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陳錦柏治療失誤
周朝人喝茶,類似於現在的曰本茶道,當然程序上更複雜。
喝的茶葉呢,也不是整片的,而是要將茶葉細細磨碎,就跟現代的“抹茶”是一樣的。
整個過程分為烘茶、碾茶、磨茶、盛水、篩茶粉、掃茶末、托茶盞、盛茶湯、注水點茶、點茶擊拂等。
這麽說大家看不懂的話,大家就想像,你家平時打雞蛋是怎麽樣的,哎,這宋朝的茶道也就差不多。
就是將茶葉粉倒入碗中,然後用一種細竹製成,樣子就像現在刷鍋用的竹刷子一樣,名叫“茶筅”的工具不停攪拌。
這“打蛋”打到一半,停下來再加點熱水繼續打,這樣重複好幾遍,直到出現了一層層的泡泡,大周人稱之為“運筅”,這茶才算是點完了,可以喝了。
而且這泡沫呀,是要越多越好,少了就代表你手藝不行,喝的茶也不香了。
可是做為穿越客的陳不二來說,這樣的茶有什麽好喝的?一嘴兒的泡沫和茶沫,沒有龍井的清香,也沒有祁門紅那樣的醇厚,整一個四不像嘛。
所以陳不二幾乎不去茶館,哪怕去茶館,一邊也點他們的飲子喝。
飲子,也是飲料,像夏天的酸梅湯就不錯。
柴子晉不知道了陳不二的習慣,非常客氣地特意讓茶博士上來點茶,然後又客氣地分給了陳不二和水靈。
陳不二還能咋滴?難道跟他說自己隻喝可樂和雪碧的?還要冰鎮的?
當然是硬著頭皮將杯中茶飲盡了,喝完了還得客氣地說道:“嗯,好茶,給你們點個讚!”
“柴兄,你怎麽一個人,噢不,是兩個人在這茶樓裏看燈會啊?下麵多熱鬧,你應該出去走走。”
柴子晉聽到陳不二的好心提議,有點尷尬的笑了笑,眼神中露過一絲痛苦,連忙扯開話題:
“對了,上次那位小娘子後來怎麽樣了?恐怕她回去後,還是會被她父親給賣了,也是個可憐人。”
“你說王良兒呀?你想到的,我也想到了,所以後來我就把她買下來了,現在在我院裏當婢女呢,既然救了她一命,也是有緣,不能再看到她跳火坑了。”
“如此甚好,陳兄果然是宅心仁厚,水靈姑娘跟了陳兄,以後定是夫妻和睦啊,可以享福了。”
說完,柴子晉衝陳不二眨了眨眼睛。
他看到水靈的發型,就知道這是位未出閣的小姑娘兒,所以準備幫著陳不二說幾句好話。
陳不二一聽就樂了:“那是,跟了我,以後大米飯管夠,天天能吃撐。”
嗬嗬嗬,幾人都是一陣輕笑。
經過一番交談,陳不二和柴子晉就越來越熟了,說話也就不再端著,兩人時不時發出一陣爆笑聲。
柴子晉也覺得陳不二跟太學裏的其他迂腐學子完全不一樣,很多見識和觀點都別具一格,所以兩人也是越聊越投緣,恨不得馬上就跪地結拜了。
幾人聊了好半天,一直到了子時,街上還是熱鬧非凡,這大周朝的夜市不到淩晨3點是不會結束的。
但旁邊不是還有一個水靈嘛,於是陳不二隻好跟柴子晉告別,這年頭也沒有什麽微信約一約,下次碰頭也隻能是偶然了。
大半夜,汴梁裏的空氣裏還彌漫著一股煙花的硫磺味。
陳不二和水靈一齊在人群人安靜走著。
“七少爺,我今天很開心,謝謝你。”
陳不二聽了這話,這春心蕩漾呀,馬上牽起水靈的手,緊緊握住,就是不想她逃了。
“你看,現在都這麽晚了,你們寢室,噢不,你們百花樓應該已經落鎖關門了,要不咱們就不回去了吧,隨便找個地方住一晚,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動手動腳的。”
水靈白了陳不二一眼:“七少爺,百花樓不到寅時是不會關門的。”
“啊,這樣嗎?哈哈哈,那要跟範媽媽說一下,這麽晚不關門,萬一碰到色狼闖進來可怎麽辦呀。”
瘦子在旁邊噗嗤一笑:“少爺,青樓不就是等著色狼來闖嘛,這樣他們才有生意呀。”
說完,胖子和瘦子都奸笑了起來。
陳不二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去去去,小屁孩懂什麽。”
他這是鬱悶了,想騙女生開房,咋就這麽難呢?
水靈雖然傾心於陳不二,但她又不是真的青樓女子,隨便就跟男子在外麵留宿?
她的親媽,也就是那個老鴇子範媽媽整天逼良為娼,但對女兒的教訓還是很嚴格的,一直要求女兒潔身自好,至少在沒確定名份之有,千萬不能讓男人得了手。
所以今晚注定讓陳不二不能如願以償了。
這一夜,同樣不能如願以償的,還有陳不二的大伯,陳錦鬆陳太醫。
他這時候跪在福寧殿內,整個人如墜冰窟,腦袋都是嗡嗡地響。
不遠處的恭房內,官家的腹瀉一直都止不住,安靜的福寧宮裏,此時就聽到官家在便桶上不停噴射出大便的聲音。
這聲音如果在平時,大夥兒肯定都要捂著鼻子了。
但這一晚,誰也不敢捂,誰也不敢動,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焦慮,仿佛天要塌了一般。
元景帝這時候已經徹底拉崩潰了,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甚至連便桶都坐不住了,整個人全靠楊皇後和總管太監李湖兩個人攙扶著。
哪怕是攙扶著,楊皇後還是能感覺到官家身上燙得很,剛剛服下的兩味藥,好像根本就沒有起任何作用。
她心中的焦慮和不滿也越來越強烈了。
這時候有個小太監匆匆跑來稟告:“啟稟官家,啟稟娘娘,成國公在宮外求見。”
“哼,他到是來得快,估計是巴不得官家身子骨好不了,他好來繼位當皇帝吧?讓他滾,不用守著,就說官家無事,有事自會召見他。”
楊皇後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瑟瑟發抖,這話可是一點情麵都沒留了,也顯示出皇後此時心情有多惡劣。
小太監匆匆離去回話。
“陳太醫,官家服用了你的方子可已經三個時辰了,現在不但燒未能退,這腹瀉也一直不止,你,你這方子成不成?”
陳錦鬆跪在外麵,心如死灰。
因為他知道,如果有效,應該在一個時辰內就見效,現在都過去兩個多時辰,說明他的治療出現了重大失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