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9章 別太過分
穆九躲在小米身後,量藍劍鋒打不過小米,怎麽解氣怎麽說,“藍劍鋒,你看,不是我說出來的吧,你才來我家多久啊,就把我的爐火踢翻了兩次,這不是壞脾氣是什麽,人家三皇子有皇帝做父親,隻要不謀反,可以盡情的撒歡。
但是你有什麽,你唯一能依仗的隻有二皇子,你不好好的為二皇子分憂,反而到處給他惹麻煩,萬一真的寒了我的心,我一個轉身投靠了三皇子,你確定你真的能從容脫身嗎?別以為藍家隻有你一個嫡子!”
縱然藍劍鋒一向精明,此刻也被穆九說得一愣一愣的。
穆九去過三皇子府就說她投靠三皇子,實在蒼白無力。
不甘心穆九什麽事沒有,反而是他被氣得半死。
可,他又想要穆九的銀子支持二皇子,畢竟,而二皇子好,他才好。
糾結了好久,他竟說不出話來。
堂屋再次在林翠翠和穆九的打掃下,清理得幹幹淨淨,穆九重新燒起了火爐,水壺發出咕咕的聲音,穆九搬來小茶幾,開始有條不紊的泡茶。
就當藍劍鋒是透明人,不受半點影響。
清淡的茶香在空氣中飄散,深深呼吸一口,心曠神怡,似乎所有的混沌在這一瞬間都變得清明起來。
藍劍鋒忽然不糾結了,不請自坐在穆九對麵,伸手就去拿茶杯。
穆九素手一勾,把茶杯勾走轉而遞給了林翠翠。
藍劍鋒想通的好心情一下子被破壞了,索性自己去倒茶。
穆九把公道杯給收走,再把茶幾往旁邊一拖,“你可以回去了。”
藍劍鋒好不容易壓下的火氣蹭蹭蹭的往上冒,“穆九,你別太過分!”
“藍公子,貌似是你跑我家裏來找茬的,我過分?還不是把你逼出來的?有本事改天我找人上你家鬧去,你給我好臉色看看!”
藍劍鋒:“……”
“翠翠,送客!”穆九挑釁的哼看一聲,“記得離這瘋子遠一點,免得他忽然發瘋打你,人家是官,我們隻是普通的平民,挨打了也沒地方說理。”
“奴婢記住了。”林翠翠應下了。
林翠翠笑笑,看向藍劍鋒,“藍公子請。”
藍劍鋒氣哼哼的,這奴才和主子一樣,對他的態度就不能好一點嗎?他好歹是藍家的嫡公子!
穆九低頭喝茶,說了一句風涼話,“自己明明有家,非賴在別人家裏,真不知怎麽想的,還是單純的臉皮厚!”
藍劍鋒差點吐血,“穆九,你別太過分!”
穆九揚眉,我就過分了你能把我怎樣。
藍劍鋒還想留下來理論幾句,一陣風把堂屋的門吹的哐當哐當的響,外麵的雪似乎更大了。
穆九的心不由得揪緊,這麽大的雪,路一定不好走,驕陽也不好飛回來。
再看藍劍鋒,更加不順眼,“你怎麽還不走啊,臉皮真是夠厚的,要是我被主人趕,我立馬就走,以後再也不會來。”
“放心,要不是二皇子有事,我不會再來,你以為我喜歡看見你啊!”
“彼此彼此,以後不是二皇子的事,千萬別讓我看見你!”
藍劍鋒氣呼呼的走了。
穆九看向外麵的天空,“零三,過來一下。”
“主子。”零三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跟上去。”
“是!”零三靈活的躍起,消失在屋頂上。
穆九去披上一件厚厚的披風,轉身出了門。
冷風呼嘯,鵝毛大雪簌簌落下,街道上一個人也沒有。
就這樣去三皇子府的目標太大,穆九去了市場,買了一點老薑,轉身回家,換上玫瑰的披風,這才重新出門。
小米仍然跟在後麵。
“你回去。”她跟著,她白換衣服了,暗中監視她的人,誰不知道小米寸步不離她。
“主子。”小米猶豫,“您這樣一個人出去不安全。”
“比你跟著要安全。”披上披風,帶上風帽,誰會知道她是穆九啊。
小米猶豫再三,找了一功夫比較好的護衛,跟在穆九身邊。
這一次,穆九沒有反對,一腳深一角淺的到了三皇子府,讓人去通傳。
天氣太惡劣,等待的時候,冷得穆九直哆嗦。
萬惡的皇權!
門房倒還積極,不多時便來請穆九進去。
穆九進去的時候,嚴禦舟也在,看她的眼神,恨不能扒皮吃肉。
穆九視而不見,規矩的見禮,“民婦參見三皇子殿下。”
“起來吧,這個時候你來幹什麽?”夏擎弼四仰八叉的坐在椅子上。
這形象……穆九實在不忍直視,低著頭,憤怒的說道,“殿下是真心希望民婦站在您這邊嗎?”
“你什麽意思?”夏擎弼覺得穆九想法有變,頓時變臉。
“殿下,上次跟您說好的時候,民婦說了,手下在二皇子的手裏,請您暫時不公開民婦投靠您的事情。這件事殿下還記得吧。”穆九掃了一眼嚴禦舟,有意引導三皇子。
“你什麽意思,你是說這件事被人暴露出去了?”夏擎弼臉色更不好了,他不希望他的幕僚有陽奉陰違的行為。
“殿下,剛剛藍劍鋒來找民婦,說民婦投靠了您,不跟他們合作,他們要弄死民婦!”穆九義憤填膺,“殿下,民婦聽說您護短,還大方,甚至不計較民婦以前做過的事情,才會在您和二皇子之間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您,卻沒想到您竟然不護著民婦!”
穆九越憤怒,夏擎弼就越生氣,“居然有這種事情發生!到底是誰!”
穆九道,“我問了藍劍鋒,他說是一個叫做紀嶽氏的女人告訴她的,紀嶽氏是紀琨的原配。”
有些話不用說的太直白,留給夏擎弼自己去腦補。
夏擎弼臉色鐵青,對下屬吼,“去把穆六福把我叫來!”
夏金沉默的離開。
夏擎弼沉吟片刻,似乎有意安撫穆九,“你放心,若這件事是穆六福傳出去的,本皇子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紀琨死在我的手裏,他們恨我是正常的。”穆九低聲說了一句。
嚴禦舟的恨恨的瞪著穆九,如今她站在三皇子這邊,他能有什麽機會為父報仇?
羅練反口,如今穆六福也要玩完了,難道下一個是他?
穆九不知此時的嚴禦舟竟想得如此複雜,隻知道她很冷,實在不願意苛待自己,問了夏擎弼,“不知三皇子可否容民婦烤個火,天氣實在太冷了,民婦擔心冷出病來,以後不能好好的為三皇子效力。”
夏擎弼讓丫鬟下去搬了一個火爐子來,放在穆九的麵前。
穆九終於感覺暖和了不少,不再哆嗦。
嚴禦舟看得心驚,夏擎弼對穆九似乎很縱容啊,不行,他必須站在穆六福那邊,一致對付穆九。
大約兩刻鍾以後,夏金把穆六福帶來。
穆六福規規矩矩的,對在場每一位有官職的人見禮,而後乖巧的低頭站到一邊去。
夏擎弼把杯子砸在穆六福的腳下,“你都幹了什麽好事!”
穆六福嚇得趕緊又跪了下去,哆嗦著說道,“殿下……奴婢不知啊!”
“不知?紀嶽氏去了二皇子府,告訴二皇子穆九在為本王做事,這件事除了本王,就隻有你和夏金知曉,夏金不會出賣本王,不是你還有誰!”
穆六福驚怕得差點尿褲子,但她知道千萬不能鬆口,一旦鬆口,必死無疑,“殿下,奴婢冤枉啊!奴婢絕對沒有把這件事說出去,至於紀嶽氏是怎麽知道的,奴婢也不知啊!”
嚴禦舟站出來為穆六福說話,“殿下,此事有待商榷,穆老鴇為殿下做事多時,從來都是盡心盡力的,萬不可為了一個從未給殿下任何好處的新人,輕易的給老人定罪啊!”
穆六福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似的,忙說道,“是呀,殿下,奴婢對殿下忠心耿耿,從未出過任何差錯,為什麽穆九一來,就要汙蔑奴婢!”
兩人一唱一和,把禍水引到穆九頭上。
穆九也不解釋,隻是冷眼看著抱團的兩人,唇角微微勾出一絲冷笑。
等到夏擎弼實在忍受不了這兩人的聒噪,大喝,“閉嘴!”
穆九才慢條斯理的開口,“嚴大人和穆老鴇的感情很好啊!”
夏擎弼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不悅的瞥了嚴禦舟一眼,“怎麽回事?”
嚴禦舟替夏擎弼做事多年,若說他和穆六福共同的敵人就是穆九,夏擎弼肯定會覺得他們勾結在一起,陷害穆九。
可不說,夏擎弼遲早查出來,到時後果更嚴重!
斟酌了一番,嚴禦舟道,“回殿下,穆九害得家父身亡,但下官絕對不敢無故陷害她,比起穆老鴇,她的確是沒有給過三皇子什麽好處。”
夏擎弼對他的回答還算滿意,嗯了一聲,“你先不要說話。”
穆九拱手,“殿下,他沒話說,民婦有話說,殿下可知他的父親是怎麽死的嗎?他貪贓枉法最後被告到陛下耳朵裏,陛下親自讓一個姓曹的大人去處理了他的父親,嚴大夫這樣說,是在怪民婦爆了他父親貪贓枉法一事嗎?身為大夏國的官員,嚴大人您這樣的思想很危險啊,難不成你覺得貪贓枉法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