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車震
雲洛沉伸出一隻手臂,那從空中飛來的信鴿便拐了個彎,溫順地蹲在他的手掌心裏。
他麵無表情地從信鴿的腳下取出一管信箋,動作熟稔地打開來看。
隻瞅了一眼,便扔了去。
雲裳見狀,不禁彎腰下去把信箋撿起來,當一段細小的文字映入眼簾時,她忍不住驚呼一聲!
“紫陽派要立掌門人?”雲裳雙手抱胸,睨著雲洛沉說道。
“大長老已死,掌門人自從二十年前便已經失去蹤跡,所以這個位置便一直虛空著,這些年都是由楊長老一人承擔門派的所有職務,既然他已經去了,那麽按目前來看,就你一個人有坐上長老之位的資格。”
“所以,這次我必須回去,並且主持大局?”
雲洛沉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不說話,算是默認。
送她幾件換洗的衣服,指著她的臉說道:“把你臉上的那層人皮麵具揭下!”
雲裳嗤笑一聲,“我憑什麽聽你的?我想怎樣就怎樣!”
“又不是沒見過你的真容。”他低聲說了一句,皺眉盯著她平凡無奇的麵孔。“你莫非是做了什麽虧心事,所以一直沒把麵具揭下?”
看著他懷疑的目光,雲裳頓時彈跳起來,“什麽虧心事!我隻不過是不想以真麵目示人而已,況且,這樣一來好辦事嘛~”
他也沒再說,漠然從她身旁走過。
中午的太陽很是毒辣,將整片大地烤成金黃.色。
兩人坐在顛簸的馬車裏,相對無言。
雲裳無聊地卷起窗簾看看車外,而車外的世界,是一大片綠色的景物,綠油油的葉子上,綻開了一朵紅豔的花兒,那顏色的搭配對調,煞是好看。她一時瞧得入神,整整一顆心也跟著飛出車外,融入這樣一個美麗的風景中去。
突然,桐木車輪輾過一塊大石。“嘭——”的一聲巨響,雲裳也忘了留意,於是,身子被震得往後倒下……
雲洛沉手疾眼快,一手攬住她纖細得不堪一握的腰,一手拽住欄杆,免得雙雙摔下去。
“你……”雲裳愣得說不出話來,隻是呆呆地瞧著眼前放大的冷酷俊臉。
他整個人覆在她身上,將她嬌小的身子遮住,感覺到身.下人的柔軟體膚,他心神恍惚。微微低頭看去,鼻尖與鼻尖互相碰撞,貼得極近,視線往下移動,落在她的紅唇上。
她咬緊下唇,將唇兒咬得泛紅,落在他的眼裏,更添了幾分誘人的風情。
腦海中驀然閃過那晚與她激/吻時的場麵,他眸中的冰霜漸漸被消融,被一抹炙熱取代。他沒忘記那晚,她為了配合他,與他上演了一場“春~宮秀”。
他盯著她的唇看了許久,心裏想著吻她時所產生的感覺……會是怎樣的感受呢?還一如既往地美好麽?
念頭剛過,他便下意識地低下頭,薄唇貼上她的唇……
感到唇上一涼,溫熱的氣息撲麵而來,雲裳霎時驚醒,抬手正想推開他,哪知被車門外的動靜打斷。
車夫撩起布簾,躬身鑽進車內,剛抬眼就看到這一幕曖昧的景象!
那車夫一驚,趕緊躬身出去,順便拉下布簾,“咳,你們……你們繼續,我……我什麽也沒看見!”說罷,急匆匆地下車,有多遠跑多遠去了。
雲裳反應過來,小臉頓時紅得像一隻被沸水煮熟的蝦,一腳踢開壓在她身上的雲洛沉,然後坐直身子,眼中飛出無數條銀刀,狠狠地往雲洛沉刺去。
他連忙轉過身背對著她,小心地掩飾外漏的慌亂。
還沒等雲裳開口,車外便有人通報到達紫陽山了。
雲裳心裏也囧得很,見有人通報到達目的地,心頭居然暗鬆口氣。於是邁開步伐跳下馬車,大步流星地往山上走去,將雲洛沉遠遠地甩在身後。
滿山的草木鬱鬱蔥蔥,高大粗壯的枝幹,遠遠看去,古木參天。
青色的山石上,穩穩地矗立著一座恢弘大氣的穀樓。
一塊長長地牌匾,寫著三個金光燦爛的大字:紫陽山。
雲裳和雲洛沉一幹人剛踏入門口,裏麵便走出一個模樣俊俏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