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回到侯府
那道黑色的閃電,不是火兒又是什麼?
這匹保康侯爵府的裂天踏火駒,此時發出了一聲歡快的嘶鳴,衝到陳器面前,趴下來,不斷用大腦袋蹭著陳器,還不時的伸出長長的舌頭,舔了他一臉的口水。
陳器忍著痛發出了歡快的笑聲,在它的大腦袋上揉了揉,不過一點力氣都試不出來。
火兒也感覺到了陳器的虛弱,停下了撒歡,關切的看著他。
陳器笑笑,調整了一個姿勢靠著樹坐了下來,笑道:「沒事的,一點小傷,沒事的。倒是火兒,你怎麼來了?說起來我還沒謝謝你呢,要不是你及時趕到,我就慘了。」
火兒很是得意的搖了搖尾巴,然後怕下來,後背對著陳器,不斷的聳動背脊。
「這是……」陳器恍然大悟,連忙伸手在它背上的豪華馬鞍中摸索,果然,手一伸進去,就摸到了一封信。
他將信拆開,入眼就是一排工整挺拔,稜角分明的字跡。
這種字體看著頗有種怪異的感覺,明明一眼就能夠看出這是女子所寫,但是字跡當中所透出來的英氣蓬勃,卻是不遜於任何男子。
但是看了兩行以後,陳器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心思也沒有再放在字跡上了。
這封信是康寧寫的,其中的內容更是陳器最為擔心的——保康侯爵府的那個內應,煉丹師周先生,還是動手了。
信中說,那個周先生名叫周汝濤,他得到九葉天蘊參以後,就在煉製補天丹的時候暗中動了手腳——畢竟以他的身份,在煉丹中動手腳實在是太容易了,直接就將整整一爐丹全部給毀掉了——而且這種做法外人也沒法說些什麼,畢竟煉丹總是有風險的。
那顆九葉天蘊參以及保康侯爵府準備的其他材料,加在一起一共夠煉五爐丹藥的,加上周汝濤之前就「有言在先」,補天丹極難煉製,所以一開始毀掉一兩爐丹藥,倒也並不算是什麼讓人無法接受的事。
但是連續三爐丹藥失敗以後,侯爵府的第一謀士包辰之還是注意到了,周汝濤煉製第四爐丹藥時,包辰之就藏匿在丹房之中偷偷窺視,結果發現,周汝濤煉丹時口中念念有詞,都在說一些對不起保康侯爵,身不由己之類的話。這時候包辰之終於確信,他是故意將丹藥煉廢的!
包辰之立刻出手,擒下了周汝濤,丹房裡的動靜立刻驚動了整個保康侯爵府。
康寧等人趕來的時候,周汝濤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他是自殺的,毒藥就藏在牙縫當中,以他煉丹師親手煉出的丹藥,服下去以後根本沒有人能夠救得活。
然後他們在周汝濤的身上找到了一份遺書,這遺書是幾天前寫的,算算時間也就是陳器將九葉天蘊參送去保康侯爵府後的第二天。遺書上說的很明白,周汝濤的幕後指使人要他用「煉丹失敗」的借口將九葉天蘊參毀掉,但是周汝濤自己的第六感感覺到了強烈的不安,他預感自己這一次說不定就會暴露,所以提早留下了遺言。
遺書中說,他跟了保康侯爵幾十年,如今卻做了背叛侯爵的事情,早就心存死志。但他也是被逼無奈,原因是他的妻兒之前被人所控制,為了妻兒性命不得不如此云云。
但由始至終,他都沒有在信中點名幕後黑手的身份——但是康寧在信中表示,她大概已經猜出是誰,只是也沒有在信中詳說。
不過康寧在周汝濤的遺書當中發現了一個細節,那就是他將陳器送來九葉天蘊參的事情告訴了幕後的指示者。
這讓康寧大為震驚,並且十分擔心陳器的安全,所以派出火兒來這裡尋找,看看能不能找到陳器。
看完了信,陳器心中暖暖的。
康寧大概還不知道,他已經清楚了整件事情的始末,就連周汝濤叛徒的身份他都已經知道了——那所謂的幕後主使者康寧沒說,但陳器卻清楚,必定是那個所謂的黎明侯爵家的少爺。
舒舒服服的躺在火兒背上豪華舒適的馬鞍當中,陳器心中將整件事情的因果關係都盤算清楚了。
這件事情從一開始來說,他受到的就是無妄之災,幫了甲家得罪了乙家這種事情,甲家肯定是有責任也有義務要維護他的——要不然從今以後誰還會再幫他們?
但話雖如此,這年頭心性涼薄的人也多了去了,或許在某些自私的人眼中,他們與陳器進行的就是一場交易,銀貨兩訖,誰也不欠誰的。
所謂幫是情分,不幫是本分。
這種話完全就是在放屁!
幸好,康寧不是這種涼薄之人,在看到信以後第一時間就派出了她的坐騎火兒,千里馳援陳器。
火兒雖然不是人,但是靈性也不比人要差了,而且畢竟它是高階凶獸,現在雖然未到巔峰,沒到九級,但真論起實力的話,現在的陳器肯定是打不過它的。
如果不是火兒及時趕到,陳器這一次的損失就慘重多了。
就差那麼幾秒鐘,甚至可以說是一秒鐘的時間,他就要引爆體內超階凶獸蛋中的生命本源,然後凄慘無比。可是現在,他只不過是受了一些內傷,他的空間戒指當中就帶了上好的傷葯,都是滄瀾武院給他準備的,只要服下以後再調養兩天。
又是生龍活虎的一條好漢!
對陳器來說,這份人情他也記在了心裡。
而且現在主要的問題是,因為黎明侯爵的緣故,陳器已經和保康侯爵府綁在了一根繩子上,眼下的他必須要救活保康侯爵,這才能夠保住自己的小命。
至於那位黎明侯爵家的少爺,以及整個黎明侯爵府,陳器也記在心裡了。
這筆帳,以後自然是要清算的!
火兒溫順起來的速度是又快又穩,加上這次回去並不需要像來之前那樣繞幾個大彎子,一路直線回去,所以不過半天的時間,火兒就帶著陳器回到了保康侯爵府。
得知陳器回來的消息后,康寧親自出來迎接,一見面就看出陳器受了傷,抱拳行禮,道歉道:「陳器兄弟,這次是我們保康侯爵府連累了你。」
陳器不好扶她,只好虛扶一下,道:「小姐客氣了,冤有頭債有主,小姐不必把事情攬在自己身上。而且我還要多謝你派火兒來救我,如果不是火兒及時趕到,此時我恐怕已經被抓去黎明侯爵府了!」
康寧的臉色有些難看,道:「看來陳器兄弟已經知道了。」
「沒錯,對我下手的兩人,一個叫孔茂柏,一個叫茅為宜,」陳器冷笑道,「派他們來抓我的是黎明侯爵府的某個少爺,嘿,對付我這個小小戰兵,竟然一次派出兩名騎士,真是看得起我啊!」
康寧搖頭道:「陳器兄弟的髓膏風靡保康城,此事不難打聽,我看黎育生也不過就是借題發揮,主要還是看重了髓膏之利。」
「那傢伙叫黎育生?」
「沒錯,黎明侯爵府的順位第五繼承人。」
陳器點點頭,沒有再說話,只是記下了這個名字。
康寧伸手做出請的動作,「此處不是說話之地,陳器兄弟請隨我內堂一敘。」
陳器點點頭,兩人直接步入內堂,路上康寧問道:「我看你臉色難看,是否是被他二人所傷?」
「的確受了點傷,但火兒也已經幫我報仇了。」
康寧不疑有他,畢竟以火兒的實力,殺死兩名騎士並不算是什麼稀奇的事情,否則她也不會放心讓火兒自己去尋找陳器。
陳器問道:「這樣不會給保康侯爵府帶來什麼麻煩吧?」
「死了兩條狗而已,能有什麼麻煩?」康寧霸氣的回答:「再說我們保康侯爵府與黎明侯爵府一直不睦,多年來明爭暗鬥,這次他們把爪子伸到我們的地盤上,被剁了那也只是活該。」
陳器心中瞭然,看來雙方是有積怨的。
兩人來到內堂,分主客坐下,陳器開門見山的問道:「保康侯爵現在是什麼情況?」
康寧微微有些一愣,但臉上卻沒有露出異樣,道:「父親當日與兩頭超階凶獸對戰,身受重傷,至今昏迷不醒,只能用藥物吊命。周叔……周汝濤說,只有補天丹才能救父親。」
「從來沒聽說過有什麼傷勢是必須要一種藥物才能治療的。」夢白在陳器識海中道,陳器也就吧這句話原封不動的說了出來,跟了一句,「難道你們就沒有懷疑過?」
康寧苦笑,還沒有回答,門口就有一個聲音響起,「當然有懷疑,也正因為這句話我才開始懷疑他的。只是,周汝濤畢竟是跟了侯爺幾十年的老兄弟,我當初也只是起了疑心,只當他是能力有限,只知道這一種治療之法,卻沒想到他竟然會叛變。」
陳器回過頭去,看到一個中年文士緩步走了進來,他記得此人姓包,是保康侯爵府最受器重的幕僚,於是施了一禮,「包先生。」
包辰之回了一禮,「陳器同學,讓你受苦了。但現在時間緊迫,客套的話我就不說了,眼下有件特別要緊的事情需要請您幫忙。」
「包先生請說。」
「我想請問,您那株九葉天蘊參是從哪裡獲得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