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8章 是何居心
隨著一起變黑的還有戚嬤嬤的臉臉色，大喝一聲，“來人！把三娘給我拿下！”
穆九不慌不忙，“且慢！”
戚嬤嬤冷冷的說道，“你還有什麽可以狡辯的！”
看著已經跑進來的侍衛，穆九走到藥碗旁邊，“戚嬤嬤，我不需要狡辯，因為我說的是事實。”
跑進來的侍衛押著穆九，穆九卻堅定的望著老夫人，“老夫人，我雖然是山村來的，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害你。
一來，我跟你無冤無仇，我隻想混口飯吃，賺很多很多的錢；
二來，我想害你根本不用這樣，在給你看眼睛和舌頭的時候早就動手了，何必這樣暴露出來給你抓住把柄。”
老夫人不說話，侍衛猶豫著要不要把穆九押走，穆九繼續說，“老夫人，最重要的是：想害你的另有其人，若我做了替死鬼，想害你的人依然存在，依然會在你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動手，到時候，你還有沒有這麽幸運，我就不知道了。”
戚嬤嬤的臉色不好看，“你瞎說什麽！”
“你緊張了吧，說明你也懷疑做這件事的另有其人，戚嬤嬤，真不是我，你大可以去查，當然，除非你不想查出真凶，一心隻想把我推去替死。”
“胡說！”戚嬤嬤惡狠狠的瞪著穆九，“胡說！給我押下去！”
“阿戚，給她這個機會。”老夫人開口了。
說到底，像她這樣的人都怕死，更怕穆九所說的是事實，萬一還有人在背後對付她，她一時之間查不出來，防不勝防。
“老夫人英明！”穆九不忘拍馬屁，“你才是最聰明的！”
“閉嘴！”戚嬤嬤嗬斥道，“要是讓我查出證據你參與了這件事，我把你千刀萬剮！”
“萬一查出來不是我，你是不得賠給我一些錢壓壓驚！”穆九隨時隨地不忘要錢。
戚嬤嬤氣炸了，但老夫人的臉色好了一點，“放心，少不了你的！”
“還是老夫人最最最仁慈又聰明，老夫人，我真是最最最崇拜你了！”
戚嬤嬤冷哼著，終是擺手讓侍衛出去，然後斥責穆九道，“還不趕緊再去熬一碗，要是再出現這樣的情況，我就把你拉出去剁成肉餡！”
“戚嬤嬤別這麽暴躁嘛，我來幫你梳理梳理這件事的過程，藥材買回來的時候我去看過，是沒有問題的，藥汁是我熬製的，我不可能自尋死路下毒，唯一可能的是，藥罐本身有毒，不然就是水有毒，不然就是我熬好以後，有人故意碰了我，順便在藥碗裏麵下毒……”
“你很聰明啊……”
穆九知道戚嬤嬤一定是懷疑了什麽，不過不敢肯定，故意說這話來詐她，她也故意順著戚嬤嬤的話說，“我一向聰明，我一直是我們村最聰明的人，謝謝戚嬤嬤的表揚！”
戚嬤嬤張著嘴巴，半天才憋出一句，“有毛病！”
穆九掛著貪婪的笑容，“要不戚嬤嬤再多給我一些治療有毛病的錢？”
說完趕緊一溜煙的跑了，去了廚房，重新拿來一份藥材，然後跑回去問戚嬤嬤，“戚嬤嬤，你趕緊派個人來給我檢查檢查，水和藥材有沒有毒？”
戚嬤嬤氣呼呼的叫了府上的巫醫，讓他去確認水和藥罐無毒，穆九才開始熬製藥汁。
然後在廚房裏找了一個人，讓她去找戚嬤嬤，讓戚嬤嬤再派幾個人前來看著藥罐，以免出事。
知道太多人看著，藥罐終於不再出現問題。
穆九端了藥汁給老夫人，羨慕的蹲在一旁，嘀嘀咕咕，“老夫人命真好啊！這個世界上命最好的除了太後就是老夫人了吧！”
戚嬤嬤臉黑到底，“胡亂嘀咕什麽呢！”
穆九嚇一跳，蹭的站起來，“戚嬤嬤，我在讚歎老夫人的命好。”
戚嬤嬤一句話說不出來，老夫人的命的確好，她說不，那不是詛咒看不得老夫人好嗎！
她說是，穆九一定會尾巴翹上天。
戚嬤嬤閉嘴了，穆九便站起來，站在老夫人的身旁，再一次讚歎的說道，“老夫人的命真好，不過呢，這是我羨慕也羨慕不來的，隻求把老夫人治好以後，老夫人能多給我打賞一些銀子……”
老夫人拈著佛珠，道，“阿戚，賞她十兩銀子。”
“夫人……”戚嬤嬤最終按照老夫人說的做，給了穆九十兩銀子。
“謝謝老夫人！”穆九認認真真的道謝，然後把銀子收起來，“你以後將會更有福氣，你的子孫後代都有福氣！”
老夫人笑了，樂嗬嗬的，“阿戚，再賞十兩銀子！”
“夫人！”戚嬤嬤非常不情願，“她就是一個貪心的村婦，不值得您給她這麽多賞銀。”
“阿戚，你逾矩了。”老夫人冷下臉來，然後看向穆九，臉色稍微好了那麽一點，“你到底是來治病的還是來哄我開心的？”
“既是來給老夫人治病的，也是來哄老夫人開心的，老夫人開心了，病就好得快，我就可以快點出去，繼續在張老板的巫醫館裏賺錢。”
戚嬤嬤鄙視極了，“你能不能有一句話離開錢！錢錢錢！怎麽會有你這麽粗俗的人！”
“戚嬤嬤別生氣，誰不是為了錢而努力幹活，不過我幹的活兒比一般人好，是幹巫醫的，換言之，要是你給老夫人幹一輩子的活，老夫人從來沒給過你一分錢，你樂意嗎？”
“我當然願意！”
“你先別著急回答，不如讓老夫人停兩個月不給你發月錢，你再來說一說你願不願意。”
戚嬤嬤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聽到穆九的話下意識的想了想，卻發現真要那樣，她是不樂意的。
因為她也得吃穿用度，打點各路人馬，這些都需要用錢。
穆九見戚嬤嬤不說話了，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咄咄逼人，“說不出話了吧，別把自己說得那麽高尚！”
“你！”戚嬤嬤咬牙。
她一向自詡忠誠高尚，但穆九的話就像是把她的遮羞布撕開，把自己最黑暗的內心在老夫人麵前揭露。
對穆九的恨意隻在一瞬間產生。
若眼刀能殺人，穆九在這一瞬間已經被戚嬤嬤用眼刀殺死了無數次。
“你什麽你，你放心，老夫人和王爺一定不是喜歡拖欠月錢的人，所以你放心，他們是不會亂扣你的錢的。”穆九一本正經的說道。
說得好像她才是老夫人和王爺的心腹。
但其實，戚嬤嬤才是母子倆的心腹。
戚嬤嬤恨得牙癢癢的，恨不能撕了穆九那張嘴，但她不能，現在老夫人很信任穆九，加上穆九能治好老夫人，老夫人又是她唯一的依仗，她怎麽也不可能把自己逼上絕路。
“老夫人，您相信我，不管您給不給我錢，我都會一直在您身邊，永遠的陪著您。”
“我知道，阿戚，我相信你。”老夫人衝她伸手，“你扶我出去走走。”
穆九跟在後麵，“老夫人，我也跟著去，萬一有不長眼的，我也能替你擋一擋。”
戚嬤嬤瞪穆九，穆九卻無所謂的聳聳肩，跟在後麵，八卦的說道，“說起來，進府這麽久了，從來沒有見過王爺，聽說王爺長得英俊瀟灑，玉樹臨風，天下第一帥氣威武……”
“閉嘴！”戚嬤嬤又怒了，大聲嗬斥，“王爺不是你這樣一個粗俗夫人能肖想的！”
“我沒有肖想王爺啊，我隻是想，我有一個女兒……”
“混賬東西！你竟想跟老夫人同輩！”戚嬤嬤一個巴掌扇了過來，“大膽刁婦，別以為治好了老夫人就敢放肆！我告訴你，你這樣的粗俗夫人，永遠也別肖想王爺！”
“不想就不想，你那麽凶幹嘛！”穆九躲開戚嬤嬤的巴掌，縮著脖子退後了幾步，“我不是你們王府的下人，我是治療老夫人的巫醫！”
戚嬤嬤頓住了，王爺不在，這王府裏麵隻有老夫人，而她是老夫人身邊最紅的老仆，管家見了她都得禮讓三分，盛氣淩人習慣了，差點就忘記了穆九的身份！
若穆九隻是平民還好，仗王府老夫人首席嬤嬤的身份，她還可以動手，但穆九是巫醫。在南羅國，巫醫是非常令人尊重的存在，不是她這樣奴籍的人想打就能打的，除非是老夫人的意思。
但顯然老夫人不願意動穆九。
“老夫人，您還是另請高明吧。”穆九一臉委屈，“我是個刁婦，但我想把女兒嫁給天底下最優秀的人有錯嗎？我是高攀不上，但做做夢總可以吧！”
“做夢也讓人覺得惡心！我奉勸你一句，現在王爺不在家，等王爺回來了，。你千萬別亂說，王爺可沒有我們老夫人好說話，小心王爺一劍砍了你的腦袋！”
“好可怕！”穆九嚇得語無倫次的樣子，“不……不過我聽說……金玉王爺麵善心慈，你一定是在抹黑王爺的形象對不對！你到底是何居心！”
戚嬤嬤一噎，又被穆九懟到說不出話來，煩躁得很卻找不到宣泄口，隻是沉默著扶著老夫人出了房間，但表情要多憤怒就有多憤怒。
穆九又一次小人得誌起來，“說不出話了吧，還是你自己就在肖想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