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三六章 各路返回（上）
沙沙聲從傘面落下，艾麗亞爾輕輕撓著頭髮，粘在上面的冰顆粒和雪落下，已融化的被體溫加熱，變成熱氣散開，被寒風帶走。如果不是前方成堆的屍體，道路地面鋪開的一層凝固血液，夜色也蓋不住鮮艷顏色，氛圍一定會溫馨且融洽。
站在轉角處的兩人都不在意，遊動的目光始終在屍體和收集一起的各式武器上。
「主觀意願是不想回去，繁華地域的工作足夠輕鬆，清理任務多出數倍，也不會產生疲倦感，反而會有一種期待。期待著『工廠式手術者』再次出現，他們會有新的變化，足夠讓工作本身產生強度，不產生無聊感。」
「如果可以在輕鬆的無聊和高強度的興奮中選擇，輕鬆的無聊會是我給出的答桉。」
「駭先生呢？早已將繁華地域特別行動機構的工作交給下屬了吧，自己則在做感興趣的事情。如果不是工廠式手術者的大爆發，親自回來可不是你的作風。」艾麗亞爾走出傘遮蓋的範圍，「謝謝了，駭先生果然在任何時候都是一個紳士的騎士。溫柔的人無論在哪裡，都會受到女孩子的喜歡。」
「謝謝誇獎。」駭跟著走向前。
「前提是在女孩子眼裡，始終只能看見這一面。鮮血澆灌養育的花，色彩足夠鮮艷，只會讓人們不能忘記它養料的顏色。」補充話的讓駭露出一點笑容。
兩人停在收集擺放好、等待裝車運走的武器前。槍身、戰術刀刀把、鋼殼炸彈上，小部分都印下帝國手術者都熟悉的標識，制式標準的標識，代表它們不是才從製造流水線上下來，就是某個不知名倉庫中封存較長時間的庫存。
「帝國制式武器的比例在隨時間增加，小作坊產出的武器彈藥，質量同步跟隨著提升不少。帶隊隊長說這些敵人具有了初步的配合，單純依靠手術者個人能力的情況正減少。他們更願意將自己當成接受過訓練的士兵去看待了。」
搬運成員走過來，尊敬問好。兩人去到一邊的空道路上站著，看著前方忙碌的一群人來。
「嗯、在他們成為工廠式手術者前，便是接受過訓練的武裝隊伍也未嘗沒有可能。」駭給出另一種說法，「如同是艾麗亞爾小姐的話，強度繼續提升，也不過是驅散無聊而已。沒有真正懂得手術者間戰鬥的人前來帶領、訓練他們，造成的威脅程度、、、」
「讓原本經常坐在辦公室里睡覺的特別行動機構少了些睡覺時間的威脅嗎？」艾麗亞爾帶著羨慕，「越發相信那句話，從學校畢業的那一刻開始，手裡捧著的通知書的落款機構名稱，就已經決定好了過後的生活模樣。其實，不僅是生活模樣，危險程度、面臨的威脅、死亡係數等等，都大致定下了吧？」
「你認為呢？駭先生。」
「我是第一次聽見你的抱怨，艾麗亞爾小姐。」
艾麗亞爾聳聳肩，不在乎，「感覺到了不公平而已，而這不公平已經威脅到性命。要說是否在意，那肯定是在意了，對於這種問題，我的品質一向誠實。騎士團里說這是極力為我們爭取到的機會。可當我們說願意與其他人交換時，他們就改口說這樣的機會只屬於我們自己，不能拒絕。」
駭暫且沒有接話，因為並不是一個好話題。此刻選擇做一個聆聽者，起到的安慰作用遠在話語之上。類似艾麗亞爾的女子，並不需要安慰，她們只需要一個合適的時間下，有人聽她們將想要說的話說完就完全足夠。
「那麼，駭先生接到的聯繫是什麼呢？可以自己去選擇，所以對答桉很好奇。」屍體堆與武器只剩下一點，將要搬運完。兩人返回，走過拐角，去到沒有血液味道的乾淨街道上。不遠處，兩輛禮車停靠路邊，等待他們。
「眾小國，過後會是南方森林吧。活動範圍，更加傾向於城市。原始森林與荒野，並不適合我這樣的人。」駭開口，「有繼續合作的機會嗎？艾麗亞爾小姐。玫瑰與薔薇騎士團的其他成員都可以加入進來，歡迎你們的到來。」
「我可以將之作為後續拉攏聯盟成員的條件嗎？就說直接與駭先生合作，地域還能在森林與熟悉的城市環境之間選擇。」
「特定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員去做，是一直以來既定的規則吧。」駭沒有正面回答，回頭看向拐角處，目光最後留在前方的禮車上。
艾麗亞爾走出幾步，去到禮車邊，「那我猜前提條件是需要去眾小國接受一次考驗。順利且安全的活下來，過後才能稍微對自己的性命放心。」
駭將雨傘收攏，被當做手杖，傘尖杵在道路地面上，「連同特別行動機構和玫瑰與薔薇騎士團成員都必須接受的調動命令，已經說明未來將到的戰爭和歷史里的記載完全不是同一種事物了。不再是四方勢力對自身病菌的清理，也不是繼續地鞏固，而會是一場波及到所有勢力的毀滅，以及最後的重建。」
「我這樣認為，且很有興趣。」
「駭先生，你說的話，我會帶給身邊的人。撤離回去后，只能期待不久后在眾小國那一片地域內的再度見面。如果有機會，與你一同工作，會是理想的情況。」去到後座位上，艾麗亞爾打開車窗，對著駭做出再見的手勢，禮車才於一片濃鬱蒸汽中去到道路上，駛離了此處。
禮車尾燈在雪中模湖，駭杵著雨傘，直到回到禮車當中也不再打開過。
「少爺，葉捷琳小姐從極限地域返回的飛空艇在今日下午抵達目的地，在機場內換乘后，前往了馬諾馬。她的回復，暫且不會直接去眾小國，需要回去家族了解最近的所有信息。不過，塞爾默先生與阿托環先生並未隨之一起返回，而是去往了別處。但蹤跡在半途中斷掉了。」
「卡拉小姐回來后，葉捷琳小姐就擁有了另外一條更加主動的線。帝國中，破碎掉的奇力士家族，有大半都被收攏，目前由葉捷琳小姐父親的前秘書總長嘉比裡帶領著。關於葉捷琳小姐的任何決定，已經不能類比同階段手術者的角度了。」
「我會親自聯繫葉捷琳小姐。」駭回答駕駛座上的來爾，「那關於灰色地域的依耶塔小姐，及回去家族的奧維利亞小姐，我想會有意料之外的收穫。已經是現在了，氣候影響逐漸明顯，時間上也差不多，零先生是否有聯繫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