的樣子有些發黑，看起來似乎侵染了此世之惡一般；然後周遠卻聳聳肩，把筆記本扔到一邊去了。
主角只有這個時間節點上的周遠。其他時間節點上的周遠並沒有特殊能力，或者說雖然有戰鬥力但是並沒有此世之惡的能力；不同的時間錯位面上面呈現出不同世界線的特徵也是世界即將崩潰的特點之一。
換句話說，真正能給周遠留言的兩年之後的「『周遠」，應該是沒有此世之惡能力的，血液自然也就是正常人的血液了。至於這本日記本……
周遠看了一眼大體完好，但是也已經扭曲變形的置物櫃。大概是那個東西黑爪沒砸爛，所以就用這種方式來試著讓周遠誤會吧……
周遠再翻開前面的內容，果然有幾個部分被血污擋住了。看起來似乎是為了不讓周遠起疑心而沒擋住太多，但是……很可惜，黑爪在根本問題上出了毛病。
等一下……不對！
周遠猛地推翻了之前的猜想。黑爪的組織裡面也有小丑這種曾經的主角，黑爪的首領魔女更不可能不知道崩壞世界的「主角」的特徵！
周遠再度把手伸向筆記本的時候，整個世界都發出了令人驚訝的崩塌聲。隨後，周圍的一切都開始變得模糊不清起來——這一次可不是之前的小打小鬧，而是整個世界由內而外產生的崩解。
崩塌點就是學校中心。那些作為Npc的學生和老師們化作息壤，然後回歸大地；隨後，整個世界的息壤都開始暴動起來，逐漸變成了一種漆黑的，讓人一看起來就相當噁心的液體。
像是此世之惡一般，但是這種息壤凝聚出來的東西只是假的此世之惡。息壤無法模擬人類的惡意，但是卻帶有了此世之惡恐怖的破壞性——要不是親眼看到這個過程，周遠毫不懷疑自己會把這東西當成是真的此世之惡。
「也就是說，息壤的本質是……人造的此世之惡？」
周遠把手平放在地面之上，彷彿是在自言自語，但是實際上周遠在做更為重要的事情。不屬於周遠的一部分此世之惡被周遠剝離了出來，並且注入到了地面當中——在看到這東西的一瞬間，周遠就知道了這個世界……或者說半位面的來源。
黑爪曾經嘗試著保護過一個世界。在小丑所經歷的第六世界的事件結尾，也就是御坂美琴看過的那本漫畫的結局當中，眾多被毀滅的世界凝聚在一起形成了新的種子——這個種子就是這個半個世界。
因為是由總多的世界碎片合成，因此這裡的法則極其混亂；因為包含了世界的本源，所以產生了息壤；而這裡能量的本質來源，則是小丑留下來的此世之惡。
但是這裡沒有生命，也就沒有惡念。模擬不出真正此世之惡的息壤的最終形態，也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換句話說，只要付出惡意的話，這個世界就能繼續保持穩定。
周遠直接把所有不屬於自己的此世之惡全部都一股腦地灌注了進去——在周遠的實力略有減弱的同時，世界也變得穩定了一些，不再崩壞。不過這個殘缺的世界也只剩下了一個足球場左右的大小——很顯然，這麼少的地方，已經不足以再生成一個學校了。
而從其他的世界偶爾拉扯過來一些具有各種惡念，但是惡念又十分微弱的幽魂之類的事情，大概也不會再次發生了。這個世界大概一直都是小丑在用自己的此世之惡養活——難怪小丑明明經歷了一個世界的歷練，實力卻那麼弱，甚至正面戰鬥都打不贏周遠。
大概就是這裡的原因了。
周遠注入的那些此世之惡連解渴都不夠，但是多少能提供幾十分鐘的能源。這樣在這段時間裡面，周遠起碼能把這個實驗室裡面還有點價值的東西給收拾走——不然的話，整個世界就要完蛋了。
另外也可以多拿一些息壤。如果息壤和周遠的想法相同的話，那麼息壤拿到健全的外界之後會自覺吸收惡意，倒是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說干就干。趁著整個世界被周遠勉強救回而還沒有崩解的功夫，周遠開始瘋狂掃蕩起實驗室的資料來。
能拿多少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