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出發窩窩寨
一晃不久,本就泛白的天空,頓時露出了第一縷晨曦,照映在京都內,余家的家中,使無數京都之人大驚!
寧家之事,雖事大,動靜幾乎牽扯到了整個京都,可因是第七峰出手的原因,許多人雖然震驚,但是卻可以理解,尤其是在大秦刻意的壓抑下,此事與多年前徐家被滅相同,使每個人震驚的同時,卻也只限於震驚。
但此刻,余家被滅,則完全不同!
徐寧餘三家,徐家擅長修士中單體之殺,同級之修,少有人擋,更是大秦歷史上,家族內天才輩出,千年不止的唯一一族。
寧家有寧家霸騎,最為擅長軍陣,乃大秦雙軍中,最為霸道的一騎,常以萬軍之力,直接爆發出最強一擊,打破一切僵局為名,更是勇可擋血騎軍,家族內同樣不缺少天才,雖略遜於徐家的天才,可配合其軍陣之道,同樣堪稱無敵!
余家,或許比修為,遜於徐家,軍陣一途,次於寧家,可這余家,不光從余鐵一代便以鐵血著稱,而是在大秦始皇嬴政自創立之初,便以戰到死,拼到最後一刻為榮!
更是因余家,一次萬眾一心中,產生了軍魂!
這軍魂,便是軍陣之道之始。
大秦軍陣之道,無論是三萬血騎軍的百丈血氣人影,亦或者寧家霸騎的萬軍合一之技,皆是從此中所悟。
余家同級廝殺上,比不過徐家,軍陣萬軍合力一技,勝不過寧家,可若要比起真正的戰場廝殺,不論是徐家,亦或者寧家,面對余家,只有潰敗一途。
如此一族,若說遇到強敵在戰場上死戰到無,京都之人可以相信,但是在京都被滅,更是在被滅之時,悄無聲息到幾乎無人可知,這怎麼可能?
京都不是兒戲之地,而是大秦中心之地,京帝城,武皇身在之處!
此事一出,便彷彿掀起了軒然大波一般,更是因大秦對這件事不管不問的態度,使這件事傳播的速度,超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一個早飯的功夫,便傳遍了整個京都!
使京都南門外,幾乎遍布了議論紛紛之人,皆是等待大秦張貼通告,等待此次事件的人,余家,不光是大秦的軍魂,也是他們的軍魂,因為余家若不倒,大秦便絕不會亡!
「少寨主,等我一下,我去買兩輛馬車,載著您和掌門。」
南門外,喜定恭敬的對蕭小白道,在蕭小白勸其不要如此恭敬與白雨理所當然的點頭中,走向賣馬的集市。
「奇怪,往常這裡人雖然多,可也沒有今天熱鬧,難道有什麼重要事件么?」喜定望著戲論紛紛的人群,疑惑自語道,卻沒靠近那些人,而是走向距南門不遠處的一處馬集。
「等會,我要你給我趕車。」
喜定走後,白雨緩緩的走到小小白身旁輕聲道,這聲音別人幾乎無法聽清,可在蕭小白耳中,卻異常清楚,如空谷幽蘭般婉轉悠揚在蕭小白耳中不絕,彷彿只聞聲,便見到白雨那絕美的面容一般。
「可以」蕭小白眉頭輕皺道,他自然理解白雨讓他當馬夫的意思,可他卻依舊無法去拒絕,因為這還為觸碰到他的底線,可白雨對蕭小白的底線掌握的也十分巧妙,從未逾越過半點,總是使蕭小白生氣,又無可奈何。
不一會,喜定便牽著兩匹上好的馬車來到蕭小白身旁,比蕭小白在清風城準備的馬車,還要好上不知多少。
喜定面色也沒用心疼金錢之意,與喜才易松易竹駕著一輛馬車,在蕭小白馬車前,緩緩的開路,駛出南門。
「他們都漲了見識了,這馬車不少於數百金,但是他們已經不去在乎了。」蕭小白在馬車前橫做,駕著馬車感慨道。
他依稀還記得他剛到窩窩寨時,被喜定下蒙汗藥,劫到蘭沃村后,不好意思問蘇婉晨要信物與錢時的尷尬,也記得在之後,那印象最深,老劉為了他,不躲避赤火掌,擋在他面前的那一刻,可一切,如同喜定等人漲了見識一樣,他也變了。
「在想什麼?」
馬車內,白雨輕輕倚在蕭小白的肩膀上,雙殺沒有抱在蕭小白的腰上,因為那樣會被人發現,正如蕭小白知道她不會觸碰他的底線一樣,她也在小心謹慎的,不越雷池半步。
「沒什麼,只是想到了以前的一些往事。」蕭小白輕聲道,看著一隊大秦官兵從身邊而過,向那公告牌,貼著余家抵抗神秘之人死戰到底與他們的封賞后,有些沉默。
他敬佩余鐵此人,也敬佩余家其他的人,可余家所有人束手待命,為大秦千年盡忠,立下無數功勛,換回了什麼?
一紙封賞,死後追封而已。
他到現在依舊不懂余家為什麼這樣做,可他卻隱隱約約有著明白,當他有一天,不光理解,更是懂余家誓死去抵抗之時,他的意境,會再次提升。
「但是這提升,真的是我想要的么。」蕭小白依舊沉默,因為他已看出,意境提升是需要人去經歷此事後,懂得此事的感悟,才可以提升。
而他守護心中的念,守護一切他要保護之人的念,這條路,註定曲折而又艱難,因為他的實力不夠,因為他的守護意境若要提升,便需要度過這些艱辛。
如蒼正子守護第七峰的道,他真正明悟之時,他便不想要了。
「你的道,會是什麼?」蕭小白回身看了一眼,看到他回頭露出微笑的白雨,修道之人很少,但是白雨也是其中之一!
而在他回過頭時,馬車徹底駛出京都后,白雨看出蕭小白在思索著什麼時,溫柔的將手環繞在蕭小白腰間,卻沒有去打亂其思索,靜靜的貼在蕭小白身上。
「不論以前發生過什麼,以後,你有我。」
白雨的聲音很輕,可依然可以傳到蕭小白耳中,只是在這輕聲中,蕭小白卻彷彿沒聽到此話一般,一甩馬鞭,加快馬速駛向窩窩寨。
可儘管蕭小白似乎沒有聽到,也沒用回答,可在這賓士的風中,卻傳來一聲似有若無的嘆息。
「值得么。」