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攻守互換（上）
第二錘，黑人男子依舊攔下了。.只不過這一次黑人男子很明顯做的更加費力，並且也從身後抽出了另外一根長矛。
兩根長矛彷彿被滯澀了一般，甚至在周遠一錘砸上去之後有一種就像是在十字軍訓練時，自己的重鎚被能量盾牌阻礙了的感覺。
甚至周遠都看到了黑人男子手中長矛在按照波紋一般規律的抖動著，最後硬生生地阻擋下了這一記重鎚。
又是卸力。
雖然周遠也熟悉這種手段，但是僅僅能把這招用於防守其他人的攻擊，卻不知道如何進行破除卸力的攻擊。因此，周遠的鎚子最後停了下來而且，因為周遠的錯愕，甚至還出現了一絲破綻！
黑人男子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幾乎是一瞬間，黑人男子就從身後抽出了一根長矛來，直接就朝著周遠的左眼甩了過去。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這根長矛會直接貫穿周遠的頭顱。但是，周遠在保命……啊呸，防禦方面的能力可是要遠遠強於進攻面的。
殘影之鎧賈，動。
長矛從周遠留在原地的幻影直穿而過，然後插在了地上。
黑人男子並沒有像周遠一樣因為無法理解的事情而動搖，直接反手摸了回去，還想抽出第二根長矛，但是一把泛著綠光的短刀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師傅，你度有點慢啊，我們那邊都已經解決了，怎麼你還沒完事？」
源氏一隻手把匕架在黑人男子的脖子上，另外一隻手抓住了黑人男子握著長矛的手，把黑人男子給直接用反關節的方式壓住了。
「原本我也沒想著能贏他。本來過來拖住他的目的就是讓你們儘快解決，不過你們不解決的話我還是有辦法的。」
周遠說的自然是自己的大口徑脈衝手槍。那把威力堪比黑百合的狙擊步槍的脈衝手槍，可不是用卸力就能解決的攻擊。
不過，在黑人男子這裡周遠還是對卸力有了一些新的了解的。
「永井圭說過，黑爪並不知道這裡的用處，甚至就連永井圭的通知都是絕密的，直接從莫里森長官那裡下報到了這裡，就連另外一位長官萊耶斯都不知情，」周遠一邊把武器收起來，一邊看了一眼黑人男子，「如果情報無誤的話……這個人就是這裡最強的守備了。」
「怎麼處理？」
源子開口詢問道。
「殺了吧……沒辦法，接下來還有長時間的防守戰，不殺掉的話沒工夫管他了。」
周遠嘆了口氣。
自己手裡雖然有帶有封禁能力的手環和腳鐐，但是這兩種連周遠都能想辦法弄開的東西很顯然並不安全。大戰將至，根本沒空專門找人看著這麼一個投影。
「知道了。」
源子毫不猶豫的落刀了。伴隨著血液染紅了面前的金屬構成的地面，黑人男子整個人就那麼直挺挺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心裡不好受吧……源子。」
周遠嘆了口氣。儘管源子看起來相當不靠譜，完全沒有忍者該有的風範，但是源子從小的忍者訓練讓源子絕對會遵守自己的上級，也就是周遠的命令……哪怕……
源子從來都沒有殺過哪怕是一隻動物。
不用周遠說了，源子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一種極其糟糕的程度。不用想都知道，對面前的人落下手中的刀刃，與幹掉一台智能機械的區別儘管所有人都認為兩者平等。
「源子，感覺難受就暫時退出任務吧，接下來的事情我們來完成。」
沒辦法，不經歷這樣的洗禮的話，源子就永遠沒辦法成長。儘管周遠永遠都將視人命為數字看做事一件極其糟糕的事情，但是現在畢竟是戰爭時期。
當然，還沒有完全撕破臉皮進入全面戰爭就是了，但是也絕對不代表著安全。
在之前的一個月里，半藏也經歷過了同樣的事情，所以這一次輪到源子了。現在對方的大部分守備力量都被消滅，這個時候正好可以提供給源子，讓她儘快熟悉真正的戰場。
也許是見過了這樣的場面，源子並沒有直接吐出來。但是源子現在也很明顯站都站不穩了，雙手拄著龍一文字勉強靠在牆邊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她現在腦子裡面大概完全都是亂的吧……」周遠嘆了口氣，「其他人，繼續向前吧，前面應該沒多少防禦設施了。我留下來照顧源子順便幫助防禦。宋哈娜，傳送門架設完成之後就告訴我一聲。」
「知道了」
宋哈娜點了點頭。
隨後，周遠找了個乾淨的角落，稍微擦了擦之後，靠著牆坐了下來，靜靜地等著源子恢復正常。
這段時間應該不會太長，畢竟源子跟普通人也不一樣，經歷過嚴格的訓練。這一點之前有半藏的表現作為參照。雖然一箭射穿別人的頭還是沒有用刀劃開動脈來的激烈，但是應該也不會耽誤太長的時間。
周遠一邊等著，一邊朝著外面的海面望去。周遠留在這裡，一是照顧源子，另外一個也可以觀察黑爪的支援一旦黑爪的支援到達，周遠也可以儘快通知宋哈娜。
「師傅……我殺人了……這是我第一次殺人。」
源子果然沒讓周遠失望。僅僅是幾分鐘的時間，雖然很明顯還是全身無力的狀態，但是已經有正常的邏輯思維了。
「我知道……我第一次比你還糟。」
周遠靜靜地回答道。
周遠是在拍賣場暴走的時候，才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結束了生命，而且還不止一人，甚至可以說是數以百計。而且被鬼神所殺的話……被一刀兩斷甚至可以說是正常到幸福的死法了，有多少人在周遠眼前都是受盡折磨之後才死去的……比如，死於瘟疫之羅剎的病毒。
然後，在吉爾伽美什事件結束之後，這些原本就屬於周遠的回憶連帶著失去萊茵哈特的悲傷一起爆了出來。當初周遠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面那麼長時間……根本就不是因為接受不了萊茵哈特的死。
接受萊茵哈特的死用了一天半，而懦弱的自己接受自己手上的人命卻用了足足三天。
那個時候的自己……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