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節：光輝的厚重

  6啟坤緊握紅袖劍，緩緩抬起右臂立在胸口，紅袖劍傾斜向前。√平靜的襄城下有風悄然而起，從四面八方湧入房間中，讓燭火搖晃明滅不定，讓床榻上的微黃白紗盪起。


  風劍無形而至，宛如秋風般清涼，讓人心神舒暢，不過卻有一絲死亡的含義。房間中數盆綠衣盎然的植被，在清涼的風中漸漸枯黃，結束了短暫的生命。


  6啟坤的動作很簡單，是風劍的起手式，自然不會有凌冽的狂風而至，也不會有鋒芒無匹的劍意。6啟坤率先出手是為了佔盡先機，來應付接下來對手的招式，同時也是在掩飾內心的緊張。


  沒錯是緊張，而不是懼怕和退卻。


  就算清楚眼前兩人都是真正的洞玄境巔峰，甚至半隻腳邁入了知命境，6啟坤也沒有一絲懼怕和後退。雖然大多是道劍的緣故，斬滅了6啟坤的負面情緒，但更多是6啟坤最本能的**。


  從月神殿至襄城的百里路程，6啟坤只出過一次手，就是官道上的那一次，不過卻沒有任何的盡興，也沒有檢驗出自己到底有多強大。


  6啟坤不是老成世故的老人，也不是經歷滄桑后的人，而是年輕富有朝氣的年輕人。就算道劍再如何斬情滅欲，也無法斬滅6啟坤原始的**，也無法斬滅人最本能的渴望。


  看過道藏典故中少年名揚天下的故事，聽過羋星口中的中原天驕，6啟坤不免也想要和書中人一樣，與羋星口中的天驕一樣，成為傳奇成為需要人仰望的存在。


  所以在面對眼前的兩人，6啟坤沒有懼怕和退卻，更多是盎然的戰意。而且兩人與自己年紀相仿，其修為更達到洞玄境，顯然兩人是羋星口中的天驕。


  6啟坤回憶羋星的話，緊緊注視眼前的兩人，無意看向身後的毛勝，看到毛勝的憤怒的樣子，猛然想清楚眼前的兩人。


  「公子無，6啟乾」6啟坤神色憤怒聲音平靜道。


  在諾大襄郡中，只有二名天驕，就是公子無和6啟乾

  錚～～.……

  回應6啟坤不是兩人的話語，而是6啟乾拔劍的聲音。劍從腰間的劍鞘緩緩而出，6啟乾動作規矩優雅。伴隨劍身緩緩而出還有光輝，剎那讓房間化為白晝。甚至在劍全部出鞘后，光輝都溢出了房間散落街道。


  光輝而落伴隨難掩的意境，街道上每個人都劇烈喘息起來，彷彿身負萬斤巨石，讓人新生驚恐和懼怕。


  6啟乾的劍自然不是普通的劍，作為千年6家的繼承人，佩戴自然是聞名天下的名劍，也是6家族長才有資格佩戴的劍。


  君子劍，神器榜第九。


  光輝不似空氣無重要，而是有難以想象的厚重。那股厚重是6家連綿千年的歷史，那股厚重是中原千年的禮法。


  歷史讓人沉重，禮法讓人敬畏，那麼光輝自然厚重。


  作為楚王親子，統領一郡的總督，公子無難以置信生的一切。只是拔劍的動作而已，只是君子劍出鞘而已，就有如此可怕的威勢。手握滔天權勢與身俱來楚國公室的貴氣，在光輝中在歷史中在禮法中蕩然無存，根本無法和光輝中的承載相比。


  在以前公子無敬畏6家並不害怕，就算自己的父王曾經眺望南方，表情凝重訴說6家的可怕，當時自己心中也是不屑，覺的自己的父王太過謹慎和膽小。畢竟是掌握一國千萬雄兵與滔天權勢的諸侯，居然會害怕一個只有歷史和金錢的世家，讓公子無根本不服氣。


  隨著漸漸長大，成為襄郡總督后，公子無也不過敬畏6家，當然不是歷史而是影響與金錢。


  但現在面對6啟乾的拔劍，這一個簡單的動作而已，從劍中並而出的光輝，讓公子無真正害怕和恐懼起來。


  光輝中的歷史和禮法如此厚重，讓公子無有種窒息的感覺。彷彿有無數人在訴說，中原大地千年的禮法。彷彿有千萬人在書寫，6家連綿千年的歷史。


  「6公子，6家之事本總督是外人不便插手」公子無喘息道逃離房間，離開那片厚重的光輝中。


  6啟乾不理會公子無的離開，緊緊注視臉色蒼白的6啟坤，手握君子劍隨意邁步開來，就像晚飯後散步的樣子，緩緩抬起握劍的手。


  君子劍漸漸靠近6啟坤的身體，輕易刺穿6啟坤的白服，嵌入6啟坤的肩膀中，鮮血順劍鋒滴落在光輝中，宛如在平靜的湖水中投入石子，盪起了陣陣的漣漪向外擴散。


  6啟乾自然不會殺死6啟坤，就算對方從廢物成為了修者，在6啟乾眼中依舊是螻蟻，是不值得6啟乾正視的人。


  「堂弟，我很想殺了你，但你很幸運是6家的人，有6家的祖訓保護」6啟乾平靜道，在嘆息也在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