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陰陽師

  一個小時之後，五人抵達了寧鄉溫泉酒店的停車場。徐少華拿著行李，帶著趙津和邱海偉看房間，辜憲彌走到落後一步的王導身邊說道：「王導，你的鬼使有空了嗎？前幾天你一直在忙生意，我也不好打擾你。今天剛好大家過來寧鄉玩，如果你的鬼使有空的話，我想今天晚上和他見一面。」


  王導答應道：「他今天有空，我可以安排他和辜哥你見一面。不過，辜哥，今天不是過來休閑的嗎，幹嘛急著想要見他呢？」


  「上次你不是說他在成為你的鬼使之前是地縛靈嗎，我現在有一個猜想，需要他幫我印證一下。」辜憲彌說道。


  「哦，是什麼猜想啊，辜哥。」王導問道。


  辜憲彌拍拍王導的肩膀，說道：「到時你就知道了。」


  入夜之後，徐少華、辜憲彌來到了王導的套房裡。王導將靠窗沙發旁桌子上的東西清空，拿出一個小小的木製令牌放在桌上。


  王導默念了一句咒語，然後對著桌上的令牌喝道：「急急如律令！」


  桌上的令牌顫動了一下，就沒什麼反應了。王導剛準備再念咒語，就聽到令牌里傳來了周伯溪的聲音：「主人，有何吩咐？」


  「周前輩，你現在離我遠嗎？能不能儘快過來一趟？」王導問道。


  「不算太遠，主人，我可以在三十分鐘以內抵達主人的處在。」周伯溪答道。


  聽到還要等半個小時，徐少華和辜憲彌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王導收起令牌，點上一根煙，問道：「辜哥，你的猜想是和我鬼使的身份有關對嗎？」


  辜憲彌沉默了一下，點點頭說道：「是的，不過不是不能告訴你，而是我不希望你想太多。不過既然你已經猜到了，那麼我就把我的猜想告訴你和阿華吧。我猜想，你的這個鬼使周伯溪生前有可能並不是獵魔師。」


  「怎麼可能？！那他怎麼會背《紫書訣》？」辜憲彌的這個猜想已經完全超出了王導之前的設想。


  「王導，你知道陰陽師嗎？」辜憲彌問道。


  「陰陽師？知道啊，日本靈異漫畫里不是經常出現嗎？你是說，周伯溪他可能是日本人？！」王導驚呼道。


  「你想到哪裡去了，其實在我們中國歷史上也有一批靈異人士被稱之為陰陽師，他們曾近是我們獵魔師最主要的對手。在蒙古入侵中原之時，陰陽師曾經多次參與屠城，以獲取靈魂，所以也被正道中人稱為魔師。而我們獵魔師的名字是因為我們的前輩在元末明初時期，多次幫助起義軍誅殺陰陽師而得來的。進入明朝之後，陰陽師的幾個主要傳承都斷絕了，之後他們就徹底走進了歷史的陰影之中，極少出現在獵魔師的面前了。」辜憲彌說道。


  「那麼，辜哥你為什麼猜想周伯溪可能會是陰陽師呢，你之前不是還說他可能是出自汝南周氏的嗎？」王導不解地問道。


  辜憲彌回答道：「王導你不是說當時你遇見他的時候，他還是地縛靈嗎。你和阿華都知道，自然形成的地縛靈有三大條件：第一，死於此地；第二，對此地有著極深的眷戀；第三，在陰日陰時葬於此地。王導你自己也知道，周伯溪是不可能符合第二大條件的，不然他也不會成為你的鬼使，所以，他只可能是人為製造的地縛靈。


  由於人為製造地縛靈會使得被製造出的地縛靈無法主動離開此地，更無法自主地進入輪迴，是非常損陰德的做法，所以一般來說，我們獵魔師是不會做這種事情的。但是，也可能是獵魔師使用五行術法當中的地龍縛法，自損壽命來對付難以戰勝的敵人。所以，如果他是因為地龍縛法而成為地縛靈的話，那他就很可能是陰陽師。反之，他就是獵魔師。


  至於周伯溪是不是出自汝南周氏，我只能說，如果他是獵魔師的話，那就很可能出自汝南周氏，但如果他真的是陰陽師的話，那就很可能是出自輝和周氏。因為輝和周氏自清朝起，幾乎每一代都會出現兩三個陰陽師，後來成為了躲在陰影處的陰陽師的主力。在太平天國時期，他們還多次為太平軍服務。」


  王導點點頭，想了一會兒，又問道：「那有沒有可能某個陰陽師學會地龍縛法之後，用來對付我們獵魔師呢？」


  辜憲彌搖搖頭，說道：「那是不可能的，因為地龍縛法的設計者在設計這套術法時，針對的假想敵是本體弱而靈力強的對手，所以這套術法對我們獵魔師幾乎沒用。因此陰陽師根本沒必要放著自己十分好用的術法不用，專門跑去學地龍縛法來對付我們。」


  一直在旁邊聽得非常入神的徐少華插口道：「辜哥，怎麼你會對地龍縛法這麼熟悉啊，你會這套術法嗎？」


  辜憲彌搖搖頭道：「我哪裡會，這套術法的設計者是全真教龍門派的第五代掌教，也是我這次從董先生那裡收到的三清鈴的製造者王常月的師祖。他們這套術法從來只有全真教龍門派的掌教可以學。我要不是這次為了三清鈴，研究了不少全真教龍門派的資料，還真不知道天下有地龍縛法這套術法呢。」


  「辜哥，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關於什麼陰陽師的事情啊，為什麼我沒聽說過呢？」王導問道。


  辜憲彌回答道：「其實陰陽師在太平天國之後就差不多死絕了，王導你沒有聽說過也是很正常的。我要不是去年從昭覺上師那裡得到一本清朝獵魔師的筆記，也根本不會知道陰陽師的事情。」


  「原來如此，不過我還是佩服你，像我的話，這種書我是絕對看不進去的。」王導說道。


  這時，屋內突然颳起了一陣陰風。隨後，周伯溪半透明的身影就出現在客廳的中間。


  「主人。」周伯溪向王導施禮，說道。


  王導點點頭，向周伯溪介紹道：「周前輩，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辜憲彌，和你我一樣也是獵魔師，這位是徐少華，他……」


  「老闆，你在嗎？」王導剛介紹到徐少華，趙津就推門走了進來。


  「小津，你來幹嘛？」王導沒想到自己沒有將門關好，居然讓趙津直接進了房間。


  「咦，兩位帥哥也在啊，那剛好，我和海偉準備去酒店三樓K歌，你們要不要一起去？」趙津完全沒有發現房間里尷尬的氣氛，直到她看見半透明的周伯溪的身影。


  「.……這.……這是什麼？老闆，這.……這不是我想的……那個吧？」趙津強作鎮定地說道。


  「小津，你沒猜錯，就是那個。我們就是新興的邪教組織，七武海。既然被你看破了我們的秘密，只有拿你的靈魂祭奠聖靈了。」王導捂著額頭，無力地說道。


  「王導，不要亂說。小津，你不要害怕，我來給你解釋吧。」辜憲彌推開王導，對開始瑟瑟發抖的趙津說道。


  還好，辜憲彌的說明條理清楚，有理有據，而且，辜憲彌的外形和富有磁性的男中音對趙津有很好的撫慰作用，於是，趙津相信了辜憲彌，情緒也穩定了下來。


  趙津小心地偷看周伯溪一眼，然後小聲地說道：「這麼說，你們都是來自一個叫做獵魔師聯盟的組織，是為了靈異界的安定而戰鬥的好人。而這位……哥哥，其實是老闆在鬼界的使者，是個.……好鬼，對嗎？」


  「對，可以這麼說。」王導點點頭說道。


  「那……老闆，你會飛嗎？」趙津好奇地問道。


  「小津，我們是獵魔師聯盟，不是超級英雄聯盟好嗎。我們只是會一些特殊技能的普通人而已。」王導實在是服了趙津的想象力。


  「哦，我還以為老闆你就像《死神》裡面的黑崎一護一樣呢。」趙津說道。


  「老闆，小津在你這兒嗎？」雪上加霜的情況出現了，邱海偉也走進了房間。


  彷彿是幾分鐘前的劇情重演，邱海偉和趙津一樣，經歷了獃滯，驚嚇，得到解釋，情緒穩定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