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明鶴舊事

  明鶴門好像一個幽靈一樣，崛起的時候悄無聲息，卻能一瞬間將名頭傳遍天下。可是沒人知道他們究竟是什麼人，門址在哪裡，有些什麼組成部分，只知道他們所犯下的滔天罪行。


  明鶴門擅長的是旁門左道，比如機關傀儡之術、偷竊之術、製作邪葯之術、通靈之術……明明都是很普通為人所不恥的武功路數，卻接連在江湖上做出大事，無論是殺害無辜百姓，滅人滿門，殺人奪寶，震驚全江湖。


  當時邪教之名甚至蓋過了屹立江湖數百年的魔教，其有些做法也令莫教人所不齒。


  當幾個江湖勢力聯合人馬要去解決這個明鶴門的時候，才發現竟然掌握不到屬於它的一點蹤跡，無論是人還是地址。


  可惜的是此事並沒有引起多大的重視，直到後面出現了乾盟上下三百口人被悄無聲息滅口一事，明鶴門才在江湖上引起重視，這也是正魔兩道唯一一次聯手的由來。


  當時江湖上高手輩出，結合一眾能人之力才破解開重重謎團，找到其線索，攻破其老巢。


  明鶴門就此滅門。


  到了現在，消停了百年的明鶴門又有崛起的趨勢。


  「……也就這樣了，」錢憲喝了口水，看了一眼始終保持一個姿勢坐在那裡的阿蓉，然後說，「我在裡面待了五年都沒搞清楚有哪些重要人物之類，當然，主要是因為我一直待在基層的緣故吧。我知道你們之前答應過一個傀儡師，但是……」


  他的面上有些苦惱，白季柯有些急了，不禁問道：「怎麼個但是了？有問題嗎？」


  「這倒沒有，」錢憲搖搖頭，「我隱約道一些吧……就是傀儡師也不一定就出自於明鶴門，還有雲宗。不過雲宗在很久之前就沒落了，以前聽人提起過，好像是有雲宗的人投靠了明鶴門。雲宗你們知道嗎？就是以機關傀儡之術為本的一個大宗門……」


  「知道。」楊徹點點頭。如果沒記錯的話，那封信里就說那個傀儡師是雲宗的。


  「本來我是想接觸一下那個傀儡師，結果他突然在三個月前沒了消息，這幾日趙壑衎召集我們然後就是你們知道的樣子了。」錢憲說。說完后，他攤了攤手，道，「現在我可以和你們一起上路了嗎？放心，我不會拖累你們，若遇上什麼事我自會離去。」


  「那好，希望你能如此。」三人對視一眼，得出結果后楊徹出來說道。


  「那趙壑衎這是明確掌握你們的據點？」年江問道。


  「嗯，天漾的確有我們的據點，看樣子趙壑衎是掌握清楚了才行動的。他這個人，也算是一代英雄了。」錢憲低下頭咧開嘴笑了笑，「一月之內蠶食掉了我們一半的勢力，三天前我們才查出來原來他早就在暗中搗鬼。這不，還沒來得及搞他我們就被引過來入局差點被殺了。」


  「嗯。」年江點點頭，然後向後倒靠在了牆壁上。


  他們此時正在路邊休息，錢憲看著時機剛好，年江也醒著，就索性把自己情報交出來了一部分無關痛癢的。


  錢憲也在賭，賭他們會不會是明鶴的卧底，會不會是想要殺人滅口的人，會不會是有威逼他得到情報的心思，會不會是君子信守承諾。


  突然想起什麼，年江面上出現幾分焦急，他看向錢憲，說：「你知不知道關於珩仁館的事情？或者珩仁館和明鶴門有沒有什麼聯繫？」


  「……」錢憲摸了摸下巴，沉默了。


  「拜託了，我有一個很重要的人與這件事相關，我要找到她。」年江真切的看著他，眼裡滿是懇求，「若你如實相告，就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你知道的。」


  白季柯和楊徹在旁邊一言不發，他們知道一點關於明璇的事情，也曾答應過路上和年江一起尋找，現在自然不能打擾。


  「人情呀……」錢憲有些心動了。老實說，就年江的的身份，欠下的人情指不定能變得相當珍貴，指不定日後還能救自己一命。他想了想，斟酌了一下道，「哥們啊，我知道的也不算多。這麼說吧，我們每月都可以領一瓶珩仁館的傷葯，也說不準是不是買來的，或者是怎樣的。」


  「……這樣啊……」年江有些失望，但他很快又恢復過來，「那你知不知道有一種功法，能在黑暗中視物猶如白天，出招無聲無息極快？」


  「老實說，這個我也可以做到。」錢憲一臉淡然，「趙壑衎應該和你說過，我的輕功天下無雙。」


  「……」白季柯和楊徹對天下無雙的說法不置可否。


  年江卻是真的失望了。


  他一直沒有忘記過明璇。


  「沒事，等到了岩礫山莊我們再好好打聽打聽。」楊徹安慰道，「這幾日定當有來自五湖四海之人。」


  「嗯。」年江點點頭，摸了一把臉，重新振奮起來。


  說道錢憲，還真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至少年江是這麼認為的。


  在天漾城，或者說是在卧底的錢憲，也就是周鏨，是一個猥瑣的男人，而現在坐在自己面前的錢憲，卻是渾身一股君子之風，說話溫和有禮；再者，周鏨氣質猥瑣，眼神陰霾，而現在的錢憲目光澄澈。若他是一個卧底，那就是一個相當強大的卧底；若他是明鶴門的人，那麼也絕不會是底層！


  光憑這點，就說明了他的不平凡。天下之大，少有這樣的人，能卧底五年之久，而且氣質改變之大，掌控力也強。


  希望不會與之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