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請張口
客棧裏,店小二一如既往的忙碌,掌櫃的守在櫃台邊,戴著一個老花鏡,將手中的算盤敲得劈裏啪啦的叮叮作響。
雲裳扶著秦鈺踉踉蹌蹌地走進客棧,一邊走著,又一邊觀察他的症狀。
此時,他額頭上的冷汗直冒,腳步虛浮,走路不穩,硬是要雲裳扶著,並順勢靠在她纖瘦的肩膀上。
“客官,需要上房麽?樓上備了好幾個上等的雅間。”雲裳剛一腳踏進去,那招呼客人的小二眼尖,立馬朝他們走來。
“給我兩間房吧!”雲裳爽快地從懷中掏出十兩銀子,重重地壓放在小二麵前。
小二喜上眉稍,正想伸手去拿,哪知,就被秦鈺擋住了。
雲裳見狀,側過頭有些不解地看著他。
“十兩銀子兩間房,你也敢隨意訂下來?浪費!”
雲裳嘴角一抽,不知這家夥又是想鬧哪樣?
小二神色有些尷尬,訕笑道:“這位客官,五兩銀子一間上房,這會兒上哪家客棧都是這樣。不信?您可以問問我們掌櫃。”
秦鈺懶懶地打了個哈欠,隨意的對雲裳全身掃描一眼,才施施然地對小二說道:“你見過哪對夫妻是分房睡覺的?”
雲裳和小二同時呆住——
那意思就是,你好意思讓人家夫妻相隔兩地麽?夫妻同房,天經地義!
那小二也是個機靈的,立馬反應過來,趕緊請他們進房,隻收了雲裳五兩銀子。
“喂!什麽見鬼的夫妻?我不是!”雲裳邁開步伐想追上去,就被床上躺著地秦鈺打斷了——
“喊什麽喊,你就是喊破喉嚨也沒人再來~”
雲裳聽了這句,當場石化!
為嘛她覺得這句話貌似很熟悉……
回頭狠瞪他一眼,眼角餘光不經意瞄到他光潔的胸膛……
隻見這廝好整以暇地躺在床榻上,一手撐著頭,身子微微前傾,胸前的衣領下滑,鬆鬆垮垮地敞開,露出一小塊麥色的精壯胸膛,長長的墨發從榻上輕輕垂下,鋪在枕頭上。
雲裳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介個……介個還真是男色誘人……
“嫂嫂,你嘴邊流著的是什麽?”
雲裳失神地盯著他瞧,哪料他的聲音在這時候突兀響起!
“咳咳……”雲裳回過神來,趕緊摸摸唇畔,貌似什麽也沒流埃?直到看到他笑成那個騷.包樣,雲裳才知道被他耍了!
一時惱羞成怒,卻找不到其他話來反駁。
“你……你少在這賣弄風.騷!”
秦鈺也不在意,想了一會兒,玩味一笑:“莫非嫂嫂太久沒人陪,寂寞難耐,所以才被我誘惑到了?其實……我不介意嫂嫂一女侍二夫的~”
雲裳聽罷,臉色一紅,氣得跳到他麵前,恨不得撕爛他這張臭嘴!
“哎哎哎……君子動口不動手。”秦鈺見她像一隻瘋狗似的撲過來,這會兒也急了,正想起身阻擋她,突然左肩一痛,拉扯到中了毒粉的肌膚,秦鈺疼得倒抽口氣,也顧不上雲裳,重新躺下去,解開衣襟,露出潰爛的肌膚。
雲裳近在眼前,一眼就看到他中了毒的肌膚此刻逐漸在潰爛,不由慌了神,趕忙四處搜尋藥箱,拿出紗帶給他包紮。
替他處理好傷口後,他忽然感到頭部一陣嚴重的眩暈,看著雲裳一個人,驀地變化出好幾個,漸漸地,開始眼花繚亂。
“騷.包!你感覺怎麽樣?”雲裳見他額頭上冒出來的冷汗越來越多,他白皙的臉龐忽的變得潮紅,心裏著急。
“什麽騷.包?要叫小叔~”在這關鍵時刻,秦鈺竟還有心思糾正稱呼。
雲裳白了他一眼,“要怎麽救你,你說!”
秦鈺清清喉嚨,咳了幾聲,對雲裳眨眨魅惑的桃花眼,說道:“這又不是什麽劇毒,死不了人。這種毒粉隻不過是一些江湖騙子為了脫身逃跑使用的卑鄙手段而已。”
雲裳聽他這麽說,頓時鬆了口氣,於是往門外走去。
“哎!你上哪去?”身後傳來他低沉的嗓音。
雲裳轉頭,挑眉道:“既然你死不了,那麽這點芝麻綠豆大的小事,你自個兒解決。”說著,她抬腳欲走——
“怎麽說我可是因為你而中了這種下三濫四的毒,這一時半會沒那麽快痊愈,所以……”
“所以要我留下來照顧你?”雲裳不屑地冷哼道。
“嫂嫂真是冰雪聰明,一點即通。既然你都開口這麽說了,小叔我怎麽能拒絕嫂嫂的好意?”
“你……!”
“就這麽定了,多謝嫂嫂~”
雲裳氣急,心想這世上怎麽會有這種無恥下流的人?這這這臉皮簡直是比那茅廁的牆還厚啊有木有!
雲裳調整下呼吸,告誡自己要淡定、淡定!別給這騷.包給氣得中風了。
所以,雲裳打算不理他,不看他,眼不見為淨!
秦鈺見她暴走,不禁再次開口。
“嫂嫂還想去哪?”
“找房!”
“我們不是住在一起麽?”
雲裳聽了這句話,眼中怒火衝天,咬牙切齒地吐出六個字:“男、女、授、受、不、親!”
秦鈺聽了,也不以為然,指著自己受傷的肩膀,道:“嫂嫂照顧自家小叔,天經地義的事兒,我們都不是外人,哪來的男女授受不親?”
雲裳聽他的謬論,扭過頭,不理他。
“而且……外頭的人都知道我們是夫妻關係,你就這麽搬出去,你覺得……人家會怎麽想呢,嫂嫂?”他抬手摸摸下巴,妖媚的桃花眸閃過一抹惡作劇得逞的笑意。
“卑鄙無恥的小人!”雲裳恨不得衝上前去,把他這張笑得欠扁的臉踩上一腳!
“哦,對了嫂嫂,你若是不願意留下來,那小叔我今晚要是到了半夜,就忽然發燒頭痛,或者毒病複發,神不知鬼不覺地死在床上,到時可沒人替我收屍,那該怎麽辦才好啊……”某人說得聲情並茂,就好像真有那回事似的,一臉惋惜。
雲裳大歎口氣,她堂堂江湖俠女的一世英名,就這麽毀在這個騷.包麵前了,唉!
到了吃午飯的時間,雲裳端著飯菜進來。
推開門,就見到那廝好不閑情地躺在軟榻上看書,聽到門聲,頭也不抬,繼續看他的“黃.書”。
咳咳,介個是雲裳潛意識裏的想法。你瞧瞧這廝,長得人模狗樣的,但骨子裏那股騷.包勁兒呐~即使是那青lou裏的姑娘,恐怕也沒有他的風情萬種!所以嘛,這種人還能正經到哪裏去?還能看什麽書,當然是黃.書!傳說中的春/宮/圖。
雲裳見他不搭理自己,於是放下飯菜,自個兒吃飯。
直到雲裳吃飽了,起身收拾碗筷時,他才從書頁裏探出頭來,伸了個懶腰,然後坐在那兒,目不轉睛的盯著雲裳看。
雲裳被瞧得心裏發毛,不由剜他一眼,“吃飯不吃飯!盯著我做什麽?”
秦鈺半躺在軟榻上,眼眸半眯,緩緩道:“我就是想吃也吃不了。”
雲裳有些疑惑,想吃卻吃不了?神馬情況……
“我左肩的傷口還未痊愈,吃飯的時候容易扯到傷處……”
“你傷到的地方可是左肩,不是右肩,別告訴我你不會拿筷子,需要人來喂!”雲裳雙手抱胸,站在原地沒好氣地瞪著他。死騷.包,我看你還想玩什麽花樣!
“嗬嗬,嫂嫂真是貼心至極,與我心有靈犀,知道我需要人來喂。”
雲裳聽了他這話,頓時氣得打不到一處來,這家夥還真是臉皮厚的順著杆子往上爬啊。
“既然你需要人來喂你,我現在就去找!”她冷哼一聲,轉身想要開門去把小二叫來。
“何必這麽麻煩?連吃個飯還要勞煩別人,看著都覺得浪費人力財力了。”秦鈺在她身後來了這麽不鹹不淡的一句。
雲裳頭上頓時滑下無數條黑線,這家夥……意圖很明顯,肥水不流外人田,這喂飯的光榮任務就由嫂嫂來完成吧。
雲裳細想了一下,便重新坐下來,順從地端起飯碗,扒了一些菜混著米飯,蹲在秦鈺麵前,當真執行了喂飯任務。
秦鈺心中有著不好的預感,這丫頭平時野著呢,怎麽可能這麽聽話?肯定有詐!
“來……小叔請張口。”雲裳一臉親和,那模樣簡直跟鄰家大姐姐那樣,聲音溫柔得快要滴出水來。
秦鈺受寵若驚,這丫頭,異常啊!為嘛他感覺這是暴風雨快要來臨的前奏?
於是,小叔他半信半疑地張了口——
“嗯……小叔真乖,再來——”雲裳手拿湯勺,刨了一口飯送進秦鈺的口中。
於是,小叔他還是半信半疑地吞了下去——
當雲裳刨了第二口,正要送進他的嘴裏時,突然,眼前身影一晃,一大碗飯菜猛地倒在秦鈺臉上!
“吃吃吃……我叫你吃!”小樣,看姐不整死你!
秦鈺被嗆得半死,趕緊從壺中猛倒了幾杯水灌下去,清清喉嚨。然後起身去清洗一下臉,換了一身幹淨的衣袍。
秦鈺回頭恨恨地瞪了眼雲裳,看著她那副小人得誌的模樣,心裏不由來氣,盯著她這張易容了的平凡麵孔,似乎還能透過這層人皮麵具,看清她初次見麵時的嬌美清麗,他也不知為何能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就認出易容的她。
秦鈺咬牙,甩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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