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青衣
又是如水的月光,隻是其中微妙的美麗卻沒有懂得欣賞的人。
下一秒,秦玉懷被擁入了一個冰涼的懷抱。時間似乎變得很慢,葉子從樹上慢悠悠的飄落下來,漫不經心的落地。冰冷的空氣夾雜著血腥味,耳邊不知是自己還是他的心跳聲‘砰砰’作響。
秦玉懷生平第一次被男生擁抱,早已經緊張的手足無措,身體僵著不敢動彈。不過自己心為什麽跳的這麽快?應該是剛才跑的吧,還沒鎮靜下來。
那人抱了很久才戀戀不舍得鬆開。
在被抱著的過程中,秦玉懷試著掙脫,可是都失敗了,這次鬆了一口氣。
秦玉懷尷尬的看著那個人,占了自己便宜卻還是一臉若無其事,冷冰冰的。
“你怎麽會在這裏的?”她先開口,可是又想到他可能不會說話便改口說:“我們現在往回走,我的一個朋友可能有危險,你武功不是很高嗎?”秦玉壞記得,他上次從那個怪物手裏救下了她。
出奇的,那人對他點了點頭,然後轉身朝著來時的方向走去。
秦玉懷小跑著跟了上去,心中一喜,交流總算方便了。
兩人一前一後的向前走著,身影漸行漸遠。
待兩人身影完全小時之後,樹上掉下來一個人摔在了地上,那人穿了一身白衣,衣服上沾滿了血跡,他用手捂著還在流血傷口,眼神空洞微弱的望著兩人離開的方向,不一會便倒下了。
秦玉懷兩人來帶村子裏,安靜的不像話,她看見不遠處地上躺著幾個人,像是死了。
秦玉懷心裏一緊,跑過去一看,竟時淨芝和其他幾個弟子。她鬆了一口氣,恐怕看見的是關七月的屍體。
關七月為人謹慎,可是他不會武功,這幾個華南山的弟子都死了,那他豈不是凶多吉少了。再找找吧,應該在附近的。
東方泛起了魚肚白,樹林周圍和村子裏外都被秦玉懷找了好幾遍,可就是沒有關七月的身影。
秦玉懷找了一晚上,找了一塊大石頭坐下來。就算死了也該有個屍體吧,秦玉懷突然想到最後一個可能,他不會回家了吧?可是關七月不是丟下自己逃命的人,隻是現在活人和屍體都沒有,就隻剩這一種可能了,歇一會回去看看吧。
秦玉懷想著這種可能,也就沒剛剛那般擔心了。她回頭看了看一直陪著自己找到現在的人,此人仍是麵無表情,半點看不出疲憊,秦玉懷不由得感歎,果然是習武之人。
中午時分,秦玉懷二人終於找到了關府,其中一段時間包括走錯的路程。
關府的管家一看到秦玉懷就迎了上去,表情裏有些責備和懷疑,開口就吵她要人:“姑娘,我們家少爺呢?”這個管家就是那晚她看到的,為首的書生氣十足的中年人。
“他沒回來?”秦玉懷脫口而出
誰知那管家聽秦玉懷這麽說之後,眉蹙得更深了,臉也越來越黑了。他一把抓住秦玉懷的手,表情就像要吃了秦玉懷一樣,聲音低沉:“跟我回去交代清楚。”
剛走一步,秦玉懷的手就被鬆開了。隻見管家的手腕被一隻瘦削的手鉗製著不能動彈,秦玉懷趕忙去拉開,管家手腕上留下一道明顯的紅印。
習武之人果然是衝動啊,秦玉懷擋在那人前麵,生怕他再出手傷了那管家。本來就是人家主人丟了,著急也很正常,出手打傷人家,弄得像她們蠻橫不講理一樣。
“我會跟你回去把或說清楚的,我朋友他不知道情況,以為你要傷害我,所以才動手的,抱歉了.……”秦玉懷對管家解釋道
管家沒有理會秦玉懷的話,臉色鐵青的盯著秦玉懷身後的人看,看到他一身青衣血跡斑斑,管家也沒多說,轉身進了府裏。
秦玉懷也拉著身後的人跟著進去了,邊走邊說:“如果你沒有名字,我可以叫你青衣嗎?”因為那人一直穿青色的衣服,所以她隨便就想到了,沒有名字實在不方便。
身後那人明顯一愣,沉默良久開口了:“.……恩.”聲音空靈純澈。
秦玉懷一下子停住了腳步,愣愣的回頭看他。她懷疑自己的耳朵了,那人不是啞巴?
“你、你會說話。”
那人沒開口,點了點頭。
秦玉懷莫名的升起一股成就感,緊緊的握住他的手。多正常的一個人啊,以後就是她的跟班了.……
一路走來,繞過多個華麗的建築。因為過於激動,秦玉懷唧唧喳喳的跟他說了很多話,雖然青衣都沒有回答他,但是知道他會說話就足夠了。
又來到了那個大堂,還是如那天一樣做的那些人。隻是秦玉懷如今旁邊站的是滿身血跡的青衣,而她自己也是亂糟糟的,與整個大堂格格不入。
秦玉懷把昨天發生的事和那個嚴肅的老太太說了一遍,這次他沒有緊張,不知道是不是旁邊青衣的關係,氣勢大漲。
輕易已經麵無表情,周身散發著涼涼的氣溫。
那老太太揮了揮手,道:“罷了,既然七月不在了,你也不用留在這裏了。”說完便起身,被丫頭扶著就要離開。
秦玉懷詫異,自己孫子丟了不聞不問,也不著急尋找,就這樣了嗎?周圍的那些人也都表情各異,卻沒一個表情與擔心有關,這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家庭。
“那少爺怎麽辦,老夫人,我們不能不管少爺。”管家突然叫住老太太。
老太太沒有回頭:“他的心不在這裏,回來也是再逼他。”說完便進了大堂裏屋
看老太套走了,其他人也都散了,沒人去理會秦玉懷和青衣。
秦玉懷覺得不能不管關七月,他也是為了救自己才失蹤的,她該去一趟華南山,那裏的人應該知道大概的情況,要是實在沒有線索也就算了吧。
秦玉懷和管家說要去打聽關七月的下落,管家立馬老淚縱橫起來,還幫青衣找了一件幹淨的衣服。
可是他告訴了一件事,讓秦玉懷傷心欲絕,管家對秦玉懷說:“真是抱歉啊姑娘,那隻烏龜可能是自己從高水缸裏爬出來了,下人到處找了都沒找到。要不我把自己養的這隻給你。”
秦玉懷欲哭無淚的看著管家的烏龜,隻有一個拳頭大小,她的烏龜是這隻的好幾倍。她拒絕了管家,淚奔著出了府。
跟著秦玉懷的青衣迷茫了,麵無表情的迷茫著。
據管家所說,要想去華南山就的出海,而且必須先到達烏鎮。
秦玉壞用管家給的錢租了一輛馬車兩個車夫,從平成去烏鎮要走兩天兩夜,她不想無謂的耽誤時間去住客棧,所以兩個車夫輪流換班,以最快的時間趕到。
折騰了兩天兩夜,終於到達了烏鎮。秦玉懷在路上發現了一個問題,關於青衣的問題。
有一天晚上,她倚著青衣睡覺,半夜被生生凍醒了。她發現青衣渾身冰冷,便以為他死了,拚命地搖著他,結果把他給搖醒了。
青衣淡淡的睜開眼睛,鄙夷的看著她,半晌又淡淡的閉上了。
秦玉懷問過了,可是怎麽問青衣都不說話。自從上次說過一句話之後就再沒說過,秦玉懷幾乎都以為上次是他聽錯了。
不過秦玉懷沒有放棄,還是每天都和青衣說話,每次青衣都是用眼神回複她,且每次眼神都是一個意思,‘嘴’。
還有一次歇息喂馬的時候,秦玉懷聽見車夫的對話。
其中一個車夫說:“那小姑娘天天都在跟誰說話,那男人不是啞巴嗎?”
另一個車夫聲音略小:“我估計是腦殼不正常,咱們有錢收就行,傻子的生意也的做啊”
秦玉懷在車裏一陣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