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改變主意
林十五我行我素，“小丫頭的臉皮薄，大家什麽都沒看見。”
穆九回了房間，拿了小個的麻袋，裝了兩袋瓜子，自己背一袋，玫瑰背一袋。
昨晚掌櫃的告訴她幾家口碑不錯的老店，她打算過去試一試，看能不能建立長期合作的關係，城裏不能隨意騎馬，得自己走過去。
“不用這麽麻煩。”林長生扛了大袋的瓜子，“好了，走吧。”
此刻的林長生又恢複了憨厚漢紙的模樣，若不是見過他的多麵，穆九幾乎以為這就是他的本性！
“走了，想什麽呢？”林長生空出一隻手來，牽住穆九的手。
穆九甩開林長生的手，率先走了出去。
玫瑰遠遠的跟著，不敢靠得太近。
第一家店距離客棧不遠，是一家專賣精品吃食的老店，老板是個胡子花白的老人，笑眯眯的，往門口一坐，跟彌勒佛似的。
昨晚上，掌櫃的重點給她介紹了這家店的老板，說老板人很好，客人也多。
穆九才走進小店，老板便笑眯眯的上前打招呼，“歡迎光臨，姑娘想要點啥。”
穆九衝老板微微一笑，目光在店內掃了一圈，落在一盒子桂花糕上，“請問桂花糕怎麽賣？”
“姑娘好眼光，這是本店的鎮店之寶，不貴，五十文一斤。”老板樂嗬嗬的。
“給我來兩斤。”
“好嘞！”
“老板，給我來五斤冬瓜糕！”
一位婦人走進來就嚷嚷開來，接連著又有兩三個人進來買了糕點，老板的生意好得不得了。
穆九想插嘴的機會都沒有，忽然就改變主意了，把瓜子放到店裏給別人賣，不如自己開一家店。
跟口碑好的店合作，不做自己做一個口碑好的商號。
她是說幹就幹的性子，買了桂花糕直接出了店，把玫瑰和林長生搞得一頭霧水。
玫瑰忍不住問，“小姐，你不是要跟老板談生意嗎？”
“我決定，在齊州開一家久安堂的專賣店，專門賣我們久安堂的產品。”
玫瑰擔心穆九人生地不熟的，容易被欺負，“小姐您還是再考慮考慮吧。”
林長生提醒道，“你的吃食還跟藥品用一個商號？”
穆九曾經想過這個問題，早就有了答案，“當然，久安堂，久安食品，一開始肯定有點難，但從長遠看，比跟人合作要自由，發展前景會更好。”
開店的批文容易，隻要有錢，官府就給批，但鋪子比較難找，而且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身邊沒有可用之人的弊端就暴露出來，穆九竟找不到可以幫她在齊州主事的人！
回到客棧，穆九還是找掌櫃的，開門見山問他，“我想把瓜子放在掌櫃的這裏寄賣，賣一斤除去二十文一斤的本錢，得來的利潤我們對半分，不知掌櫃的可否願意？”
掌櫃的大驚，“怎麽？那些老板不願意收你的瓜子嗎？不可能啊！那是好東西！”
穆九也不隱瞞，“是我不想賣給他們，我想過了，這是長久的生意，我想在齊州開一間鋪子，以後專門賣我的產品，但需要時間，而這批瓜子帶回去不如隨便一點賣出去，免得虧了路費錢。”
掌櫃的暗暗吃驚，沒想到眼前的小姑娘年齡不大，考慮問題卻如此周全。
盡管他沒做過小雜貨，但他也知道：一些老板跟供貨商合作久了會拿喬，以各種理由要求供貨商減價，否則就不賣他們的產品，一時之間供貨商找不到銷路，隻要不賠本，便願意降價賣給這些老板，利潤空間被壓縮得很低。
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未及笄的小姑娘竟一眼看穿這些門路，前途無量啊！
掌櫃的起了心思，“小姑娘，若信得過在下，在下願意幫你放在這裏寄賣，至於你說的鋪子，我有一處推薦，姑娘可以去看看。”
“多謝掌櫃的，洗耳恭聽。”穆九求之不得。
“是我一個朋友，他的父親得了重病，治療多時無效，之前家裏積攢下來的錢財被花光了，想賣掉其中一個鋪子給老爺子治病。”
穆九心裏有了數，“多謝掌櫃的搭橋，不巧，在下懂得一些醫術，說不定能幫上忙。”
掌櫃的更加意外了，“哦？姑娘還懂醫術？那最好不過！若姑娘能治好我那朋友的老父，說不定他直接把鋪子送給你了！”
“掌櫃的就不怕我一個黃毛丫頭信口雌黃？”穆九玩笑道。
掌櫃的搖頭，“姑娘一看非凡人，而且又求鋪心切，豈會有心跟我老頭子開玩笑？不過我有事走不開，給姑娘地址和介紹信，你自己過去？”
穆九鞠了一躬，“如此多謝掌櫃的。”
“不必多禮，能認識姑娘，也是一種緣分！”
這個點沒什麽客人，掌櫃的很快把介紹信和地址寫好，交給穆九。
穆九又連連道謝，帶著玫瑰離開客棧。
重生以來，除了穆老太一家子極品，她遇到的人都是不錯的。
穆九的心情很好，問了幾次路，找到掌櫃的給她的地址。
這是一處地段不錯的宅子，門楣挺高，上麵掛著兩個燈籠，燈籠分別用正楷寫了時宅二字。
穆九敲響了時宅大門。
不多時，一個書生打扮的年輕人把門打開，一看是兩個陌生的小姑娘，身後還跟著一個神色冷漠的男子，疑惑的問道，“請問你們找誰。”
穆九本想先來個自我介紹，被時明鏡搶了先，等他說完才把介紹信遞給他，微笑著說道，“您好，我叫穆九，是滿福客棧的掌櫃的介紹我來的，說你們家有準備出售的鋪子。”
時明鏡這才了然的點點頭，“這事得跟我爹說，姑娘先進來。”
忌憚的看了林長生一眼，還是對他做出了請的動作。
穆九跟著走了進去，從時宅的裝飾看，時家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時明鏡把穆九等人帶到時清麵前，遞過介紹信，“爹，他們是來福伯介紹來的，說來買鋪子。”
時清：“嗯，我知道了，你先去讀書吧。”
讀書？
可能被穆榮光影響了，穆九對時清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卻沒有表露出來，微微一笑，拱手道，“時老爺好。”
不過，時清倒沒有給人高高在上的感覺，而是很親和回了穆九一禮，“姑娘好，來福介紹的人不會錯，姑娘是現在去看鋪子，還是……”
穆九不著急，“聽掌櫃的說時老太爺身體抱恙，在下不才，略懂醫術，可否讓在下一看？”
時清意外，拿出介紹信粗略了看了一遍，對穆九的態度嚴肅起來，“姑娘這邊請！”
時清在前麵，走入正屋，很快到達時老爺子的房間。
穆九未走進去，一股子濃濃的藥味撲麵而來。
時老爺子的房間被打掃得很幹淨，除了藥味，沒有其他的異味。
看來掌櫃的說得沒錯，這時清是個孝子。
穆九對時清的印象好了不少。
第一眼看到躺在床上的老人，嚇一跳。
她見過很多生病的老人都是幹瘦如柴，第一次見到老人生病胖成一個球，麵色蒼白，見到人艱難的翻了半天也沒有翻過身來。
還是時清親自扶了他，他才翻過身來，歉意的衝穆九笑笑，“哪來的小姑娘？”
他的聲音很虛弱，底子幾乎空了。
穆九心裏有了底，這時清太孝順，把老爺子養成了這個樣子。
時清，“爹，這是來福給介紹來的大夫。”
其實他心裏一點底也沒有，哪個醫術高超的大夫不是胡子花白的仙風道骨的老爺爺？第一次看見一個未及笄的小姑娘自稱大夫。
可來福是他的發小，他相信他。
這也是穆九對時清的印象加分之一，什麽也不說，過去給時老爺子診脈。
“脈澀而緩，虛中帶滑，老爺子氣血雙虛……”
時清訝異，“我很注意我爹的保養，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怎麽會虛呢？”
穆九耐心的等時清說完，才解釋道，“不是吃穿用度都用最好的就不會虛，老爺子的身體無法吸收也沒用。”
見時清不懂，穆九又細說，“我這樣子打比方吧，老爺子的身體就像是一個院子，再好的東西不能停下來，院子還是空的。”
時清更不解，“可我爹很發福。”
穆九更直接，“虛胖。”
時清無言。
穆九又解釋，“你若真想老爺子好起來，從今天起，不能再給老爺子吃那些東西，我會另外開一份清單，詳細到每一頓吃什麽，吃多少都要嚴格執行。”
時清，“恕時某人無禮，之前所有的大夫都不是這樣說的。”
穆九：“那之前那些大夫治好老爺子了嗎？”
時清有無言，穆九說得沒錯。
穆九不願意多費唇舌，“我有把握治好時老爺子，但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還得靠時老爺的堅持按照我說的做，若時老爺做不到，今天就當做我沒來過，打擾了。”
時老爺子跟章老太爺的病不一樣，不是吃幾服藥就能好的，時老爺子還得出去走動走動，把虛胖降下去，不然吃再多的藥也無效。
但時清不配合的話，她也沒辦法。
時清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