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結伴
關七月帶秦玉懷來帶了一個島上,說好聽的是島,其實就是湖中央長了一顆粗壯的桃樹,樹下的地方小的隻能容納兩個人。
關七月告訴她這裏叫做欲渡穀,裏麵一年四季都是夏天,湖水清澈,花香四溢,地方寬敞。可是在這寬闊的地方,秦玉懷偏偏隻能在湖中央的那棵桃樹下,關七月說湖水有三米深,走也走不得。
秦玉懷鬱悶的坐在桃樹下,關七月卻恬淡的在樹上睡覺,白白浪費了仙境般的景象。
“你要是實在覺得無聊的話,就陪說說說話好嗎?”樹上的人道。
“我無聊為什麽要陪你聊天?”秦玉懷悶悶不樂,青衣什麽時候才能來救她啊。
“要是我無聊的話,你可以陪我聊一會嗎?”關七月苦笑道:“若是那個人的話,你一定不會這般不暢吧。”
“那……我陪你聊一會就是了。”雖然他把秦玉懷抓過來卻沒傷害她,可他讓青衣身處險境,這是在利用她們,可是即便這樣,秦玉懷就是對他討厭不起來,甚至覺得他很可憐。
“恩”,關七月聲音雖然還是那般動聽,可是比以往少了些活力。“你是不是喜歡他?”
“啊?”關七月問的她措手不及,她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青衣,可還是裝傻。
“誰啊?”
“你總愛裝傻,讓我一直以為你很笨。”關七月喃喃道:“明明知道我說的是誰的。”
秦玉懷站起來,抬頭看著樹上的關七月,道:“我不知道。”她不知道她喜不喜歡青衣,明明沒說過幾句話,明明才認識幾天.……可他會為了自己拚出性命。
關七月也做起來,低頭看著他,眼神篤定,道:“你知道。”
秦玉懷心猛的跳了一下,像被說中了心事,她低下頭:“也許吧。”
“為什麽不是我?”關七月問首的聲音從秦玉懷頭上響起。
秦玉懷微笑的抬頭,微風吹散的桃花瓣在她與關七月臉龐之間蕩漾。她有意岔開話題,輕道:“為什麽這穀裏沒有其他人進來?”
關七月輕輕笑了,他像是也無意再追問,答道:“我在外麵設了結界,別人是看不到的。”
“那青衣怎麽找來……?”萬一青衣找不到,她豈不是走不了了。
“和我在這裏待一輩子不好嗎?”關七月隨即道。
秦玉懷沒有回答,她不知道怎麽回答能不傷害到他,關七月的傷痕已經夠多了,她不想再給他徒增傷害。
看秦玉懷沒有回答,他又苦笑道:“放心吧,他會找到的。”
秦玉懷這才放下心,隻盼青衣能快點來。
過了一會,關七月又淡淡的開口:“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他不回來的話,你可不可以和我在一起?”
秦玉懷輕輕歎了口氣,即使她可能喜歡青衣她也不會和青衣在一起的,她的生命遲早要結束在她的一腔孤勇和背負的使命上。
秦玉懷剛要搖頭,就聽關七月像是自言自語的道,語氣有些自嘲:“我說說而已。”
秦玉懷不明白,她和關七月才認識兩天的時間,他為什麽會喜歡自己,一見鍾情似乎不適合他這種人。
從這次對話完,一直到晚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月亮幽幽的倒映著水麵,就如詩中所喻,即使比作西子也不一定有這般韻味。雖然岸中央離岸邊很遠,蟲鳴聲卻響亮的很,擾的秦玉懷睡不著。
岸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人影,在黑暗中若隱若現。
秦玉懷激動的站起來,向岸上的人揮著手,一定是輕易沒錯。
關七月不知何時出現在秦玉懷旁邊,幽幽地道:“你可以離開了。”
由於腳下的空間太小,關七月突然說話嚇了秦玉懷一跳,一斜就要掉進水裏。
關七月及時拉住她,一個起身,兩個人同時躍起飛離水麵來到岸上。
果然,岸上那人正是青衣,青衣一如既往用冰冷的眼神看著關七月。
秦玉懷早在看見青衣的那一刻就跑到了青衣身旁,觀察青衣身上的傷口。
青衣從懷裏掏出了一把鏡子給了關七月,鏡子周圍鑲嵌的寶石在月光下散發著神秘的光芒,秦玉懷一看那鏡子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臨走的時候,關七月在後麵喊住了秦玉懷:“你脖子上的金花項鏈能幫你做你想做的事,去找華千闕,他能幫你。”
秦玉懷一驚,金花項鏈她一直掖在衣領裏的,關七月如何知道的。秦玉懷轉身想問個明白,他為什麽不早說,可轉過去之後早就空無一人了。
出了穀之後,青衣就一直背著秦玉懷,秦玉懷趴在青衣的背上很安心。
“你麽你有受傷吧?”秦玉懷聲音很小,在安靜的夜裏能聽得很清。
“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受傷了嗎?”青衣淡然回答
“哦……那你以前為什麽不說話啊?”秦玉懷又問
“不想說。”
“青衣,我們沒有認識幾天,你為什麽冒險救我啊?”這是秦玉懷一直想知道的,她希望聽到的是她心裏想的那樣,他說他喜歡她,該多好。
“.……”
良久沒有回答,秦玉懷有些小失望。
“你武功那麽高都是和你師傅學的嗎?”秦玉懷聲音有些小還有些模糊,她的困意大起。
“道伊的武功比我高,我的武功是拜師前就會的。”青衣有耐心的一一回答者秦玉懷的問題。
“難道你是生下來就很厲害了嗎?”秦玉懷迷迷糊糊的問
“恩。”
兩人就這麽走著,聲音越來越小。
寂靜的夜裏沒有蟲鳴,溫柔的月光下中有兩個人,小小的身影漸行漸遠。
秦玉懷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了。
她睡在一張不大的床上,屋子裏擺設簡樸,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應該是客棧了。
秦玉懷走到門口打開門,隻見一個像是店小二的人,顫顫巍巍的斷了一盆清水候在門口,而他旁邊站著麵無表情的青衣。小二手腳哆嗦著把水端進屋裏,聲音也顫抖著:“姑、姑娘,這是洗臉水.……。”他放下水的時候水已經被抖了一地
。
小二轉身對門口的青衣膽怯的問:“我可以下、下去了嗎?”
“恩。”青衣冰冷的應了一聲。
秦玉懷才發現這個小二,很怕青衣的樣子,忙叫住要走的小二。
“等等。”
小二回頭,表情已經扭曲了,顫顫巍巍的道:“怎麽了,姑娘?”聲音裏還有些哭腔
秦玉懷看了一眼站著不動的青衣,青衣正冷冷的看著店小二,眼神像要吃了他一樣。
秦玉懷想了想,指著青衣問道:“他是不是欺負你了?”也隻有這個可能了
店小二撲通跪在了秦玉懷麵前,聲淚俱下:“小的上有老下有小,都等著養活呢,您求求這位公子放過小的吧。”
秦玉懷往後一躲,一臉‘你幹的好事’看向青衣。
青衣輕咳了一下,淡道:“我沒錢。”
秦玉壞忙扶起店小二,取下手上的一根翠玉鐲子給他,道:“這些就當是住店的費用了,夠了吧。”
小二看有錢,連忙點頭,又猶豫的說著,時不時還瞥一眼青衣。
“住店的錢是夠了,還多了。可是加上公子打壞的桌椅餐具和醫藥費就有、有點少。”
秦玉懷瞥了一旁神色淡然的青衣一眼,他倒是一臉理所當然,可是秦玉懷又要破財了,這些首飾都是在關府的時候戴出來的,管家給的銀子都在包袱裏,忘在了華南,還好有首飾。
秦玉懷又從頭上取下一隻鑲金的玉簪,遞給小二,道;“這個行嗎?”
小二連忙點頭,臉上完全換了一副神色,道:“多謝姑娘了。”說完屁顛屁顛的下去了。
秦玉懷梳洗後沒再多待,去典當了首飾換了銀子,之後給青衣買了件幹淨的衣服,他現在的衣服還是關府給的,上麵都是血跡,在街上引的指指點點都不敢靠近。
還有就是教育他,不要動不動就打人,會賠很多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