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5章 血債血償
小米堅持跟在穆九身後,一起去了衙門。
零三則悄悄的去了舒月齋。
京兆府衙門後院的書房內,江賢頭大的歎氣,“新陽,你怎麽看?”
“這一次證據都有了,廚子願意作證,很棘手啊!”董新陽撓撓後腦勺,“偏偏林先生不在,若林先生在,還可以商量商量。”
“也不知誰捅到大理寺那裏了,大理寺居然往上遞折子,說我們京兆府辦事不利,怕就怕皇上已經注意到這件事情,我們不好操作啊!”江賢又歎了一口氣,“眼下隻能把林夫人關押,拖一拖再說。”
董新陽道,“牢獄那邊我已經打點好了,隻能這樣。”
正在兩人一籌莫展之際,衙役驚慌失措的跑了進來,“大人!不好了!大人!不好了!屍體不見了!”
屍體不見了!屍體怎麽會不見?開什麽玩笑?
江賢的臉色比剛才還凝重,屍體怎麽會不見,到底是怎麽回事?
好一會兒,江賢才鎮定下來,“先別著急,你仔細說說怎麽回事?”
衙役:“一個時辰以前還好好的,仵作正在準備驗屍的東西,等進去的時候就不見了。”
“你們不派人在裏麵看著嗎?”董新陽問。
衙役低下頭支支吾吾的,“我……我們……那裏怪陰森可怕的……我們守在門口的,沒人進去過。”
說道這裏,衙役的臉色更蒼白,“會不會是變成鬼……”
“胡說!”江賢生氣的拍桌子,“無稽之談!”
衙役不敢說話,江賢起身,“去看看!”
雖然年事已高,但江賢的身體很硬朗,健步如飛很快到達停屍房。
仵作臉色不太好,幹了這麽多年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
而這時,又有其他的衙役氣喘籲籲的跑來,“報告大人,林先生求見!”
“快快有請!”江賢眼前一亮,似乎林長生來了,就有了主心骨。
董新陽眉眼舒展開來,“總算來了!”
江賢沒好氣的瞪了董新陽一眼,好似在說:你是京兆府少尹,怎麽可以依靠別人!
董新陽回了江賢一眼:你不也一樣。
兩人互看時,林長生已經走了進來,“參見兩位大人。”
“別假惺惺了,快點過來。”江賢道,“這事交給你了。”
“我又不是京兆府的人,你們的事情你們自己辦。”林長生道,低聲在兩人耳邊說了幾句。
聽到林長生的話以後,江賢氣得給了林長生一拳,“你小子,氣死我了!”
董新陽澤哀怨的說道,“哥,不帶這樣的啊,你這是要玩死我們啊!”
次日,大理寺卿將久安酒樓的吃食毒死無辜市民的事情傳到夏櫪皇耳朵裏,夏櫪皇大怒,下令江賢徹查此事,還無辜市民一個公道!
大理寺卿還參了江賢一本,說江賢最近拿著俸祿卻屍位素餐,不配坐在京兆府尹的位置上。
為此,江賢免不了一番唇槍舌戰。
夏櫪皇頭疼,分別把兩人罵了一頓,派了三皇子監視,務必辦好此案,宣布退朝。
因為報案人和夏擎弼雙重施壓,退朝回到京兆府衙門,江賢立即開始審案。
報案人哭得昏天黑地,大罵穆九狼心狗肺不是人,拿了有毒的材料來製作糕點,害得他們的孩子或者父母去世,還說要不是他們平時不是個好吃的,隻怕現在他們已經全家死光光了。
大堂上一片混亂!
江賢把驚堂木拍得啪啪響,“肅靜!”
報案的一共有十一人,絲毫不怕江賢,繼續哭鬧,“我可憐的兒啊!你怎麽就丟下爹爹走了!”
“我的老娘啊,兒子還沒來得及好好的報答您啊!”
江賢再一次拍了驚堂木,“肅靜!再說一次,誰再鬧,本宮讓他鬧不出來!來呀,給我上老虎凳!”
這是要打板子的節奏?
大部分人脖子一縮,立即老實下來,不敢再鬧,但總有一兩個頑固分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大人,您不去懲罰凶手,反而在我們這些受害者麵前耍威風,您真的不配做我們的父母官!”
江賢給了一旁的衙役一個眼神,“給我按了,打十大板!”
“大人,您這時恃強淩弱啊!”那人掙紮著哭叫。
“恃強淩弱?”江賢冷笑,“對朝廷命官不敬,按律打十大板!”
衙役立即上前把人按住,棍子就要往那人身上招呼。
坐在一旁監視的夏擎弼開口了,“慢!”
江賢不亢不卑的說道,“三皇子殿下,這刁民擾亂朝廷秩序,按律該打!”
夏擎弼冷哼,“凡事有例外,十大板他就死了!我告訴你,你敢屈打成招我就敢告訴父皇,讓父皇革你的職!”
十大板能打死人?江賢做官幾十年都沒聽說過,這人是豆腐做的嗎?
江賢心裏暗罵夏擎弼無恥,麵上也有些不給麵子,“那時再說,三皇子殿下,還請不要打擾微臣審案。”
“看來你是決意要跟本皇子作對了?”夏擎弼雙眼陰鷙,大有你敢說是,我就馬上拔劍殺人的架勢。
在京城做官多年,江賢十分清楚,誰都不能得罪,但你不得不站隊,有些躲也躲不掉,“微臣不敢,皇上一天不革微臣的職,微臣就得一天對得起這身官服……”
“哼!說來說去你就是想屈打成招!”夏擎弼怒意衝衝吼道,“你說,你收了穆九什麽好處?還是說你收了太子殿下的好處,來替林長生把穆九放走的!”
江賢被夏擎弼的語氣鎮住了,這是一個潑皮無賴嗎?
不過,在京多年,跟夏擎弼也有過一些接觸,江賢也知曉夏擎弼是什麽人,隻得當做是什麽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繼續審案,“聽我的,把人給我拖下去!”
衙役非常為難,到底要聽誰的啊!這就是傳說中的大神打架,他們遭殃嗎?
為難之際,隻聽到衙役來報,“太子殿下駕到!”
夏擎弼氣得眼珠子往外凸,“還說你們不是一夥的!你們分明是一夥的!”
門外站住一些圍觀的群眾,江賢不得不解釋,“三皇子殿下,微臣是朝廷官員,按照律法章程辦事,談不上跟誰是一夥的。”
一幫人給太子行禮,太子走到三皇子的另一邊,道,“父皇非常重視這件事情,覺得派三弟一個人來不夠,就派本宮前來觀看審案過程,三弟請勿將火氣發泄在江大人身上。”
一句話,替江賢解了圍。
夏擎弼氣得幾乎爆炸,“太子大哥,您有所不知,小弟我看不下去了才出聲阻止的,你若看到他剛才囂張欺負平民百姓的樣子,也一定會像我剛才那樣,說他屈打成招的!”
太子淡淡的回了一句,“對待一些不肯說實話的刁民就得讓他嚐點苦頭,不然他不長記性,既然父皇派我們前來是監視的,三弟,我們還是不要幹涉江大人好!”
“太子大哥,難道看到了他徇私枉法我也不開口嗎?恕小弟我直言,我做不到!”
他說得義正辭嚴,好像真有那麽一回事!
太子想到林長生拜托他的事情,哼了一聲,“三弟覺得有絕對的公平?”
夏擎弼想也不想便說道,“至少我希望我能幫助他們獲得公平。”
“那三弟呢?你願意為了他們得到公平做點什麽嗎?”太子照搬林長生教他的話。
絕了,林長生竟能猜到三皇子會說些什麽,還把懟回去的話都幫他想好了!
夏擎弼,“肯定啊,父皇常說,我們是皇子,但也要了解民間的疾苦。”
“那三弟先把你所有的財產分給平民百姓吧,這樣你才有資格說要求對他們公平!”
夏擎弼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噎死,這死太子一定是故意的!
偏偏他一句話說不出來!
該死!
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夏擎弼安靜下來,江賢總算可以安心的審案了,還真把那人拉出去打了十大板。
那人疼得怕了,老實安靜下來。
江賢按照流程來,“帶嫌疑人!”
穆九被帶了出來,有獄卒的照顧,加上自己的本事,她在裏麵的兩天住得還算舒服,除了空氣差了一點,其他沒什麽,被子、熱水和食物一應俱全。
所以在裏麵住了兩天再出來,她依舊光彩照人,“民婦參見太子殿下、三皇子殿下、各位大人!”
江賢依例拍了驚堂木,“穆九!有人狀告你用有毒的材料製作糕點,害死了他們的家人,你可認罪?”
“回大人的話,民婦不認罪!不是民婦做的,民婦為什麽要認?”
剛才哭鬧的人看向穆九,指著她,“就是你這個毒婦,我爹就是吃了去你家買的糕點才回出事的,你賠我爹爹!”
“你還我兒子的命來!你這個毒婦,你不得好死!”
一幫人張牙舞爪的向穆九撲過來,那架勢,似乎要那穆九生吞活剝掉。
衙役不敢馬虎,把人給拉了回去。
江賢再次把驚堂木拍得震耳欲聾,“都給本官肅靜!”
“大人,您得為我們做主啊,就是她把我的爹爹害死的!”
“就是她害死了我的兒子!我要她血債血償!”
“一命還一命,她一條命不夠我們這麽多人,把相關的負責人都抓起來替我們的親人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