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跟他沒關係,但跟你有關係
“給,拿著。”謝景年從懷中拿出一塊淡藍色的手帕遞給了蘇慕綰,手帕上沒有其他圖案,隻是在手帕的一角用金色絲線繡了兩個字“景年”,手帕上有著淡淡的藥香味兒。
蘇慕綰接過手帕,三兩下把手爐擦幹淨,隨後抖著手想把手爐還給謝景年,謝景年的身子極差,她不想再讓他雪上加霜。
“不用,你拿著吧,你比我更冷。”謝景年輕輕搖搖頭。
“不要,一人一個,這不還有一個湯婆子麽,你的身體也不比我現在好到哪裏去。”蘇慕綰搖搖頭,就把手爐塞進謝景年的懷裏。
“你這小丫頭好生無禮!”墨羽瞧見蘇慕綰的動作連忙皺著眉頭說道。
“無礙,墨羽,咳咳…,你先出去駕車吧。”謝景年忍不住又咳嗽了幾聲。
“是,主子。”墨羽不滿的看了蘇慕綰一眼,還是掀開車簾出去駕車了。
“你沒事吧。”蘇慕綰看著謝景年關切的問道。
“無礙,已經習慣了。”謝景年無奈的笑了笑。
蘇慕綰看了一眼謝景年,垂下了眼眸,她有一個秘密,就連前世的謝珩亦都不知道的秘密——她會醫術,隻是前世的她隻想幫他保住皇位,十六歲嫁給謝珩亦,十七歲帶兵出征,十八歲回來然後被囚禁,十九歲身死,她都從來沒有用過自己的醫術。
她的醫術是前世跟鳳桐神醫學的,她打小體弱多病,正好她出生那年師父下山帶走了她,因為他欠了自己父親一個人情,所以用救她一命還人情。
師父隻用一個月就調理好她的身體,但是師父卻把她留了下來,這一留就是十二年,這十二年裏,她把師父所有醫術都學成了,她是十三歲那邊下山的,師父叮囑過她,醫術是她最後的保命牌,不要在人前顯露,所以這事就連自己的爹娘也不知道。
前世她明明有機會救治謝景年的,她不僅視而不見,反而恨不得他早點死,現在想想,蘇慕綰真覺得自己當時魔怔了,前世落得如此下場,自己的愚蠢也功不可沒。
“小姑娘,是不是不舒服?再忍忍,我們離皇都應是不遠了。”謝景年見蘇慕綰久久沒有說話,便以為她的身子不舒服。
“你怎麽不問我是誰?”蘇慕綰這才想起,這是謝景年第一次見她,應該還不知道她是誰,她從小就沒有長在京都,所以她回來才一年,不認識她的人也有許多。
“小姑娘,你想說自然會說,我何必去問呢,而且,我們不過萍水相逢,想來以後也不會再見麵了。”謝景年清潤的嗓音從他唇間緩緩流出,給人一種寧靜致遠的感覺。
蘇慕綰正想說話,突然馬車外響起了喧鬧的聲音,謝景年靜靜坐著,馬車外的墨羽卻開口說道:“主子,前麵是三王爺的車隊,好像是打獵回來了。”
蘇慕綰聽到這名字,身體忍不住顫抖了一下,隨即垂下眸子,掩蓋住了自己眼底的恨意。
“嗯。”謝景年淡淡的應了一聲。
謝景年的話音落下還沒一會兒,馬車外似有馬蹄聲漸漸逼近,隨即響起了一道爽朗的男聲:“我道是誰的車,原來是七弟的馬車。”
“三王爺,不可!主子身體不好,不能見風。”墨羽的話打斷了謝珩亦掀開車簾的動作。
他輕輕放下了手,語氣溫和,甚至還和煦的笑了笑:“是我疏忽了,七弟這身子向來不好,今兒怎麽出來了?”
“三哥,我出來上香,現在正好回皇城。”謝景年的語氣裏聽不出來什麽情緒。
“那七弟,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看見一個女子?”謝珩亦緩緩的問道。
馬車裏的蘇慕綰聽到這裏,眼底的恨意愈加濃烈了,果然蘇挽秋和謝珩亦早就串通好了。
謝景年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蘇慕綰,隨即回答道:“三哥真是說笑了,這荒郊野嶺,還是冰天、咳咳…冰、天雪地的,哪裏來的女子?可是發生什麽事了?”
謝珩亦聽到謝景年的咳嗽聲與回答,心底鬆了一口氣,麵上卻沒有顯露,隻是關切的說了一句:“無事,我隻是隨口問問,七弟,那你早些回去,注意身體,為兄先走一步。”
話音一落,馬車外的馬蹄聲逐漸遠去,蘇慕綰聽到遠去的馬蹄聲,緊繃的身子這才鬆了下來。
“小姑娘,你和我三哥是什麽關係?”這是謝景年第一個問她的問題。
“沒有關係。”蘇慕綰當然不可能把前世的事請拿出來說,否則謝景年病還沒好,恐怕就被嚇死了。
“沒有關係最好,善意提醒一句,我三哥那個人,不是表麵上那麽好相與的。”謝景年見蘇慕綰不想告訴自己,也沒有勉強。
“我跟他真的沒有關係,但我跟你有關係。”蘇慕綰語出驚人,一直寵辱不驚的謝景年都被她這句話嚇的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就連馬車外駕著別的墨羽都忍不住豎著耳朵聽了起來。
“什麽?跟我有關係,小姑娘,我這可是第一次見你,你就想賴著我了?嗯?”謝景年沒想到,自己隨便撿了一個小姑娘居然還碰上瓷,他看她的衣著,也不像窮人啊。
“雖然你這是你一次見到我,但我可不是第一次見到你了,我是你的未婚妻!蘇家五小姐蘇慕綰。”蘇慕綰想著謝景年遲早會知道的,還不如自己現在就說了。
蘇慕綰說完這句話後,馬車裏沉默了半晌,良久,謝景年才開口說道:“你真是蘇慕綰?”
“嗯嗯,如假包換?”蘇慕綰連忙點了點自己的頭。
“那你怎麽會躺在雪地裏?還是那麽偏僻的地方,我今天要是沒路過,估計這會兒你都已經死了!”謝景年皺著眉頭,語氣瞬間嚴厲了起來。
他之前不問,是因為這小姑娘跟自己沒有什麽關係,他也不想去操心別人的事,但現在既然知道她是自己的未婚妻,那他就不能當做什麽都不知道。
“你幹嘛凶我。”蘇慕綰被謝景年這麽一說,眼眶頓時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