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逃出狼窩
那人也頗為焦灼的抓了抓頭發,看起來沒什麽辦法。
她到了現在又累又餓,又冷的慌,心裏失望到了極點,看看周圍又黑乎乎的離大門那有著一段距離,就支撐不住的一屁股坐到地上:“讓我休息下,我好累。”
她覺得從心底有一種疲憊襲了上來,在她失望的心境下更是厲害。
男人有點愧疚,似乎知道她聽不太懂自己的話,朝著她打了個手勢,她看不懂,搖搖頭。
那人有點急了,低聲說:“陽先生會來。”
這幾個字很簡短,他咬字特意放得很慢,一下子就被她給聽懂了。
喬思沐眼神一亮,對啊,還有陽啟呢,怎麽把他給忘了?
也許是印證她所想一樣,忽然從某個方向駛來一輛黑色小車,她吃了一驚想躲起來,卻被那人給拉住了:“別,是陽先生。”
她這才看過去,果然見他在朝自己招手。
喬思沐心裏一喜,趕緊跑了過去,陽啟二話不說就讓她上車:“快點,我帶你出去。”
她抿著唇,趕緊貓著腰鑽進去,剛剛坐穩陽啟的目光就掃了過來:“去座位下麵,盡量不要把身體露出來。”
事實上他不囑咐她也要照做,自己肯定不能坐在位置上,不然一下子就會被人看到,在這種特殊時期,這樣做就明顯是找死。
喬思沐將身體努力的蜷縮起來,也顧不得座位下麵髒了,幸好她的身材是嬌小型,將她整個人都塞進去後居然還不是很擠。
陽啟看了眼座位,確定在外麵看不到一絲端倪的時候,就發動車子朝大門開過去。
她心跳如擂,努力將自己的呼吸聲放到最低,努力的將身體縮到極限。
在這種緊張的氣氛中,她甚至連外麵的聲音都幾乎聽不到了,隻能聽見外麵問答了幾句,然後還停了一下,過了一會才聽見一聲:“可以出去。”
於是車子就重新開動起來,她長長地鬆了口氣,仍舊不敢動。
足足過了半個小時,她才聽到陽啟的聲音:“可以了,出來吧。”
喬思沐動了手腳,發現自己已經差不多麻木了,這樣蜷縮成一團實際上非常容易讓筋骨受傷,時間又有點長,她頓時感覺手腳一麻,酸麻到了極點的感覺襲來。
“沐沐?”詫異的聲音響起,陽啟看見她久久沒出來,有點心急,趕緊去看,卻正好對上她的一雙明亮的眼睛,他愣了下,有些失神,往日兩人在一起的美好時光瞬間在他心中浮現,讓他心神恍惚了好一會。
等到他回過神,就見她已經將手腳努力伸出去,卻似乎因為沒有力氣,顯得很是艱難。
他抿著唇,伸手使了點力氣,將她從座位下麵拖出來。
她喘了口氣,雙手撐在他身上,對著他說:“今天謝謝你了。”
她是真心實意的想感謝他的,今晚她能逃脫出來還真是全靠了他,她沒想到兩人肥瘦這麽久了他居然還會冒著這樣的危險來救出自己,不禁很是感動。
陽啟微微一笑,伸手把車門打開:“不用客氣,她今天會這麽敵視你其實我也有責任,這麽做隻是為了自己心安而已。”
是嗎?她搖搖頭:“不管怎樣,你救我是事實,所以我還是要謝謝你。”
陽啟複雜的目光看了她半天,伸手給她:“來,這裏是我的住處,你先在這裏休息一會吧。”
現在的她對於陽啟可以說算是很信賴了,所以她聽了話之後毫不猶豫的拉住了他的手,跟著他下車。
在濃濃的黑暗中,她看到了一棟看起來很普通的的房子,就是市區有些地方看起來很普通的小區,不禁有些疑惑,他怎麽會住在這種地方,不是聽說他早就跟湛夕月同居了嗎?
他看出她的疑惑,微笑著說:“這是我剛入手的房子,剛剛住了幾天,來,跟著我。”
說完當先走了進去。
她看了一會,低頭跟著他走進電梯。
這個時候已經是淩晨,正好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外麵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隻有電梯上麵閃動的紅字在表明他們已經快要到地方。
喬思沐很想跟他說點什麽,可是兩人那麽久沒聯係,之後又鬧了不愉快,這個時候他突然出手相救,心情很是複雜,一時間還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而陽啟也沒有說話,目光時不時的放在她身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她察覺了他的目光,勉強對他笑了笑,正想說點什麽,“叮”地一聲,電梯門被打開,一陣冷風吹來,她不禁縮了縮身體,她被冷風吹了一個晚上,已經覺得有些頭重腳輕了。
陽啟看著她的樣子,伸手想抱住她,卻又想起了什麽,心裏猶豫了一下,伸出去的手縮了回來,若無其事的走到自己的房間門口,將門打開,臉上重新有了微笑,回頭說:“進來吧,已經沒事了。”
等到進了屋裏她才看到,這房子是市裏非常常見的套房,看起來格局也不是很寬敞,裝修什麽的更是普通,她訝異的挑眉,這跟他之前的家倒是有些相像。
陽啟本身的家裏並不富裕,後來因為跟著湛夕月才奢侈起來,已經很久都沒住過這樣樸實的房子了,此時見到,不禁喬思沐奇怪,就連他自己也有一種恍惚感。
兩人一番逃命糾結,身心疲累,分別打理自己一番,喬思沐還自告奮勇下了廚做了三菜一湯,陽啟看著桌子上自己喜歡吃的幾樣菜,微微一笑,微見苦澀的笑道:“難得你還記得我喜歡的口味。”
喬思沐搖頭說:“也沒刻意,隻是剛好看到冰箱裏有這些材料就順手做了。”
陽啟抿唇不語,慢慢的兩人將飯菜全吃了。
當一切弄完之後,喬思沐猶豫了一下:“你有電話嗎?”
陽啟看了她一眼:“你想跟誰通話?晉原?”
“是……是的。”她有點艱難的回答,緊跟著說出原因,像是對他解釋,也像是在說服自己:“我媽媽還在他家醫院裏,我現在不能離開他,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