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倉促婚事
坐落在空地上山莊被一片樹林包圍著,冷色調的建築使得山莊給人一種疏離、冷清之意。只是這天早晨,天才蒙蒙的亮起來,一群小僕就抬著一些物件急忙趕出來了,一一的給整個山莊布置上,連門口擺著的盆栽都換成了帶有喜慶意味的橘樹和多子樹。
橘樹象徵吉祥,多子樹的話……取多子多福之意。
紅色的綢帶掛滿迴廊和樹榦,不得不說這裡小僕的效率實在是高,不一會兒就連紅色的喜字都貼上了。
年江幾人推門出來,一抬眼就撞見一連串的「囍」,不由得面面相覷起來。
「這是有婚事呀,要不討一杯喜酒再走?」錢憲開玩笑道,看遍了整個院子,門上、窗戶上都貼滿了,還有隨風而飄的紅綢。
「我就說怎麼大清早的外面有人走動。」白季柯擠上前來,掏掏耳朵說。
「婚事豈是兒戲,須得三月準備,我們可不能在此叨擾太久。」楊徹無奈的說。
在承歧王朝,第一注重的是拜師禮,第二注重的就是那守孝之禮了,第三則是喜事。一樁喜事,光準備時間起碼就得三個月,不光是在裝潢方面,禮節、賓客、司儀等等之類一概不能少,由此可見其重視程度。
「到是可惜了,我還從未喝過喜酒。」年江眼神微閃,有些嘆息的說。
「等到時候你總能喝上你自己的吧,別告訴我你不想討個媳婦哦。」白季柯哥倆好的搭上他的肩膀,說。
「當然是要的。」年江回答。
「幾位客人早安,我家老爺有請。」突然間,一個小童的聲音插了進來。
幾人齊齊望去,是一個長得頗為俊俏的小童,看起來也就八九歲的模樣。
「你是誰?」白季柯好奇的俯身問他,這小孩子看起來挺機靈的,穿著的料子和那些小僕也差不多,不像是少爺之類。這想想也能知道估計是哪個老人的孩子,不過白季柯看他挺俊眼睛亮亮的不由得好奇心起問了問。
「我是江源爺爺的孫子。幾位客人,跟我來吧。」孩子抬起頭,一點都不怯場的笑嘻嘻的道。
幾人對視一眼,也被這孩子逗得笑起來,氣氛不由得一松。
幾人跟著這孩子穿過院子走向主屋,一路上滿目都是喜慶的布置,不少下人穿梭其中,忙忙碌碌。看見幾個婆子拿著捲尺和紅布面露喜色的朝一邊走去,白季柯更好奇了,和幾個夥伴對視一眼,便出聲問道:「誒,小子,你們莊子是有喜事了?」
「嗯,是大小姐。」孩子轉過頭說道,「你們要來一起玩嗎?」
「不了,哥哥們還有事情要辦,得離開了。」楊徹溫和的對孩子笑了笑,拒絕道。
剛剛錢憲表示想和喜酒也只是感嘆一句而已,大家都不是不分輕重之人,自然是知道事情輕重緩急的,喝喜酒也不只有這裡可以喝。
年江尋思著要怎樣才能找出所謂『少宗主』,不禁暗罵一聲,那個傀儡師也不多給一點線索。側頭瞥了一眼阿蓉,這幾天隨著阿蓉的真身露出,幾人面對她的態度也漸漸的從人變成了木頭,就像一把會動的武器而已。不找到少宗主的話,年江並沒有十足的把握能保住阿蓉,再說到維修保養方面,年江一臉懵逼。
臨江山莊的莊主名為江生,年已耳順,精神抖擻,長相到是不凡,想必年輕時風流無數,只不過眼窩深陷,眼眶發紫,一副很疲憊的樣子,不過眼底的精神氣就像解決了什麼憂心的事而發自內心的放縱一樣;他身邊有一美婦,江劉氏,體態豐腴,紅光滿面。
他們就像一對普通的夫妻一樣,只不過這夫妻手上都有一點習武而帶來的老繭。他們穿著打扮也普普通通,並沒有多麼的富態,到是讓人倍感親近。
夫妻倆一見幾人就熱情的迎上來,並直言挽留幾人一些時日,邀請幾人喝這一杯喜酒。
態度誠懇,理由也挑不出一絲的錯兒,熱情得讓幾人都不好意思說出拒絕的話。
「幾位客人遠道而來,路途勞頓,這兩位兄台都染上了風寒,不如在此小主幾日,調養調養再說,趕路總是辛苦勞累,還是要身體好啊!」江生言辭之間一片為他人著想,面上一片真誠。
幾人心裡發苦,誰讓他們找這個理由。休息養病乃是人之常情,多次拒絕就顯得有鬼起來,要解決這個問題還是得多費一些精力。
江生繼續真誠勸說:「……實不相瞞,我這莊子乃是遷居后建成,七年未曾迎過客人,也是因為一直有些家事未能處理,今日終於得以見天日,小女大婚,也是我江家這七年裡第一件喜事了……」
江劉氏也在一旁隨著江生所述而情感所致,家事未處理時滿臉的凄苦和堅定,講到第一件喜事是滿心的喜悅藏都藏不住。
夫妻倆都真誠無比,你看,我家慘了七年,終於迎來喜事,特想昭告天下自己的喜悅,你們隊伍里有病號,不如就在我們這裡歇歇腳調養調養,喝喝喜酒也沾點福氣再走。
「……遠來皆為客啊!」江生神色誠摯。
幾人,陷入了從組隊到現在的第一個危機。
可憐混得時日太短,還沒有完全掌握用眼睛對話的技能,傳音入密可是頂尖高手才能做到的,幾人火候還差點,幾張臉面面相覷時皆看見對方臉憋得通紅。
不過簡單的意思用眼神還是能傳達的。
餘光瞥見幾個小僕端著一個托盤上來,托盤上的東西被紅布蓋著不知道下面是什麼。見莊主還在接見幾人,便立在門口等候。
幾人對視幾眼,紛紛將視線對到年江身上。
年江震驚:看我幹什麼!
錢憲擠擠眼:你答應送人的你上。
白季柯只是瞥眼阿蓉,然後意味深長的看了過來。
楊徹笑眯眯的,只是意思不言而喻。
年江:「……」
「幾位公子意下如何?」江生迫切的迎上來,眼眶裡冒著光,滿臉的期待。他身旁的妻子更是滿臉真切的望著他們。
年江額頭上滑下一滴汗,他極為自然的擺出一個笑容,作揖道:「那我等在這裡先道一聲喜了。」
「好說好說。」江生大笑起來,摸著鬍鬚,美婦也是一臉的驚喜,挽住丈夫的手臂。
「江莊主?不知這婚事何時開始?」楊徹突然問道。
「也不遠,就在十天後。」江生說。
卻見楊徹面色微變,他搶先說:「雖說是倉促了些,不過是不得不提前呀。還請諒解。」
三個月硬生生變成十天,怎麼看都有種沖喜的味道。
不過這也是主人家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