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告辭(大修)
這廂不管肖如芊那邊是如何的猜測和揣摩算計,年江到是和錢憲閑聊了起來。
此時兩人坐在屋頂上,中間隔著點距離,錢憲抱著一壺酒慢悠悠的品嘗,年江兩手空空,滿臉的無奈。
「你約我上來喝酒,我卻喝不了酒,嘖嘖,錢兄,你是何居心啊。」年江見氣氛有些沉悶,便開玩笑道。
「不喝酒聊聊也行啊,年輕人,不要拘泥於此。」錢憲搖頭晃腦的說,手裡的酒壺也跟著東倒西歪,倒是一滴沒漏。
「行,我今晚就捨命陪君子了。」年江淡淡一笑。
自剛才起,總感覺錢憲周身有些沉悶的氣息,不過他也沒問,就這樣坐著聊聊天,喝喝酒也不錯。
「誒,兄弟,你說,十年過去,是不是都物是人非了?」錢憲打了個酒嗝,然後哭笑不得的看著年江往旁邊挪了點距離,他晃晃酒壺,有些長嘆的問道。
年江估摸著這人是在說自己做卧底的事,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可是,這種感覺他不能感同身受。他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沒開口。
不過錢憲似乎也是不想要他的回答的,他直接躺了下去,抱著酒壺,看著滿天的星光,繼續說道:「就算是一年,也夠久了……」
對於他來說無論是多少年都是一樣的,無休無止的接受著毒醫的試藥,直到變成現在。若是時間長便是物是人非,那他到是希望自己在將來能夠變回來。
年江坐在旁邊靜靜的聽著,可是思維已經順著關於半毒人的藥理越飛越遠,不知是不是心境的變化,今夜構思起來居然比以前都順利了不少。直到夜風吹得他莫名的抖了一下,他才反應過來錢憲已經很久沒說過話了。他瞅著這人的輪廓,慶幸外面燈火通明光也能照到這裡,不至於兩眼一抹黑。他湊過去一看,有些無奈的發現他已經睡著了,連酒壺都不見了。
第二天一早,幾人去與城主辭行,錢憲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不同,見年江望過來還笑了笑。
只是李杉在聽到他們要辭行時面色變了變。
「城主可是有事?」白季柯直接問了出來。
「……」李杉動了動手指,若有所思的看著幾人道,「在下前日剛聽聞一個消息,不知當講不當講?」
「城主請講?」年江果斷道。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有種不祥的感覺,也不知是不是在這裡的安逸日子過得太久了。感覺一起,他瞬間提起了警惕,不過倒是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這大廳里也只有他們五人。
「那,年公子可認識白宇澤及其妹白思菀?」李杉問道,同時也似笑非笑的看了過來。
「白宇澤白思菀?」年江努力回想了一陣,記憶最後定格在那個小鎮上。雖不知李杉葫蘆里買的什麼葯,但他還是點點頭說出來了,畢竟這對於他來說不過是一件極為普通的小事,「我在一個鎮上見過,當時他的妹妹染了風寒,請我去醫治。不過他不知道我便是毒醫的弟子。怎麼與他有關?」
「江湖傳聞,乾盟弟子白宇澤叛離逃至魔教,其妹乃是明鶴門尖細,兩兄妹皆與明鶴門有染,然而維持著他們和明鶴門關聯的,就是你,年公子。」李杉說,臉上的笑容終於消失不見。
年江一愣,李杉話音剛落,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旁邊的白季柯「靠」了一聲。
「怎麼可能!小江怎麼會和明鶴門魔教扯上的關係?」白季柯拍開楊徹的手,神情激動的向前走了兩步,怒道。李杉悠悠的看了他一眼,臉上沒有任何錶情。
「白宇澤?外家的白宇澤?」楊徹卻是摸著下巴,似是在腦子裡搜尋這個人,終是驚訝的喊了出來。
「好耳熟……」白季柯回頭看了他一眼,轉回來時神情有些納悶,「外家……我想起來了,外家有個白宇澤,武功高強,連內家弟子也無可爭鋒。」
錢憲滿臉震驚,不過一瞬就變成了擔憂和憤怒,他不可置信的轉頭看了年江一眼。
「還請城主相信在下,在下絕不是此等小人。」年江抿唇,站出來對著李杉抱拳嚴肅道,滿面真誠。
「年公子乃是在下救命恩人,幾日相交李某自然相信年公子為人,只不過……」李杉搖著頭道,「只不過幾位的行程恐怕是要落空了。」
「不知……城主有何高見?」年江問。
「此時此刻我泉道城自是安全的,日後就不定了。」李杉說,「李某欠著年公子一個人情,自當不會見死不救,此消息放出去不過三日,已經有無數人尋蹤跡而來,相信不久后必能到達泉道城,我李某雖武功低微,倒也能保年公子一些時日,這些日子幾位還是在這裡住下吧,只是盡量不要外出,有情況我自會通知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