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悲憤躺槍(二)
「我的名頭有這麼響啊?」年江低下頭,摸摸下巴,斂去眼中殺意,似是玩笑道。
「有種奇怪之感。」楊徹皺眉,道。地上模樣凄慘的蘇湛也回過氣來,渾身痙攣著大口的呼吸,只是不知為何覺得他脖頸上的指印怎麼奇怪。心裡思忖片刻,也多少猜出了幾分。
不過他沒有說出來,面上的糾結嚴肅過後,就是淡淡。
「將他帶回去吧,明日起來……」話說到一半突然卡住,饒是楊徹,也被這件事件搞得頭大。
「首先要解釋這人的身份,我們憑白把人家的女婿搞了,還有……」白季柯喃喃道,越想臉上就越糾結。
年江嘴角抽了抽,他抬頭掃視了一圈小院,思考片刻后,「先帶回去,等他醒了再問問。」
「也好。」楊徹點點頭。
白季柯上前把蘇湛扛了起來,看著江津倒是有點犯難。還好年江說江津中了葯不知是否有傷,便拉了楊徹一起把人也帶了回去。
踢開客房的門,就看見錢憲抱著一個茶杯坐在椅子上,一個人蜷成蝦米的模樣倒在地上,渾身顫抖不停。
白季柯抬起的腳頓了頓,轉了個方向踩進來,眼尖的發現地上這人的衣飾十分眼熟,邊走邊道,「你這是幹了什麼?」
跟在後面進來的楊徹也是一愣,然後若無其事道:「好像是那個小僕?」
「可不就是。」錢憲放下茶杯,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一圈,然後看了看白季柯肩上扛著的人,見少了個人不由得好奇道,「年江呢?」
「小江在隔壁,牽連到了一個無辜人,現在正為其診治一番。」楊徹解釋道,走進來的同時眼神在那地上的人身上轉了幾下,「這人是?」
「哎呀,這蘇湛還真是渾金虎!」錢憲猛地一拍大腿,「虧我還信誓旦旦的說此人已被除去。」
「渾金虎是兩個人。」楊徹搖搖頭,順著解釋了下去。
錢憲聽得是一臉震驚:「這他娘也行。厲害了。」搖搖頭,腳尖一動,踢在了地上的人身上,厲聲道,「起來,起來。」
那小僕顫顫巍巍的抬起臉,竟是滿臉通紅,涕泗橫流,五官糾結在一起,眼裡滿是驚恐與害怕。他哆哆嗦嗦的看了錢憲一眼,視線在屋內幾人臉上掃一圈,最後停在看起來比較好接近的白季柯身上。
這不是說錢憲和楊徹就凶神惡煞,只是……錢憲剛剛綁了他,恐嚇以外就是毆打,這些年雖然跟著蘇湛,但也是吃香喝辣,平日里牛氣也就上來了,何時受過此等待遇,不禁被嚇破了膽;再看楊徹,雖然一副書生樣,但不知為何一對上他的眼睛就發毛。本能的趨利避害讓他瞬間就找出了對象,那就是目測很容易被騙的白季柯。
「小白兄弟救命啊!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你,你就看在我們共事的份上放了我吧!」他滿臉的懇切與焦急,眼中絕望希望交織在一起,竟是讓人看了便有幾分動容。
白季柯嘴角抽了抽,把肩膀上的人放下來,那小僕本來還激動的講著話一下子就啞火了。
「你倒是說,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錢憲一大腳就踹上去,「你主子都躺這兒了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不,不是,是他……是他強迫我的!我什麼都不知道啊!」他僵了一下,然後更加激動的大叫起來。
他的動作大了,幾人才看見原來他已經被麻繩綁了個結結實實,怪不得蜷縮的像一隻蝦米。
錢憲確實在心中搖了搖頭。這人和蘇湛有一種無端的默契在,應是長久的相伴而至,這人身為奴僕卻如此囂張,衣料都是極好的,皮肉上也不曾有過疤痕,想必他主人待他是極好的,可如今,一看主人落難,便如此輕易的捨棄主人。真是叫人好生難過。
「難過?吃一顆葯就舒服了。」正在錢憲傷春悲秋之際,門口突然傳來一人清冽的聲音,抬眼望去就見年江抓著一卷東西走過來,神情溫和。
他走過來,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地上的人,道,「我這裡的葯很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