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話 真相？
「殺了我吧，求求你們別再折磨我了……」
——艾莎
……
在弗雷和安娜之間，藍色的能量與金色的聖光在正中位置接觸在一起，相互博弈著。
但很快這原本勢均力敵的局面就被打破。
「被壓制了？」
「不可能吧？」
……
安娜純粹的金色的聖光，在弗雷的藍色能量的逼迫下，不斷被向後擠壓。
兩股能量原本在正中的交匯點，也慢慢朝安娜的方向移動。
「嗯？」站在弗雷身旁的安娜，一直毫無波瀾的眼睛也微微睜大了一點。
與台下遠距離觀看的人群不同，從自己身上放出的力量，安娜不僅可以看到，更能感知到。
兩股力量接觸在一起的變化，絕非像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簡單。
安娜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手上流出的能量正在被弗雷的自然之力吞噬。
更確切的說，所謂的壓制，本質上應該是「同化」。
弗雷同要因為這變化微微張開了嘴巴。
隨著時間推移，從安娜體內流出的神力，正在被弗雷藍色的能量慢慢同化，變成和弗雷體內流出的藍色能量一樣的能量。
安娜也在藍色能量即將接觸到自己手之時及時斷開，不然讓那道能量接觸到自己的身體，她自己都不敢想象會有什麼後果。
第一個演示結束，台下的人群也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即便擁有亞瑟往直系血脈的安娜，體內純粹無比的神力都會被弗雷這種流亡的雜交血脈壓制。
如果說弗雷是真正純正的帝國血脈，恐怕十個安娜也不是對手。
當年兵力十多倍於帝國的聖地，以幾乎全軍覆沒的代價才戰勝了帝國，這一場演示下來，一切也都豁然開朗。
至於對自然之力的妖魔化與封印，就更不用多說。
作為戰勝者，一個能壓制自己的力量，換做是誰，都會將它抹除。
但從台下人群皺眉表情來看，這一種足以壓制神力的力量，明顯比亞瑟王的謊言更讓他們厭惡。
面對被越推越遠的群眾，這一切都在伊麗莎白的預料之中。
只見她打起一個響指，一個囚車也被從台下退了上來。
四輪的鋼鐵囚車，四面橫豎都是手臂粗細的合金護欄，正上方還安裝著一個電擊器。
鐵籠之中黑色的巨大鎖鏈與枷鎖所散發出來的寒意，也讓弗雷無比熟悉。
這鐵籠之，完全就是給野獸準備的。
只不過被鎖在其中的，卻是一個少女。
少女雙手被反綁在身後吊起，觸不到地面的腳也被一個鐵環扣住，連纖細的腰上也被一個連著鎖鏈的鐵環扣住。
完全無法動彈。
嘴巴上，一個巨大的黑鐵口罩也緊緊鎖住少女的嘴。
就連眼睛也被一塊黑布緊緊包住，一點陽光也透不過去。
少女無力的低下頭，垂下的頭髮已經將眼睛完全遮住。
但纏繞在少女身旁的能量，還是讓台下的人群都下意識的退了一步。
那一股黑色能量中透出點點藍色，鐵籠之中的鐵鏈枷鎖上也能看到一層薄薄的寒冰。
「女巫！」台下一個聽眾喊了出來，一下就又再人群之中引起一陣騷動。
伊麗莎白也很快走到幾個豎起的話筒前。
「各位請不要緊張，就算是女巫，在沒有同時完成「手勢」和「咒語」的情況下，也不可能發動魔法，威脅到在坐的各位。」
伊麗莎白說這句話之時，兩個已經拔劍的聖騎士也走到關押少女的鐵籠附近，兩人雙手握住劍柄，向下置於身前。
這才讓原本騷動的會場稍稍安靜。
「接下來，就讓弗雷用自然之力驅逐這位被惡魔所控制的少女！」
隨著伊麗莎白的話，兩個站在鐵籠旁的聖騎士也打開微微結冰的鐵籠。
「女巫！」跟在兩位聖騎士後面進入的弗雷也一咬牙，手在腰間的劍柄上握了握，又想起了被女巫奪走的芙蕾雅。
其中一名聖騎士扯下了裹住少女雙眼的黑布。
一雙布滿血絲的藍色大眼睛，就這樣出現在弗雷黑色的眸子里。
少女獃滯的眼神中看不到任何一點光芒。
看到面前的弗雷和台下目光聚焦的人群，就像什麼也沒看到一樣，連藍色的眼珠子都沒有動一下。
另一名聖騎士也取下腰間的鑰匙，從鎖著少女的黑鐵面具側面的一個小孔之中插入。
一扭，才拔出鑰匙，雙手托在沉重的黑鐵面具下方，將鎖住少女的黑鐵面具給摘了下來。
少女臉上被面具擠壓的幾道痕迹，也暴露在弗雷的面前。
「殺了我……不要折磨……求你……」少女微微動了動嘴巴，斷斷續續的話語讓弗雷差點沒聽懂。
在這個距離之內，弗雷透過少女身上破爛的衣服，也能在少女身上看到密密麻麻的針孔，尤其在手的靜脈之上，更為密集。
看到弗雷的眼睛像之前那些身穿白大褂、戴著眼睛的人一樣看著自己手上的靜脈。
之前被注射藥物的痛苦又再少女腦中回蕩。
「不要……不要……」少女的聲音都變得顫抖，身體也開始抽動，雙眼看著弗雷卑微的祈求著。
兩滴從眼眶中滑落的眼淚，也立刻結成了冰塊掉落在地上。
眼前無助的少女也讓原本咬牙的弗雷愣在原地，這一幕與之前的芙蕾雅是多麼的相似。
「快殺了她！念出演說稿！她只是在迷惑你！按原計劃進行下去！」伊麗莎白看到弗雷猶豫，也轉身朝弗雷催促，在沒有話筒的擴音下，只有在台上的幾人能夠聽得見。
聽到說要殺了自己的少女，也舒了一口氣，終於得到解脫。
而聽到伊麗莎白的催促，弗雷也回過神來，向前一步走近少女。
只不過握在劍柄上的手舉了起來，伸向少女的臉龐。
少女看著弗雷的手，則將低著的頭側到一旁，目光向下，不知道弗雷這次又要怎麼折磨自己。
「唔……」但出乎少女額意料，弗雷伸出的手僅僅輕輕撫在了少女冰冷的臉龐上，手上傳來的溫度也讓少女微微臉紅。
「你在幹什麼！」伊麗莎白緊皺著眉頭，嘴角都已經開始抽動。
但弗雷並沒有理會伊麗莎白。
短短的接觸，縈繞少女身旁黑里透出微微藍色的能量，就順著弗雷撫摸在少女臉上的手爬去。
弗雷的手也已經開始起霜，發出「咔咔咔」的細密凍結聲。
不一會，弗雷撫摸在少女臉龐上的手就已經被凍住，冰霜也迅速的向弗雷的手臂延伸去。
但弗雷仍舊沒有把手從少女的臉上拿開。
「對不起……這不是我能控制的……」少女被弗雷溫柔的撫摸，這久違的溫度也讓少女將頭轉了回來，只不過聲音充滿歉意。
「沒事，我會拯救你的。」弗雷在少女的耳邊輕聲說道，在那一瞬間，弗雷眼前的突然一閃，似乎面前的少女在這一瞬間變成了芙蕾雅。
會場之中的大屏幕和各地的轉播畫面也都切到了鐵籠之中的倆個人身上。
只見弗雷就快要被完全冰凍住手臂上，一道藍色的能量突然出現，將爬在弗雷手上的黑色能量反推回去。
原本手臂上的冰塊也碎裂成細小的碎片，向下掉落，反射出點點晶瑩的光芒。
看著弗雷被冰凍的手臂慢慢恢復，台下的人群都屏幕前的觀眾，都已經睜大了眼睛。
「逆轉魔力破壞的力量嗎？」
但人們還沒來得及完全接受這一個信息，弗雷又一個舉動，卻讓會場之中的人手下意識的放在嘴巴前驚呼出來，身子也下意識的向後微微一傾。
「快給我停下來！按計劃進行！」伊麗莎白也大叫起來，完全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